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霆哥哥…”
姬明澈伸出小手,捏了捏司昭霆棱角分明的面庞,软声道。
“喜欢呢…”
司昭霆心下大喜,只是嘴角刚翘起来,便听到了让他无比难过的话。
“都喜欢。”
而一旁的姬明泽则瞪大了眼珠子,这是什么情况?
“八弟,你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样吗?
只是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也不是他们说私密话的地方。
姬明泽赶紧阻止二人继续说下去,抱着姬明澈就往里面去。
司昭霆二话不说,果断跟上。
不管澈澈最后如何选择,反正这辈子他都不能离开自己!
–
镇北侯府后门。
萧烬拎着衣摆站在墙前,右腿故意微微跛着,脸色却满是不耐。
他因着‘受伤’的缘故,不愿从正门进去,只去了后门临着的这堵墙。
萧三在一旁急得搓手,规劝道。
“主子,属下背着你从正门进不好吗?做什么非要翻墙?”
“呸!”
萧烬瞪他一眼,语气硬邦邦的。
“小爷当初是走着出府的,回府也得堂堂正正!真让你背着,才叫丢人!”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再说昭霆他们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拿这事儿打趣我,到时小爷的脸面往哪里搁?”
萧三知道自家主子在太子殿下他们几个人面前,是非常要脸的,可他为了不让自己跟着受罚,只能继续劝道。
“主子,你本来就是因着‘受伤’才回来修养的,便是小郡王他们知道了,也不会笑话你的。”
“那不能,小爷儿男子汉大丈夫,可不想让你背着进去,多丢人。”
萧三还想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太清楚,自家主子在太子殿下那伙人面前,说是最爱面子,可哪次留过面子?
可这话他也不敢说,毕竟主子一直认为自己的面子始终没落下过。
可一想到自己会被连累受罚,萧三还是忍不住担忧道。
“可万一…万一被老侯爷撞见了呢?”
萧烬冲他摆了摆手,面上无比自信。
“不可能的,祖父这会儿指定不在家。”
“好了,你别再絮絮叨叨了,小爷要发力了,你站远点…”
话落,萧烬便将一侧袍角塞进了腰间,足尖点地,身子像只轻捷的猫儿,一个旋身便跃上了墙头,还不忘低头冲萧三得意地挑眉。
“小爷去也——”
说罢,整个人便已跃下了墙头。
萧三在墙下松了口气,刚要跟着爬上去,墙内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吼,震得他耳膜发疼。
“何方宵小?光天化日之下,胆敢闯入镇北侯府!”
墙内的萧烬心里“咯噔”一下,是祖父的声音!
他怎么这么倒霉,刚落地就撞上个正着?
他偷偷抬眼,只见萧雄负手立在不远处,虎目圆睁,正盯着他这副蓬头垢面看不清模样的贼人模样,眼神里满是警惕。
萧烬脑子飞快转着,二话不说转身就想再跃上墙逃跑。
可他刚抬手,萧雄已飞身过来,一掌朝他肩头拍去。
萧烬脸色骤变,下意识侧身躲过,这一躲,倒是离墙头更远了。
他心里又急又慌,若是跟祖父动手,他没那胆子,可不动手,他根本跑不掉。
而他假受伤的事,也绝不能让祖父知道!
萧烬瞥了眼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的墙头,暗自叹了口气,猛地转身,撒腿就往院子深处跑去。
这侯府他虽多年没回,可每一条小路都记在心里,只要绕进东侧的回廊,总能找到机会躲起来!
萧雄愣了愣,随即冷笑。
“这小贼倒有意思,闯了府还敢往里面跑,真是自投罗网!”
说罢,也快步追了上去。
萧烬脚下不停,专挑府里九曲回肠的抄手游廊跑,那些廊柱错落,雕花隔断又多,最适合藏人。
他一边跑一边侧耳听身后的脚步声,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小时候在府里疯跑惯了,这路没忘干净。
可萧雄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带着武将特有的沉稳力道,眼看就要追上。
萧烬急中生智,瞥见廊下挂着的大幅云锦屏风,猛地矮身钻了过去,屏住呼吸贴在屏风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萧雄追到屏风前,脚步顿住,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回廊,眉头皱得更紧。
“跑哪儿去了?”
他伸手摸了摸屏风上的雕花,指尖触到一丝未散的热气,心里有了数,却没立刻拆穿,只故意提高声音道。
“左右不过是个毛贼,待我让人搜遍全府,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
屏风后的萧烬心里一紧,要是真让府里的人来搜,他这模样一准露馅!
正琢磨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就听见萧雄又道。
“不过嘛,这小贼的身法倒有些眼熟,像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小时候偷跑出去玩的样子。”
萧烬身子一僵,知道祖父这是认出他了,他咬了咬牙,干脆从屏风后走出来,挠了挠头,嬉皮笑脸道。
“祖父,还是您老眼尖,这都能认出来?”
萧雄转过身,虎目瞪着他,语气却没了方才的严厉,反倒带着几分无奈。
“你小子,回来就不能走正门?非要翻墙,还弄成这副鬼样子!你那脸上抹的什么?还有你那腿,是真伤了还是假伤了?”
萧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右腿往后缩了缩,硬着头皮道。
“真…真伤了!就是回来路上急着见您,忘了顾忌,才敢翻这墙。”
萧雄哼了一声,俯身在他右腿上轻轻一捏。
“伤了还能跑这么快?你当我老糊涂了?”
萧烬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躲,他知道,祖父这是没真用力,不过是敲敲打打罢了。
“好了,别装了。”
萧雄收回手,语气缓和了些。
“刚收到消息,说你弃了马车骑马往回赶,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
“赶紧去梳洗干净,沈指挥使的生辰宴,正好你回来了,跟我一起去,顺便,也让你见见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
萧烬眼睛瞬间亮了,方才的慌乱一扫而空,连忙点头。
“哎!孙儿这就去!”
说罢,也顾不上再装腿伤,拔腿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只留下萧雄在原地无奈地摇着头。
他儿子写信跟他说,这小子以腿受伤的名头儿,非要回来见一见突然变小的太子,本来他还不信,这一闹属实错不了了。
其实萧雄不知道的是,萧林压根没敢跟他说实话,也是怕这位父亲大人对儿子动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