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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伦斯塔,黑石城堡深处,旧礼拜堂废墟。

寂静如墓。

年久失修的穹顶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尘埃在其间缓慢浮沉,如同被遗忘的时间。

易闭目凝神,精神却并非像以往那样,如狂暴的犀牛般撞击着“星穹之引”的无形壁垒。数次濒临崩溃的体验和莉娜法师的冥想法让他痛彻地意识到,对于这种迥异于此世常理的力量,强取豪夺只会招致毁灭性的反噬。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母亲笔记上那些玄奥的、仿佛描绘星辰运行轨迹与空间自身经纬的线条。

莉芮尔的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旁边用通用语注释着零碎的猜想:

“星穹非引,乃空间之经纬?”

“能量源自结构本身?”

“共鸣而非命令?”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迷思:如果“星穹之引”的力量并非来自外界元素,而是源于空间结构本身呢?如果它不是用来“驱动”能量,而是用来“共鸣”或“扭曲”空间基础规则的媒介呢?

他回想起几次力量不受控制爆发时的感觉:并非元素汇聚的澎湃,更像是…世界本身在他面前“褶皱”或“断裂”了一瞬。

他彻底放弃了引导地水火风的念头,甚至放弃了“驱动”力量的执念。

他将精神力变得极细、极柔,不再是锤子,而是化作一缕几乎不存在的微风,小心翼翼地探入左腕胎记。

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去抓住那冰与火的混沌能量,而是去倾听,去感受那片奇异空间内部的“结构”,去捕捉那构成其存在的、最细微的空间脉动频率。

这需要难以想象的专注和一种近乎禅定的空明。

时间失去了意义。

渐渐地,一种奇异的“嗡鸣”感在他意识深处响起,并非声音,而是空间结构自身极其细微、近乎本源的震颤。

他的精神力开始无意识地模仿、调整,试图与这频率达成一致。

这并非学习,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调试与契合,寻找着那个唯一正确的、“钥匙”般的共鸣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当他的精神频率,在无数次微不可察的调整后,终于无比精确地契合了某个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代表空间基础构成的奇妙节点的刹那——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精神力被抽空的剧痛与空虚。

只有一声极轻微、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空间琴弦被完美拨动的清音。

“铮——”

似有还无,却直抵灵魂深处。

在他意念聚焦的正前方,尺许之外的空气,发生了绝对异常的变化。

那片空间自身产生了一个极微小的、瞬息平复的错位与褶皱。

它不是扭曲了光线,而是空间本身的结构在那个点上,短暂地、违背常理地自我重叠又弹开了一个无限小的角度。

放在那里的一块用于测试的、布伦特都称赞其坚硬度的暗铁矿矿石,悄无声息地从中一分为二。

断口平滑得令人窒息,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出绝对平整的幽冷光泽。

没有元素灼蚀的焦痕,没有巨力撞击的崩裂纹路,仿佛它存在的“连续性”在那个点上被某种更高层级的概念无情地、绝对精确地抹除了。

两半矿石轻轻落在积尘中,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闷响。

易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里不再是疲惫和痛苦,而是充满了极致的、近乎呆滞的震惊与茫然。

他…成功了?

可他什么也没做!

没有念诵任何已知的咒文,没有费力引导元素,精神力几乎没什么消耗,反而因为刚才那种奇妙的“共鸣”状态而变得更加凝练通透。

就像…他只是无意间吹出了一个符合世界规则锁孔形状的气泡,门就自己悄然滑开了。

他怔怔地看着那平滑如镜、甚至能倒映出他惊愕面容的断面,下意识地再次集中意念,试图重现那玄妙的感觉。

但那种状态如同指尖流沙,瞬间消失无踪。

无论他如何尝试,前方空间都稳固如初,只剩下那两半矿石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神异。

未知!

超越理解!

触及本源!

他不明白原理,甚至无法定义刚才那是什么。

这不是寒冰,不是火焰,不是他所知的任何元素力量,这个大陆人类的魔法体系建立在元素论基础上,法师们穷尽一生与元素共鸣。

而这是一种…更底层、更绝对、更令人敬畏的规则之力。

这个大陆上,从未有任何典籍记载过如此诡异而直接的力量。

德文希尔家族城堡,鹰巢城,密室。

奢华与权力在这里沉淀,厚重的暗金色天鹅绒窗帘垂落,隔绝了外界,空气里弥漫着高级凝神草的醇香、陈年古籍的墨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用于宁神和防护的魔法熏香气息。

阿尔伯特·德文希尔公爵并没有坐在象征主位的高背椅上,而是姿态闲适地倚靠在雕刻繁复的大理石壁炉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扶手。

他年近五十,保养得极好,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但眼角眉梢沉淀下的尽是久居上位的冷漠与精于算计的锐利。

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紫色天鹅绒便服,袖口露出雪白的精致蕾丝,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老牌贵族的奢华与品味,与法伦斯塔的破败形成残酷对比。

书记官罗德里克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而克劳福则几乎匍匐在柔软昂贵的东方地毯上,不敢抬头,干瘦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一个穿着灰色法师袍、面容枯槁如同古树皮的老者,闭目坐在阴影里的高背椅上,他是公爵的心腹法师顾问,塞弗伦大师,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所以——”阿尔伯特开口了,声音温和醇厚,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质感,仿佛毒蛇滑过冰凉的金器。

“我那亲爱的侄子,不仅没在法伦斯塔的冻土里悄无声息地烂掉,反而变得…棘手了?甚至,还可能无意间撬动了他那母亲留下的、某些…不该碰的‘玩具’?”

他的目光掠过克劳福,如同看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废物。

“是…是的,公爵大人!”

克劳福声音发颤,冷汗浸湿了后背。

“那力量很邪门,绝不是普通的元素魔法!没有咒文,没有光效,像是…像是极致的寒冷凭空而生,能瞬间冻结血肉筋骨!莫里斯他…”

“够了!”

阿尔伯特轻轻打断,语气里带着一丝优雅的不耐烦,仿佛听到了什么脏东西的名字。

“塞弗伦?”

阴影中的老法师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几乎没有眼白、一片浑浊灰白的眼睛,看久了让人心生寒意。

“公爵大人!根据描述,效果类似高等‘寒冰射线’或‘深度冻结’,但瞬发且威力超常,确实远超普通学徒乃至正式法师的范畴。推测有三种可能:一、某种未知的、强大的古代魔法物品遗产;二、极其罕见的血脉异能觉醒;三、”

他枯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

“…与法伦斯塔那片‘坠星之地’埋藏的某些古老秘密,甚至与星界产生了危险共鸣。毕竟,他的母亲,莉芮尔夫人…来历始终是个谜。”

阿尔伯特的指尖在扶手上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厌恶与…难以掩饰的贪婪。

“莉芮尔…那个黑眼睛的巫女…我就知道她带来的绝不只是我哥哥的昏头和她那低贱的血脉…”

他低声呢喃,声音冰冷,随即迅速恢复那副雍容华贵的常态,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

“看来,我哥哥留给我的,不只是一块贫瘠的飞地和一个小杂种,还有点意想不到的…‘添头’。”

他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望着窗外他繁荣广阔、灯火闪烁的领地,声音变得沉凝而道貌岸然:

“法伦斯塔,名字就不吉利。但它毕竟名义上还流着德文希尔的血,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还可能掌握着危险力量的小子胡闹下去,玷污家族百年清誉,甚至…威胁到帝国边境的安宁。”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仿佛真是为了家族和国家的利益而忧心忡忡。

“罗德里克,你之前的计划,直接而粗糙,不符合我们的身份。”

他看向书记官,语气平淡却带着压力。

罗德里克立刻躬身,额头见汗:“请公爵大人示下。”

阿尔伯特的目光变得幽深,如同暗潭:“对付这种在泥潭里挣扎、还意外捡到根尖刺的小兽,直接踩下去,不仅会弄脏靴子,还可能被扎伤。要让他先觉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嗅到一丝虚幻的希望…然后再,轻轻抽掉它,让他跌得更深,更绝望。”

他缓缓踱步,声音平稳却吐露着剧毒的计谋:

“第一,诱饵与麻痹。 罗德里克,你明天再去一趟法伦斯塔。这次不是去问罪,而是去…‘安抚’和‘关怀’。就说之前债务之事,经公爵府慎重核查,发现确有多处疑点,极可能是克劳福这恶奴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所致(克劳福在地上剧烈地抖了一下)。公爵府将严肃处理此事,并对此前的误解表示遗憾。”

他顿了顿,继续道:“同时,以家族血脉亲情为重,‘体谅’他领地艰难,重建不易,我,阿尔伯特·德文希尔,以叔父及家族掌舵人的名义,‘赠予’他一批过冬的粮食和药品,助他度过难关,彰显家族仁慈与团结。”

罗德里克愣住了,小心翼翼地问:“大人,这…岂不是助长了他?”

阿尔伯特微微一笑,笑容优雅却冰冷刺骨:“粮食,要选用陈年旧粮,掺入少量精心处理过的、难以察觉的霉粒,不要多,刚好够让吃的人体力恢复缓慢,隐隐不适即可。药品…塞弗伦大师,你那里应该有那种看起来对症、吃了也没什么大碍,但实则药效甚微、甚至略有微毒副作用的替代品吧?替换掉关键的消炎和滋补药材。”

塞弗伦微微颔首,声音嘶哑:“如您所愿,公爵大人。有一种‘灰枯藤’粉末,无色味微涩,混入药膏或汤剂,能延缓伤口愈合,消耗元气。”

“很好!”

阿尔伯特满意地点头。

“要让他收下,让他感激涕零,让他放松警惕,让他天真地以为家族终究还是顾念亲情的。这叫…喂饱了,养肥了,刀子下去时才更痛快,鲜血才更绚烂。”

“第二,釜底抽薪。!‘毒蝎’玛拉考尔!”

公爵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隐匿在阴影中的匪首。

“他提出的计划有其价值,但格局小了。枯脉草?太慢,太温和。我要的是立竿见影的混乱和恐惧。塞弗伦大师,你亲自调配一种混合药剂,要能让人迅速虚弱、烦躁易怒、牲畜癫狂厌食,但症状看起来必须像是爆发了突如其来的恶性时疫或水土邪毒。在上游水源和几口主要水井里,同时下手。”

“至于矿坑…”

阿尔伯特眼中闪过狠厉绝情的光芒。

“不要等什么‘自然意外’,我要的是‘必然的毁灭’。让玛拉考尔的人,用上帝国明令禁止军用的小剂量爆破水晶,伪装成矿脉深处瓦斯积聚自燃引发的剧烈爆炸!我要那座矿洞在三天内,彻底变成埋葬那些苦力、还有我那侄子所有希望的活坟墓!动静要大,要惨烈,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天罚’!”

“第三,诛心!”

阿尔伯特的目光最后落在抖成筛糠的克劳福身上。

“你熟悉那里的人心鬼蜮。散播的谣言要更恶毒,更诛心。不止说他不祥,要说他为了获得那邪门的力量,一直在暗中用领民的生命和灵魂献祭!说他母亲莉芮尔根本就不是人类,是来自星界的噬魂魔物!他就是个不该存于世间的孽种!等矿难和‘时疫’同时爆发,死伤遍地之时,这些话自然会像瘟疫一样钻入每个幸存者恐惧的心底。我要他从内部彻底众叛亲离,成为人人恐惧、憎恨的怪物!”

他优雅地坐回铺着天鹅绒的椅子上,端起一杯如血般殷红的葡萄酒,轻轻摇晃。

“等他陷入绝境,众叛亲离,走投无路时…或许会狗急跳墙,忍不住动用更多、更频繁那种‘有趣’的力量。届时,塞弗伦大师,”

他看向老法师。

“就是你亲自前往,‘查明真相’,‘安抚民心’,‘为民除害’,并‘妥善回收’那些可能危害帝国安全的危险物品的时候了。记得,要做得像是正义的伸张,法师塔的肃清。”

他抿了一口酒,语气轻描淡写,却决定了无数人的命运。

“记住,我们代表的是秩序、正义和家族的纯洁。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清除玷污家族荣耀的污点,维护领地与帝国的安宁。事情,必须做得…体面。”

罗德里克和塞弗伦同时躬身,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服从。

“谨遵您的意志,公爵大人!”

克劳福更是磕头如捣蒜,几乎晕厥过去。

法伦斯塔。

易站在新发现的银矿脉前,指尖拂过那丝冰冷却诱人的银亮,希望如同这潜藏在黑暗中的矿脉,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也带来了沉甸甸的压力和危机感。

“阿肯!布伦特!”

他的声音在矿洞中低沉而严肃地回荡。

“这件事,是最高机密。参与挖掘的核心人员,赏三倍口粮,其家眷优先分配过冬物资和住所。但!”

他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

“若谁走漏半个字,无论有意无意,以叛领罪论处,格杀勿论,累及家人!”

他部署了最严密的守卫,明哨暗哨交错,甚至让布伦特带着最信任的学徒,开始秘密设计打造一种只能从内部用机关开启的、极其沉重的精铁闸门,准备在危急时刻彻底封锁这个带来希望也带来灾难的矿洞。

几天后,书记官罗德里克去而复返。

这一次,他脸上的傲慢和刁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伪的、略显浮夸的歉意和同情。

他在城堡大厅(刚刚清理出来)里,当着不少领民的面,宣读了公爵府的“新决定”,严厉谴责了克劳福的“罪恶行径”,并表达了公爵大人对“年幼侄子”的“关怀”与“体谅”,随后送上了满载着粮食和药品的马车。

易心中疑虑的警报疯狂作响。

阿尔伯特的态度转变太快、太彻底,透着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虚伪。

他亲自仔细检查了送来的物资,粮食是陈旧的,霉粒掺杂得极其隐蔽,若非莉亚心细如发几乎难以发现。

药品的包装精美,但里面的药膏颜色略有偏差,药草干枯失活,被玛莎婆婆一眼识破有诈。

“黄鼠狼给鸡拜年。”

易冷笑,心中寒意更甚,阿尔伯特的狠毒和虚伪超出了他的预料,但领地百废待兴,物资极度匮乏,这些东西经过严格处理,或许还能有点用处。

他下达了命令:“所有粮食,由莉亚带领可靠妇人逐一筛检、反复淘洗后方可入库食用。所有药品,由玛莎婆婆统一严格管控,未经她亲自检验和允许,任何人不得使用!”

他提高了警惕,加强了粮仓和水源的看守。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那位叔父的狠辣和手段的专业,他防备了直接投毒,却没想到对方会用上混合药剂制造时疫假象,他加固了矿洞,却没想到对方会动用违禁的爆破水晶,从地质结构层面进行精准破坏。

致命的暗流,早已绕过他仓促建立的堤坝,无声地渗透进来。

灾难,在一个北风呼啸的深夜,骤然降临。

首先是从西边矿坑方向传来的、一声沉闷如巨兽哀嚎、却又夹杂着剧烈爆炸声的惊天巨响!甚至连黑石城堡都感到了明显的震动!

“矿洞!西边矿洞塌了!!”

凄厉绝望的喊声划破夜空,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持续坍塌声和冲天的火光(爆破引燃了坑木)。

易、阿肯、布伦特等人从睡梦中惊起,冲出房间,只见西边天际被不祥的火光映红,浓烟滚滚,巨大的岩石滚落声连绵不绝,仿佛大地张开了吞噬生命的巨口。

“救人!快组织人手救人!!”

易目眦欲裂,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抓起“坚毅”剑就带头冲向矿洞方向。

那里有他几十个最核心、最辛苦的领民!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城堡内部也爆发了更大的混乱!

许多领民突然出现剧烈的腹痛、呕吐和眩晕症状,哀嚎声四起。

牲畜圈里,山羊和猪崽发狂般地冲撞围栏,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负责夜间取水的妇人连滚爬爬地找到玛莎婆婆,脸色惨白如纸:“婆婆!井水!井水突然变得浑浊不堪,还有股怪味!好多喝了水的人都倒下了!”

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城堡和营地!矿难!时疫!仿佛所有的厄运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易站在矿洞外,巨大的碎石和扭曲的坑木已经将洞口彻底封死,如同一个丑陋的坟墓,里面隐约传来被埋者绝望的呻吟和哭喊,每一声都像刀子割在易的心上。

另一边,城堡方向火光晃动,哭嚎声、呕吐声、惊叫声混杂成一片绝望的交响。

阿肯满脸黑灰和血迹,带着幸存的守卫和矿工拼命挖掘,但塌方面积巨大,进展缓慢得令人绝望。

布伦特吼叫着,用粗壮的臂膀试图撬动一块万斤巨石,额头上青筋暴起,却徒劳无功。

冰冷的绝望与彻骨的寒意,比严冬的北风更加刺骨,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

易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却微微颤抖,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左腕的胎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奇异的悸动,不再是灼热,而是一种冰冷的、空洞的共鸣感,仿佛在回应着这弥漫天地的绝望与…黑暗中那双操纵一切的、冷漠的眼睛。

他猛地抬头,目光似乎穿越了无尽的黑暗,死死盯向鹰巢城的方向。

阿尔伯特…这就是你所谓的“体面”吗?

用无数无辜者的鲜血和生命铺就的、沾满毒液的棋局…

那么,棋局开始了。而我,将不再是任你摆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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