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心莲的美貌到底是引来了王蓝田的觊觎。
没两天,王蓝田就将一件破了洞的锦衣丢在了谷心莲面前。
他将自己故意毁坏的衣物诬赖到谷心莲身上。更扬言若是不赔偿,便将她赶出书院。
谷心莲看着那件绸缎做的衣裳,极有骨气道:“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
“这件衣服是天蚕丝织的,作价不菲,若是别人洗坏了,我一定要他照价赔偿,既然是心莲姑娘洗坏的,那就赔一两黄金吧。”
王蓝田不怀好意道:“要是你没有金子赔我,拿你自己来赔,我也不嫌弃。”
“不过是一两金子而已,等我回家拿了钱就赔给你。”
谷心莲家里还有一些之前云卿送给她的金子,所以面对王蓝田的索赔,她也不见心虚。
王蓝田见威胁不成,便道:“口说无凭,你得立个欠据。”
谷心莲:“立就立,你写我画押。”
王蓝田铺了纸,提笔就写好一张欠据。上头写了所欠银两,又写了谷心莲的大名。
只是这张纸过于宽阔,所书内容与落款相隔甚远。
谷心莲低头一看,见无错漏,便利落按了手印。
等谷心莲走后,王蓝田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他撕掉刚刚写好的欠款内容,又抬笔在空白处重新写了新的内容。
王蓝田看着谷心莲按下的手印,面容扭曲道:“一两金子你能还得起,要是一百两呢?”
落墨之时,王蓝田还机巧地换了左手书写,而后看着新写好的欠据,他露出了得意的笑。
谷心莲不知道,就是这一次的疏忽大意,就让她落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
当次日苏安去谷心莲家接她一起做工之时,便只见谷大娘坐在家中哭泣。
从谷大娘的叙述里,苏安得知谷心莲被枕霞楼的人带走了。
苏安心慕谷心莲,得知心上人被抓进了青楼,想也不想便赶过去营救。
只是他孤身一人,又手无寸铁,怎么敌得上打手众多的枕霞楼呢。
最终,苏安带着一身的伤,十分落寞地回到了尼山书院。
苏大娘看着鼻青脸肿的儿子,一脸关心道:“苏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苏安:“娘,你去请梁公子和祝公子过来好不好,心莲被人抓走了,我想救她……”
苏安知道自己人微力轻,没有力量和枕霞楼对抗,便想寻求外援。
而梁公子和祝公子,是书院里最热心肠的学子,苏安知道他们会帮忙的。
等梁山伯和祝英台从苏安这里得知谷心莲遇险的时候,二人果然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帮忙。
荀巨伯看着痛快应承下来的二人,一脸为难:“听说那枕霞楼手里有心莲姑娘的欠据,整整一百两金子呢,你们能筹出来吗?”
一百两金子几乎是书院入学束修的十倍了,梁山伯自然无能无力,而祝英台也是一脸为难。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荀巨伯道:“不如找小祝公子商量一下吧,他和马文才关系好,一定会有办法的。”
于是五人在马文才的宿舍里聚首,听完了谷心莲的遭遇,几人全都看向马文才。
马文才一脸莫名:“都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们以为我能拿出一百金?”
马文才财大气粗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毕竟,这位可是入学就要包揽其他学子束修的人物啊。
云卿提议道:“文才兄,上回马太守来书院,可是给你留了不少金子,不如你拿出来,若是不够,咱们再凑一凑?”
马文才轻笑着摇头:“我不喜欢谷心莲,更不想救她,你们还是找别人帮忙凑钱吧。”
梁山伯道:“文才兄,心莲姑娘身世很可怜的,她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相依为命,你就是不可怜她,也可怜可怜谷大娘吧。”
马文才听后不为所动,他道:“梁山伯你搞搞清楚,他们家的苦难不是我造成的,为什么要我可怜她们?”
祝英台:“文才兄,我们祝家最是怜贫惜弱,我爹我娘可是最喜欢行善积德的,要是他们知道你这么没有同情心,那以后你可别想登我们祝家的门。”
马文才眉心动了动,他知道祝英齐很喜欢乐于助人的梁山伯,如今梁山伯都喊上八哥了,而他还是不太受祝英齐的待见。
他罕见的沉思了一回,难道真是我不够善良?
见马文才脸上闪过一丝松动,祝英台继续劝说:“解救贫困女子出青楼,这是多大的善心啊,要是文才兄愿意慷慨解囊,我祝英台一定会将这样的善举述于父母,他们要是知道,我和云卿有这样大义的同窗,一定会十分开怀的。”
马文才不再犹豫,而是吩咐马统道:“还不将咱们的金子拿出来。”
几个人又一起凑了凑,刚好凑足一百两金。
梁山伯高兴道:“今天刚好休息,我这就和巨伯去枕霞楼赎回心莲姑娘。”
马文才总觉得这件事不靠谱,他虽没去过枕霞楼,却没少听身旁的纨绔子弟说起那里,那是个销金窟,里头的姑娘若要赎身只怕千金难赎。
他提醒道:“只你们两个人去,恐怕枕霞楼不会放人。”
梁山伯困惑道:“心莲姑娘的欠据就是一百金,我们还上钱,他们难道还不放人吗?”
马文才叹道:“枕霞楼是销金窟,他们缺的不是这一百金,而是年轻貌美的姑娘。”
“那种地方可不讲什么银货两讫,他们想要的,除了本金,还有翻倍的利润,据我所知,没有一千两是赎不出姑娘来的。”
梁山伯懵道:“那要怎么办啊,难道咱们就见死不救,任由心莲姑娘沦落青楼?”
荀巨伯看了看祝英台和祝云卿,而后眼睛亮道:“也许,咱们可以用别的办法。”
荀巨伯的办法就是寻一个容色比心莲更貌美的人,来个以一换一。
听了他的办法,梁山伯摇头道:“心莲姑娘是要救,可咱们也不能推别的女子入火坑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荀巨伯大喊着冤枉,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找人男扮女装,只要这个人扮相比心莲姑娘好看,还愁那老鸨不放人吗?”
梁山伯听后,也赞同道:“是啊,寻一个男子男扮女装,既能救出心莲姑娘,又能不损名节地打出青楼,这可真是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