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密室之内,气氛压抑。
刘河贵看着那昏死在地的鹰钩鼻修士,又看了看那气息深不可测的林木,那颗本就充满了惶恐的心,更是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区区一个筑基中期的散修,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引得家族中两位地位最是尊崇的后期长老,在深夜联袂而至? !
就在他心中惊疑不定、胡思乱想之际。
“咚!咚咚!咚!”
那名本还守在密室之外、心神未定的年轻伙计,在听到这同样是响彻了死寂夜空的敲门声之后,竟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但他这一次,却并未如同方才那般惊慌失措。
他那张本就煞白的脸上,竟是莫名地涌上了一股底气!
“哼!又来了?!”
“天呐!今晚这究竟是怎么了?!莫非……莫非是那群天杀的混蛋,要来攻打了?!”
那伙计心中虽是依旧惊骇,但一想到自家店铺的地底密室之中,此刻正坐着一位,连店主都毕恭毕敬的长老!
一股前所未有的胆气,竟是从他的心底,轰然爆发!
他竟是,连半分的犹豫都无,直接便已是冲到了那厚重的店门之前!
他,并未开门,只是隔着那坚硬的铁木门板,扯着嗓子,用一种充满了不耐与“狐假虎威”的尖锐声音,向着门外,怒吼道:
“谁啊?!三更半夜的,还敢来敲?!白天打扰我们的生意也就罢了,晚上还来不让我们休息?!”
“我告诉你!今晚你们这群混蛋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们刘家老店的真正长老,已然亲至!识相的,便快快滚蛋!若是再敢在此地逗留片刻,惹得长老不高兴了,定要将你等,尽数擒获,抽魂炼魄!
门外,那本是面沉似水、同样是前来查案的三长老刘长电,在听到这番,充满了市井泼皮气息的“威胁”之后,那张本是充满了儒雅的脸上,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随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他,并未动怒,只是,将自己那筑基后期顶峰的恐怖威压,同样释放出了一丝,用一种充满了威严的清冷声音喝问道:
“放肆!”
“在下清河刘家刘长电!同样是奉命查案!还不速速开门!”
……
门内那伙计闻言,猛然一愣!
刘长电?这个名字他倒是好像听说过……但……
又……又是一位长老? !
他那颗本就提在嗓子眼的心,更是狂跳不已!他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连滚带爬地将那厚重的店门再次拉开!
这一次,他看清了来人。
只见门外,同样站着一位一袭青衫、面容儒雅的中年修士,其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与方才那位林长老一模一样的、代表着家族最高地位的长老法袍!
那伙计彻底惊呆了!
他那张本就煞白的脸上,此刻满是骇然与不敢置信!
“两……两位长老?!”
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天呐!今晚这究竟是怎么了?!先是来了一位神秘的林长老,如今又来了一位三长老?!这……这小小的五分号,何德何能,竟能同时引来两位长老亲至?!”
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难道……难道真是家族要为我等出头,伸张正义,将那群该死的混蛋一网打尽了吗?!”
一想到此,他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他恨透了那些闹事的修士,正是因为他们,自己这数月来的月俸,早已是被扣减了一半有余!
刘长电看着眼前这个呆立当场、神情变幻不定的年轻伙计,眉头微皱,沉声问道:“方才那位林长老,可已在里面了?”
“林……林长老?”那伙计闻言,再次愣住了,下意识地反问道,“您……您是说方才那位……?”
“嗯?”刘长电的声音之中,带上了一丝不耐。
“在!在!在!”那伙计猛地一个激灵,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连忙躬身,将那本就不宽敞的门口彻底让开,声音之中充满了惶恐与激动,“前辈……不……三长老快请进!林长老他……他早已是在密室之内等候多时了!”
“哦?”刘长电闻言,那双儒雅的眼眸之中,精光一闪!
他不再有半分的停留,径直便向着那通往地底密室的机关走去。
那名年轻伙计,看着那两道,在今夜接连降临的、如同天神般的身影,那颗本是充满了绝望的心,再次变得火热了起来!
“两位长老亲至!看来……看来家族是真的要为我等出头了!太好了!那群该死的混蛋,这下,总该是死到临头了!”
……
密室之内,刘河贵在见到刘长电的身影之后,更是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上前,重重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属下刘河贵,办事不利!累得家族蒙羞!更是惊动了长老亲自前来!属下……属下罪该万死!”
刘长电看着那早已是吓得浑身发抖的刘河贵,摆了摆手示意其起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依旧是昏死在地的鹰钩鼻修士赵钱,在确认了对方已然是被林木彻底制住、再无半分威胁之后,那双充满了儒雅的眼眸之中,才闪过了一丝了然。
他对着那依旧是跪伏在地的刘河贵,温言安抚了几句:“河贵,起来吧。此事错不在你。幕后另有黑手,你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应付不来也是情理之中。家族绝不会因此而降罪于你。”
待那刘河贵与那同样是跟了进来、却又不敢有半分插言的年轻伙计。
伙计二人,感恩戴德地退下,并将那厚重的密室石门彻底封死之后。
刘长电才终于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