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你听清了吗?胡人来了。不是说两国谈判的很顺利吗?怎么现在又打了起来?”
两人急忙走出去,看见许多村民都跑出来了。询问之后才得知,镇上现在集聚了许多人,都已经准备南下了。好像是谈判失败了,胡人觉得被汉人耍了,现在又发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有逃过来的人说道“大历朝已经灭亡了。现在各地纷纷自立为王,一夜之间冒出去多个皇帝。以前答应胡人的条件现在都作废了,现在胡人是见了咱们就杀?我们过来时一路上全都是死尸。”
有人更是说道,“你们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当初两国谈判顺利的不得了,胡人还欢迎汉人回到自己的家乡来,听说还给银子给地。有不少人觉得战争应该结束了,都纷纷回到了故土。现在基本上全都死了。”
“听说原本派去和亲的公主都失踪了,那可是皇帝的嫡亲女儿啊。”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众人慌了神。杨氏和明珠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茫然,这变化也太快了吧,让他们俩有点措手不及。
原本平静的村庄,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鸡飞狗跳。
“那咱们怎么办?”有人惊慌地喊道。
“先别慌,胡人还没到咱这儿,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一位年长的村民大声说道。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人提议赶紧收拾东西逃命,有人觉得应该组织起来抵抗。
杨氏心中焦急“南枝,咱们怎么办?早知道当初跟着萧逸一起走了。”
“先收拾东西吧,看情况,如果胡人真的来了,我们立马就走。”
“行,按你说的办,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告诉马大厨挑些重要的拿,别什么都带。”
南枝咬着牙说道“这次咱们就直奔南边,不在中途停留了。这几次都觉得找到安全的地方了,每次都是还没过几个月就要离开,来回折腾,烦死了。这次咱们就一步到位到南边定居去。”
两人匆匆回到家中,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
杨氏则在一旁整理着家中的细软,嘴里念叨着:“但愿这只是一场虚惊。”
正收拾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杨氏心头一紧,急忙跑出去查看。
只见几个村民神色匆匆地跑来,大喊着:“不好了,胡人已经到邻村了,很快就会到咱们这儿!”众人一听,顿时乱作一团。
南枝已经将肉干野菜都装在背篓里了。空间里已经塞不下了。还剩下一些让来找她的马大厨背着。
南枝一手拉着桃姐儿,一手拿着一把大刀。和杨氏马大厨一起随着人群往村外跑去。
一路上,尘土飞扬,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杨氏紧紧拉着南枝的手,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她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但此刻,活下去成了她们唯一的信念。
一群人不敢停歇,恐慌的心理让他们忘记了劳累。
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路上碰见了很多尸体,大部分都是一些士兵的。
“南枝你说这是什么世道?胡人还没打过来,自己人先打了起来。这死了这么多士兵,上战场打胡人该多好啊。你是不知道西北这些地方都是我爹和先辈们一寸一寸的打回来的。”
说着说着杨氏就哭了“要是我爹在该多好啊,他可是常胜将军,那胡人看见他都吓得不行。他在的话肯定能力挽狂澜,让咱们过上太平盛世。”
“哎,不对。不管是谁来都挽救不了这世道,所有的忠臣良将都被皇帝杀完了,谁还来保他的天下呀?你是不知道我爹当初有多冤,临死他都没闭上眼,真的想不通皇帝为什么不信任他。”
“你能不能别说了,咱现在就是逃难的小老百姓。你说的国家大事跟咱小老百姓们都不搭嘎。你还是想想咱们今天晚上睡哪里吧。”马大厨抱怨的说道。
听到马大厨的抱怨,杨氏气得给了马大锤几拳。
“娘亲,你看那边坐在那的是安安吗?”桃姐儿说完三个人都愣了。
一眼看过去确实很像安安,只是瘦的没有人样了。边上好像还坐着程老爷子。
桃姐儿刚想张嘴叫安安的名字,被南枝和杨氏拦住了。几人悄悄前去查看果然是安安、程老爷子和安安的继母,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满脸疲惫与惊恐。
“娘亲是你吗?是桃姐儿和杨奶奶吗?是你们来找我了吗?”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安安突然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并叫喊了出来?
南枝等人无法再回避,只好走上前去。安安一下子扑进桃姐儿怀里,哭着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程老爷子看到南枝她们,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有没有吃的?可以分给我们一些吗?我们两天没吃东西了。当初我可是给你们办了户籍的。”
“不好意思啊程老爷子。我们也是逃难的没什么吃的。一路上都是采野菜来填饱肚子的。”杨氏回答道。他可是还记得程老爷子那丑陋的嘴脸。
“你说谎,我都已经从你们身上闻到肉味了。还说没吃的。”安安大喊道。
“你们果然如我爷爷所说的,就是看中了我家的钱财。利用我对你们的感情贪图我家的荣华富贵。你们既然对我好,就应该拿出吃的给我和我爷爷吃。要不然我就不认你们了。”
程老爷子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南枝他们的背篓。似乎在说你不给我们分点吃的,你们就没良心。
南枝没搭理他的狗叫“我又不是你亲娘,将你平安的带回你们程家已经对得起你了。我念在你年龄小,还不会明辨是非的份上不想跟你计较。桃姐儿别说了,我们该走了。”
杨氏抓了一把野菜放到了安安的手里“安安,我们完全对得起你了,你也别抱怨。你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一路走来我们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清楚,你们程家又是怎么对我们的。你还太小,可能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处着吧。”
说完,马大厨急忙抱起桃姐儿,不顾桃姐儿的哀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当初胡人接管黎城的时候,有一部分人从城里面逃了出来。大部分人都被胡人带到北边当奴隶去了。
一路上,南枝他们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在黎城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现在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了。
杨氏和马大厨看见黎城的人,便上去打听裴四他们的消息,但都没有结果。
经过上次的不愉快,安安还是一直往他们这里跑,还给他们道了歉。杨氏和马大厨有时候看不下去会给他拿一点吃的。
有一天,马大厨突然看见安安竟然在抢夺桃姐儿的肉干,还把桃姐儿给推倒了。
“拿来吧,你一个女娃凭什么吃这么好,还能吃到肉干。我是男娃这些好东西都应该我吃。我爷爷说了,你们都是小贱货,以后你要把你的吃的全给我听到了没。”
马大厨立马走上前“我家桃姐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你就算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养了你半年也应该知道感恩。果然根上是坏的,不管怎么教你都是个坏种。快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收拾你一次。”
说完一手拎起安安将他扔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