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姐的爱情只甜不虐
第15章 大学门口的向日葵
九月的风带着桂花香卷过站台时，苏晴正踮脚往出站口望。行李箱的滚轮在地面划出细碎的响，玻璃罐里的糖纸随着颠簸轻轻碰撞，像在数着倒计时。
“这里！”陆屿的声音穿透人群撞过来，他穿着件浅灰连帽衫，怀里抱着盆向日葵，花瓣被风吹得微微颤，像个小太阳悬在臂弯里。
苏晴拖着箱子冲过去，差点撞到他怀里的花盆。“你怎么还带这个？”她戳了戳向日葵的花盘，金黄色的花瓣蹭得指尖发痒。
“怕你找不到宿舍。”陆屿把花盆塞进她手里，弯腰拎起她的大行李箱，“这花认路，跟着它走准没错。”
他的额角沁着薄汗，t恤后背洇出深色的痕，显然是一路抱着花跑过来的。苏晴想起出门前妈妈的叮嘱——“陆屿这孩子，心细得像筛子”，忽然觉得手里的向日葵烫得像团火。
中文系的宿舍楼在香樟道尽头。陆屿把行李箱扛上三楼时，后背的汗已经浸透了衣料。苏晴递过纸巾想给他擦汗，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先去看你的宿舍。”
302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生的说笑声。推开门的瞬间，三个陌生的面孔同时转过来，目光在陆屿和苏晴之间打了个转，忽然齐声笑起来：“这就是你说的‘送向日葵的朋友’？”
苏晴的脸颊腾地红了。她昨晚跟新室友视频时，只说“有个朋友会送盆花过来”，没敢提是陆屿。
“我叫陆屿，苏晴的……同学。”他把向日葵摆在靠窗的书桌上，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花盘上，金得晃眼，“以后她要是添麻烦，多担待。”
“哪能啊。”梳马尾的女生笑着摆手，“苏晴一看就是乖孩子，倒是你，天天来送花吗？”
陆屿的耳根红了，抓着书包带含糊道：“我在设计系，不远。”
帮苏晴铺好床单、贴好墙纸，陆屿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他的室友催他去领军训服，他应了两声挂断电话，却没立刻走，而是从背包里掏出个帆布包：“给你的。”
包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军训防晒袖、驱蚊贴，还有一小袋独立包装的橘子糖，每颗糖纸都印着不同的小太阳图案。“教官查得严，偷偷吃。”他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秘密。
苏晴捏着那袋糖，指尖触到他残留的温度，忽然想起高三最后那段日子，他每天早上都会在她桌洞里塞颗糖，包装纸上永远画着个笑脸。
“晚上一起吃饭？”陆屿退到门口，手指在门框上轻轻敲着，“我问过了，三食堂的番茄鱼不错。”
“好啊。”苏晴点头时，看见他眼里的光比向日葵还亮。
军训的日子像被太阳晒化的糖，黏糊糊地拉长。站军姿时，苏晴总忍不住往设计系的队伍瞟——陆屿在第三排，背挺得笔直，阳光把他的影子钉在地上，像棵倔强的白杨树。
休息时，他总能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攥着瓶冰镇绿豆汤，或是袋切好的西瓜。有次被教官撞见，罚他多站半小时，他却隔着老远冲她比了个“没事”的手势，嘴角还扬着笑。
周末去逛校园时，陆屿牵住她的手穿过银杏林。金黄的叶子落在两人发间，像撒了把碎金。他忽然停在篮球场边，指着看台上的空位：“下周有比赛，来吗？”
“你打？”苏晴想起高中时他投篮的样子，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嗯。”他挠挠头，“给你留第一排的位置，视野好。”
比赛那天，苏晴特意穿了件浅蓝连衣裙，和他高中时常穿的那件衬衫一个色。她抱着瓶矿泉水坐在第一排，看陆屿穿着球衣在场上奔跑，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砸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每次投进一个球，他总会往看台上望，目光和她撞上时，就会用力挥挥手。有个三分球空心入网，他甚至冲着她的方向比了个心，引得全场女生尖叫。
中场休息时，陆屿跑过来，球衣湿得能拧出水。苏晴递过水瓶，他却没接，而是弯下腰凑近她：“渴，要你喂。”
周围的口哨声此起彼伏，苏晴的脸颊烧得能煎蛋，却还是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他喝了两口忽然笑了，趁她不注意，在她手背飞快地亲了一下，像蝴蝶振翅，轻得像幻觉。
“耍流氓！”苏晴红着脸别过头，心里却甜得像泡在蜜里。
十一假期，陆屿带苏晴去逛海边的老街。青石板路上飘着海鲜的腥香，他牵着她钻进家不起眼的小店，点了两碗海鲜面。
“尝尝这个。”他把自己碗里的虾剥好，一个个放进她碗里，“老板说刚从渔船上卸的，鲜得很。”
苏晴咬着虾肉，忽然看见墙上的照片——是二十年前的老街，年轻的老板抱着个小女孩站在码头，背景里的渔船挂着褪色的红旗。“老板以前是渔民？”
“嗯，”陆屿点头，“我爸跟他认识，说他女儿也在这所大学，学美术的。”他忽然凑近她耳边，“说不定以后能成同学。”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时，两人坐在码头的礁石上。远处的归航渔船鸣着笛，浪涛卷着细沙漫过脚踝。陆屿从背包里掏出本速写本，翻开的页面上是幅半成品——画的是她军训时站军姿的样子，额角的碎发被汗水粘住，嘴角却偷偷扬着。
“等画完，送你。”他用笔尖点了点画里的笑脸，“比军训照好看。”
苏晴的手指抚过画纸，忽然想起高中那个海边的傍晚，他也是这样掏出速写本，里面全是她的样子。原来有些温柔，是会跟着时光一起长大的。
回宿舍的路上，陆屿忽然在图书馆门口停下。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出来，他转身看着她，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苏晴，”他深吸一口气，“我们算正式交往了吧？”
苏晴愣了愣，想起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他递来的每瓶水，塞给的每颗糖，罚站时的笑脸，还有刚才偷偷的那个吻。这些碎片拼在一起，早就成了最清晰的答案。
“你说呢？”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回应那个篮球场上的告白，“陆屿同学，以后请多指教。”
陆屿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空。他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抖：“早该这样了。”
晚风吹过图书馆前的银杏林，叶子沙沙作响，像在为他们鼓掌。苏晴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忽然觉得这一世的秋天，比任何时候都甜。
原来重活一世，最好的不是避开了那些苦，而是在对的时间，抓住了那个愿意把日子过成糖的人。就像此刻，他的怀抱是暖的，风是甜的，连路灯的光晕里，都飘着橘子糖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