柳清沅眼睛发亮:“我觉得,要是陈姐姐做官,那才叫大清官吧!”
陈簌影一怔,她从来就没想过做官,现在想想......似乎也有点儿意思?
她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充满了过来人风范的严肃模样。
——当年,那秋桃溪,也是这般地,用一种充满了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
——只可惜,后来......
——后来,还是被她给看穿了。
——这回,我可一定要将这副女侠的派头给端住了!定不能再让这个单纯的小丫头,也看轻了去!
她心中这般想着,那张总是充满了活力的可爱小脸上,神情也变得愈发地坚定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些什么,忽听得那院外,竟是突兀地响起了一阵充满了喧哗的脚步声。
柳清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那本就充满了紧张的小身子猛地一颤,急忙转过头去。
便见那本还紧闭着的房门,竟是被人给粗暴地从外面一把地推了开来。
一个充满了傲慢意味的熟悉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清沅!你给我出来!”
柳清沅看着那个正一脸凶恶霸道地站在门口的兄长,那张本还充满了天真的可爱小脸上,神情瞬间便成了一副慌忙的样子。
她极为紧张地,一把抓住了身旁那个,同样是一脸茫然的陈簌影的胳膊,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姐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藏起来啊!”
陈簌影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便极为麻利地从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伸手轻盈地便钻进了床榻底下,连半分的声响都无。
她前脚才刚藏好,那早已是等得不耐烦了的柳承嗣,后脚便已是从门外闯了进来。
他嫌弃地将这间充满了脂粉气息的屋子给从上到下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那双总是充满了傲慢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妹妹......”他看着柳清沅,缓缓说道,“你这屋子,倒是......布置得不错。”
柳清沅看着他,那双总是充满了怯懦的杏眼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警惕。
“哥哥......”她看着柳承嗣,声音里充满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疏离。
“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柳承嗣听着她这充满了质问意味的话语,那张本还充满了傲慢的俊朗脸上,神情瞬间便阴沉到了极点。
——什么混账东西,竟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连进小妈的房间都不用敲门的!!!
虽然这主要是因为两人之间有奸情,但柳承嗣显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觉得自己这妹妹实在有些不像话了。
柳承嗣极为嫌弃地冷哼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意味。
“这整个府,迟早都是我的。”他看着柳清沅,缓缓说道,“等你嫁了出去,这里......也便就不再属于你了。我......”
他顿了顿,那双总是充满了傲慢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芒。
“......我还不是,想进来就进来?”
陈簌影听着他这充满了侮辱意味的话语,那颗本还充满了看好戏心态的心,瞬间便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愤怒给彻底地占满了。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
——竟敢这般地欺负我的好妹妹!
——她可是我好不容易骗到的第二个小姑娘啊!
——看我日后,不将你这柳府,给偷个底朝天!
她心中这般想着,但也什么都不好说,毕竟这里是柳府,她可能能暴打柳承嗣,但绝对打不过那么多侍卫,只能继续躲着。
柳清沅听着自家兄长这充满了侮辱意味的话语,那张本还充满了天真的可爱小脸上,神情也顿时阴沉了下来。
她倔强地便将那早已是被她给攥得发白了的小手,给紧紧地藏在了袖袍之内,那副充满了隐忍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正被逼到了绝境的幼兽,充满了悲伤。
柳承嗣看着她这副充满了倔强的可爱模样,心中那点邪火,却是愈发地旺了。
他烦躁地在那早已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地面之上来回地踱着步,那张本还算得上是俊朗的脸上,此刻早已是布满了不高兴的阴沉。
“我知道......”他看着柳清沅,缓缓说道,“你这小妮子,不愿意嫁人。”
“但是,两日后的宴会上,你要是......敢弄出来什么幺蛾子,父亲纵是不说,我......”
他顿了顿,冷哼了一声,道:
“......我也不会,让你好受的!”
柳清沅听着他这充满了威胁意味的话语,那颗本已是沉入了谷底的心,更是如同被一块巨石给压住了一般,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极为倔强地,便将那早已是被她给咬得发白了的下唇,给紧紧地松了开来,那双总是充满了怯懦的杏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冰冷。
已经被欺负了这么久,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姑娘?
说句不好听的,有这么个兄长在,她甚至都想着要早点儿嫁人离开了。
“好叫兄长知道,”她看着柳承嗣,缓缓说道,“清沅并非那等不懂事的。犯不着......让兄长如此叮嘱!”
柳承嗣极为嫌弃地冷哼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意味。“......那样最好!”
说罢,他便再也懒得与她多说半句的废话,极为潇洒地一转身,头也不回地,便朝着那早已是恢复了平静的院外走去。
待他那充满了嚣张意味的脚步声,也同样是消失在了院外之后,那本还充满了倔强的柳清沅,却是无力地便在那早已是被她给坐得温热了的绣墩之上瘫坐了下来。
那双总是充满了怯懦的杏眼里,盛满了让谁看了都会心疼的悲伤。
而另一边,早已是将这一切都给尽收眼底的陈簌影,看着眼前这个,竟是被自家兄长给欺负得是这般模样的少女,那颗本还充满了看好戏心态的心,瞬间便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愤怒给彻底地占满了。
她极为麻利地便从那几乎都要被她给躺得温热了的床榻底下钻了出来,那张总是充满了活力的可爱小脸上,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气死我了!”她看着柳清沅,缓缓说道,“他不是你哥哥吗?怎么......怎么态度这么差?!”
柳清沅看着她这副充满了关切的可爱模样,那颗本已是沉入了谷底的心,竟也产生了一点儿暖意。
她看着陈簌影,那双总是充满了怯懦的杏眼里盛满了感激。
柳清沅极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张布满了泪痕的可爱小脸上,神情也变得极为复杂。
“我......”她看着陈簌影,声音里充满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
“......我......我其实不是......太太生的......生母已经去世了......”
“但......”柳清沅顿了顿,那双总是充满了怯懦的杏眼里,闪过了一丝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意味。
“......但太太......她对我很好。哥哥他......”
柳清沅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早已是听得是义愤填膺的陈簌影,给不客气地打断了。
“好妹妹!”她看着柳清沅,那双总是充满了活力的明亮眸子里,盛满了丝毫不加掩饰的愤怒。
“你且在此地稍待片刻,姐姐我......”
陈簌影顿了顿,稍微想了想,那张总是充满了活力的可爱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你就等着瞧我有多帅吧”的灿烂笑容。
“......我就去给你狠狠地教训教训他!”
柳清沅心里更是感激不已,她心想一个刚认识的女贼都能这样关心自己,为什么兄长会如此讨厌自己呢?
柳清沅叹了口气,眼眶含泪地看着陈簌影,那双总是充满了怯懦的杏眼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感激与......
与一丝充满了腹黑的......期盼?
“陈姐姐......”柳清沅看着陈簌影,缓缓说道,“......姐姐莫要下手太狠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