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星集市开幕前三天,安福里的中心广场就像被顽皮的星尘精灵撒了把魔法粉,处处闪着新奇的光。赵乐乐拖着个比她还高的竹筐,正踮着脚往广场的晾衣绳上挂东西 —— 那是她用风语星光羽和地球彩纸扎的灯笼,绿莹莹的光羽拼出 “欢迎” 两个字,纸灯笼上却画着歪歪扭扭的地脉龟,被风一吹,光羽字和纸乌龟就撞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响声,像在说悄悄话。
“阿鳞哥哥!快来帮我扶着!” 她的羊角辫卡在灯笼绳里,越挣扎缠得越紧,活像只被蜘蛛网困住的小蜜蜂,脸蛋憋得通红。阿鳞刚走过去,星核的光丝就自动游过去,像群懂事的小蛇,轻轻解开绳结,顺便帮灯笼调整了角度,让光羽字和纸乌龟既能看清,又不会打架。
“你这灯笼挂得太密啦,” 阿鳞笑着帮她把灯笼间距拉开,“就像王大妈蒸包子,挤在一起会粘住的。” 赵乐乐却从竹筐里掏出个更大的灯笼,这只灯笼的骨架是用铁星的能量丝做的,一通电就会自动旋转,把光羽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群飞舞的小蝴蝶。
“这是给铁星叔叔的礼物,” 她得意地拍了拍灯笼,小脸上满是骄傲,“我让苍术哥哥在里面装了声音器,会喊‘星铁饼干配豆瓣酱,越吃越香’!” 话音刚落,灯笼突然发出阵刺耳的电流声,吓得停在绳上的星脉蝶群扑棱棱飞起,金色粉末落了赵乐乐一脑袋,像撒了把星星碎。
“好像…… 装反了线路。” 阿鳞的星核光丝缠上能量丝,帮她调整了接线,灯笼这才发出清晰的叫卖声,只是把 “越吃越香” 说成了 “越香越吃”,逗得两人直笑,笑声惊飞了树梢上的麻雀。
广场的另一侧,老李师傅正在指导风语星使者搭建摊位。他们用镜像星的水晶板做台面,既能展示商品,又能反射周围的景象,美是美,就是水晶板太滑,风语星的光羽编织品放上去就往下溜,像群调皮的小鱼总想从鱼缸里跳出来。赵乐乐眼珠一转,从竹筐里掏出把玻璃弹珠,沿着水晶板边缘摆了一圈,正好挡住会滑的商品。
“你看,这是‘能量栏杆’!” 她拿起颗绿色弹珠往栏杆上一磕,弹珠立刻裂开,冒出的光羽丝缠上编织品,把它们轻轻固定在水晶板上,像给小鱼安了个温柔的网。风语星使者惊讶地展开翅膀,光羽在水晶板上投下赞叹的图案:“比我们的能量胶好用多了!还会发光!”
阿鳞的星核光丝突然缠上弹珠栏杆,光丝中浮现出孩子们的新主意:“我们可以把不同颜色的弹珠间隔摆放,红色弹珠放地球商品,蓝色弹珠放外星商品,这样大家一眼就能分清啦!” 赵乐乐立刻举双手赞成,还非要在每种颜色的弹珠旁画个小图标 —— 红色旁画个包子,蓝色旁画个星星,画得歪歪扭扭,却格外可爱。
中午的太阳越来越晒,像个大火球挂在天上。月眠星的科学家正对着融化的冰晶雕刻发愁,冰蓝色的头发都耷拉下来了,像被晒蔫的冰草。赵乐乐拉着阿鳞跑到王大妈家,抱来个巨大的陶瓮,瓮里装着井水和月眠星的冰晶,上面还飘着几片光羽稻叶。“这是‘天然冰箱’!” 她把雕刻放进瓮里,冰晶果然不再融化,井水还带着股淡淡的稻花香。
“我在里面放了弹珠!” 赵乐乐神秘地眨眨眼,阿鳞往瓮里一看,果然见几颗蓝色弹珠沉在水底,正源源不断地释放冷能,而绿色弹珠则浮在水面,调和着冷热能量,像群在水里跳舞的小精灵。月眠星科学家的冰蓝色手指碰了碰水面,惊讶地发现水温始终保持在最适合冰晶的 10c,忍不住用生硬的中文说:“小…… 小发明家!”
下午整理商品时,又出了件趣事。赵乐乐把地球的和月眠星的冰晶糖放在一起,想做个 “甜凉双层糖”,结果一碰到冰晶糖就开始冒冷气,渐渐变成了硬邦邦的 “冰棉花”。她非但不气馁,反而举着冰棉花跑去找阿鳞:“你看!像不像终焉星的冰桃?我们可以卖给怕热的外星朋友!”
阿鳞的星核光丝缠上冰棉花,帮它裹上层光羽粉,这样既能保持冰凉,又不会冻得咬不动。两人刚把 “冰棉花” 摆上摊位,就引来一群星脉蝶,它们用金色粉末在棉花上画出小笑脸,瞬间让普通的零食变成了跨星特产,看起来格外诱人。
这时,林小满背着画板出现在广场,正撞见赵乐乐举着冰棉花傻笑。她的画板上夹着张刚画好的摊位设计图,只是图里的平衡之秤歪歪扭扭,秤砣画成了个圆滚滚的红糖发糕,秤杆上还爬着只长翅膀的地脉龟,创意十足却毫无章法。
“你们的摊位太丑啦!” 林小满把画板往地上一戳,笔尖的颜料溅在阿鳞的鞋上,画出个迷你星核图案,“看我的‘宇宙平衡摊’设计 —— 左边摆地球零食,右边放外星特产,中间用彩虹能量带连起来!” 她得意地指着图上的彩虹,却没发现那彩虹的颜色涂反了,红的在最上面,紫的在最下面,像条倒挂的彩虹。
阿鳞忍着笑帮她调整颜料:“这样像打翻的调色盘,我们可以叫它‘混乱平衡摊’。” 林小满却固执地往彩虹上点了几个光斑:“这是星尘!越乱越像宇宙!” 说着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颜料盒,靛蓝色颜料泼在设计图的 “地球区”,把画好的包子涂成了蓝精灵,倒也挺别致。
“这下成外星包子了!” 赵乐乐笑得直不起腰,林小满却眼睛一亮,抓起画笔在蓝包子上画了对小翅膀:“这是‘会飞的地球包’,卖给风语星朋友正好!” 阿鳞的星核光丝突然缠上画笔,帮她在翅膀边缘加了圈金色光边,蓝包子顿时像活了似的,在纸上仿佛要扑棱棱飞起来,栩栩如生。
三人开始给商品画价签时,林小满的 “艺术细胞” 又犯了。她非要给每个价签画插图:星铁饼干旁画了个咬饼干的金属小人,结果小人的嘴画得太大,看起来像在吞饼干,狼吞虎咽的;冰晶雕刻旁画了月眠星科学家,却把冰蓝色头发画成了胡萝卜色,气得路过的科学家用冰霜在她鼻尖画了个小叉,像给她戴了个迷你冰勋章。
“这是抽象派!” 林小满举着胡萝卜头发的科学家价签辩解,小脸涨得通红。阿鳞的星核光丝往价签上一扫,胡萝卜色头发突然变成了渐变的冰蓝色,还冒着丝丝冷气,像真的一样。“现在是写实派了,” 阿鳞憋着笑说,“就是科学家的鼻子画得像王大妈腌的咸菜。”
傍晚布置 “商品说明墙” 时,林小满的画板成了麻烦制造机。她想画光羽稻的生长过程,结果把幼苗画成了长满羽毛的毛毛虫,还振振有词:“这是‘进化版光羽稻’,能自己爬着找阳光!” 赵乐乐抢过画板添了几笔,给毛毛虫加了双溜冰鞋:“那它肯定跑得更快!”
阿鳞无奈地用星核光丝在画板上重画,光丝勾勒出的稻穗刚成型,就被林小满蘸着金色颜料胡乱涂了几笔:“要加星尘特效!” 结果颜料太多流下来,把稻根泡成了 “金色沼泽”,倒意外地像极了混沌星云的能量漩涡,有种别样的美感。
“你看!像不像小混说的混沌之池?” 林小满指着金色沼泽兴奋地喊,路过的星老扶着拐杖笑出声:“比老夫画的星图还传神!就这么挂着,算个‘抽象能量解说’。”
最搞笑的是给星脉蝶群画 “工作证” 时。林小满非要给最大的星脉蝶画个领结,结果颜料太黏,粘住了蝴蝶的翅膀,害得它飞起来像只摇摇晃晃的小飞机,东倒西歪的。阿鳞赶紧用星核光丝软化颜料,领结却变成了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星脉蝶气得用金色粉末在林小满的画板上盖了个 “不合格” 的爪印,像个小小的印章。
“它肯定是嫉妒我的画技!” 林小满气鼓鼓地往爪印上画了顶小帽子,星脉蝶突然俯冲下来,用粉末在她脸颊上画了个滑稽的小胡子,逗得周围的人都笑了,笑声像银铃一样在广场上回荡。
夜幕降临时,广场上的灯笼都亮了起来,像一片会发光的森林。赵乐乐的弹珠栏杆在水晶板上投下彩色的光,铁星灯笼的叫卖声混着王大妈的炸油条香,风语星的光羽编织品在镜像水晶的反射下,像无数只停在台上的小鸟,准备展翅高飞。
阿鳞、赵乐乐和林小满坐在老槐树下,看着眼前忙碌又热闹的景象,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赵乐乐啃着王大妈给的红糖发糕,发糕上的光羽红点沾了她一脸,像只小花猫。“明天肯定会很热闹,” 她含糊不清地说,“我要让每个外星朋友都尝尝冰棉花,还要教他们玩弹珠!”
林小满则在画板上画下这美好的一幕,画里的灯笼、摊位和欢笑的人们都发着光。阿鳞的星核光丝在三人之间展开幅小小的星图,图里的地球和其他星球手拉手,像串挂在宇宙里的灯笼,亮得温暖又明亮。
阿鳞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跨星集市就像他们扎的灯笼 —— 地球的纸壳和外星的光羽看似不一样,却能在一根绳上和谐地发光;就像林小满画错的彩虹和赵乐乐发明的冰棉花,混乱中藏着最动人的平衡。而安福里的秘密,或许就藏在这些乱糟糟的创意里,藏在孩子们的笑声里,藏在不同生命彼此包容的善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