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赛开始之前,安室透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网球这项运动考验的是选手的整体素质,运动神经、反应速度、打球技巧缺一不可。
先不提技巧问题,为了能够更好的完成任务,他的身体素质常年保持在顶尖的状态,反应速度也是从枪林弹雨中锻炼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孩子呢?
之所以要和夏尔比一场,只不过是想要通过这种方法试探一下他的身手而已——有经验的人可以从简单的运动中看出对方的招式套路。
好吧,其实安室透想知道是,夏尔使用的招式和组织有没有关系。
怀抱着这样的心思,安室透站到了球场上。
铃木家的管家效率也很高,夏尔换个衣服的功夫,便把符合要求的球拍送到了他的面前。
再次站到网球场上,夏尔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记起那些一心只有胜利,仿佛连灵魂都闪着光的少年们了。
指尖摩挲着缠着手胶的球拍,耳畔似乎再次响起少年们吵吵闹闹的声响。
立海大的正选,要是在这里输掉的话,未免也有些太丢人了。
安室透主动让出了发球权。
夏尔眯了眯眼睛,对于他轻视的态度没有做任何评价。
身形纤细的少年走到发球区,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黄绿色的小球在地上弹了两下。
跟在毛利兰身后来到球场外的柯南漫不经心地打了哈欠:“网球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比足球差......”
话音未落,夏尔已如离弦之箭一般高高跃起。
他将手中的球抛向天空,身体弯成一张蓄满力量的弓,随即猛地挥拍——
“砰!”一声爆响,黄绿色的小球仿佛裹挟着赤色的火焰,带着骇人的旋转和速度,以近乎直线的轨迹,炮弹般直轰安室透左侧边线的死角。
赶在安室透反应过来之前,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迹,旋转着砸在了他身后的铁网上面。
柯南保持着嘴巴大张的动作,直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网球,脑子里一片空白。
铃木园子双手十指交叉抵在胸前,睁大的眼睛因为激动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痕:“好帅!”
赤也的指节发球需要耗费的力量还真不小。
夏尔轻轻调整了一下护腕,然后对着球网对面神情莫变的安室透轻声询问:“安室先生,你准备好了吗,下一球,要来了。”
安室透心下一沉,一改刚才的游刃有余,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夏尔的身上。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那一球的运动轨迹!
安室透握紧了手中的球拍,摆出进攻的架势。
依旧是指节发球,不过这一球,夏尔将目标定在了安室透左脚的脚踝处。
果然,他还是很讨厌被人小瞧的感觉。
想来公安先生应该不会因为他“小小的失误”而斤斤计较的。
事实证明,作为一个常年游走在刀尖上的卧底,安室透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相当出众,在那颗球即将触及到他的脚踝之前,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当夏尔成功用四个AcE拿下了第一局比赛时,场外的柯南终于回过了神。
“那是什么!”柯南不敢置信地叫道。
他印象里的网球可不是这样的!
那种慢悠悠的、连对观众为选手加油的时间都有规定的贵族运动,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竟然连铁网都打变型了!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比赛才真正让柯南大开眼界。
那颗球为什么会着火?
球上是涂了什么胶水吗?为什么会以这种完全不符合物理常识的方式在球网上滚动啊?
明明刚才离得那么远,他是怎么用一秒钟蹿到另一边的?
喂喂喂,整颗球镶在地里什么的,属于犯规吧?
而且你用那么大力气真的不是想要趁机砸死安室先生吗?
球拍上的球线原来真的会崩断吗?
......
无数的问题充斥着柯南的脑海,最后只化作了一个念头——
网球,原来是这么危险的运动吗?
不仅仅是柯南,之前还在为夏尔加油的铃木园子还有毛利兰以及少年侦探团全都愣在了原地,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排石像一般。
“咕咚”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口水。
“安室先生,好可怜......”
看着满头大汗,脸颊上甚至多出了几抹红痕的安室透,吉田步美喃喃出声。
“可是,”小岛元太看着夏尔的眼神里溢满了崇拜:“那个大哥哥真的很厉害!”
“要是我也去学习网球的话,是不是也能变得这么厉害?”
“不,”灰原哀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除去发球的时候,安室透甚至连球都没有碰到几回。
还在组织里的时候,灰原哀曾去看过温网的决赛,毫不客气的说,有些招式就连当时的冠军都不可能使的出来。
啊拉,少爷看起来似乎玩的很开心。
有着一双红眼睛的恶魔,唇角微微上翘。
他开始认真思考,让公安先生当少爷长期陪练的可能性。
安室透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人逼到这个地步。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紫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球网对面神色平静额上带着些许薄汗的少年。
“还有两球。”他听见背光而立的少年这么说,金色的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
“说起来,有一个想法,我一直想要尝试一下,不知道安室先生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之前我就想说了。”安室透用护腕随意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水,“这些招式应该不是你的吧?”
虽然面对那些稀奇古怪的招数他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但是还是能够从对方的动作中看出生涩和不自然。
夏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再次将手中的网球高高抛起。
黄绿色的小球撕裂了空气,眨眼便来到了安室透的面前。
握紧了球拍的安室透脸色却骤然一变。
声音,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