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二人的回答略有不同，但已经涵盖了正确答案的范围。郑朝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是和尚，就是道士，而且是那种持戒极为严格的人，所以才会忌讳杀生。而且，我已经从他口中套出了实情，他亲口承认自己算是道教一脉，如此看来，他可能属于道教的某一个分支，只是具体是哪一支，目前还不太清楚。那么，第二点就是，作为一名医生，凭借我多年的经验，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状况来看，我有九成的把握确定他的年龄不会超过20岁，并且他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
“砰”的一声，郝平川和白玲几乎同时猛地站了起来，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动作出奇地一致。
他们满脸震惊，异口同声地喊道：“怎么可能？大名鼎鼎的‘幽灵’，竟然还不到20岁？”
郑朝山自信地再次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两点都是他亲口承认的。不过，他非常自信我们查不到他。如果你们想要找到他，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去调查这半年来他去了哪里，其他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郑朝山缓缓伸出双手，平静地对郝平川说道：“平川，把我铐起来吧。”
郝平川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白玲，眼神中满是纠结。
白玲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尊重郑大哥的选择吧，也非常感谢郑大哥能够为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
郝平川听了白玲的话，咬了咬牙，缓缓从腰间取出手铐，走上前去，给郑朝山戴上了手铐。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凝重，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这时，白玲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似乎想要询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郑朝山敏锐地察觉到了白玲的心思，轻声说道：“白玲，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瞒着你。”
白玲又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郑大哥，您知道‘候鸟’是谁吗？”
郑朝山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说道：“不清楚，‘候鸟’的身份十分神秘。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推测，‘候鸟’可能并非单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至于更多的信息，我也了解得不多。”
“那谢谢您了，郑大哥。我们坚信，总有一天，不管‘候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我们都一定能将其绳之以法。”白玲坚定地说道。
郑朝山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郝平川，平静地说道：“平川，带我去看守室吧。”
于是，郝平川在前面默默引路，郑朝山戴着手铐，步伐沉重地跟在后面。这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几个认识郑朝山的人。
那些人看到郑朝山戴着手铐，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神情，窃窃私语起来。郑朝山则低着头，眼神黯淡，仿佛在躲避着众人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当郝平川带着郑朝山走到看守室前时，郝平川缓缓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郑朝阳，眼神不自觉地躲闪着：“朝阳，是郑大哥让我带他来这儿的。”
郑朝阳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但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郝平川听到这话，微微一怔，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扭头离开了。
按照规定，人是不能随意交给郑朝阳处理的，但郝平川还是选择了离开。这不仅仅是出于对郑朝阳的信任，更是因为他们之间那出生入死、过命的兄弟情谊。
在郝平川心里，他坚信郑朝阳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哪怕郑朝阳真的把郑朝山放走，他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这就是兄弟情。
郑朝阳沉默了片刻，从兜里偷偷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郑朝山。郑朝山伸手接过，默默地叼在嘴上。
郑朝阳自己也叼上一支，然后拿出火柴，轻轻划燃，先为郑朝山点上了香烟，随后又给自己点着。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四周一片寂静，没有言语交流，只是通过眼神，就能读懂对方心中那千言万语。
良久，郑朝阳缓缓地默默转身，伸手打开了看守室的房门。郑朝山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就在郑朝山跨进看守室的那一瞬间，郑朝阳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哥！”
郑朝山的脚步猛地一顿，身体微微一颤，可他只是短暂地停留了片刻，随即便加快了脚步，径直走到看守室的床边，躺了上去。
他背对着郑朝阳，双眼紧闭，似乎不愿面对眼前的一切。
郑朝阳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兄长，眼眶渐渐泛红。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缓缓伸出手，将看守室的门关上并锁好。
随后，他一步三回头，眼神中满是不舍，最终还是无奈地离开了看守室。
直到这时，在公安局的楼顶上，秦峰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本以为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一出充满纠结的伦理剧。算了，郑朝山能主动交代，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这倒也不算是件坏事。”
说罢，秦峰不再停留，在各处房顶上纵跃着。凭借着高超的轻功，他很快便回到了四合院中自己的小院里。
他轻轻打开院门，走进屋子，随手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收入了自己的空间之中。随后，他走到床边，躺了上去，双眼微闭，开始思考自己是否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性。
“唉，我真是太大意了。要是碰到一位厉害的刑侦高手，顺着郑朝山提供的线索来追查我，虽说有些难度，但也并非完全找不到蛛丝马迹。”
秦峰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算了，不想了。反正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就算被发现了又能怎样。”
这样想着，秦峰渐渐放松下来，缓缓闭上双眼。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