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有点吃惊但更多的是为难地离开他怀抱,“我要不了的,钱应该都拿去修房子了。”
他一听,一下变了脸,但还是忍耐着要发怒的性子,“总不能全花了吧,要一点是一点,你也看到家里来的这些催债的,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来家里搬东西了。”
她叹气道,“我们结婚才多久啊,哪有钱,就算还也要过些时间啊,他们就来逼着还。”
“因为我当初借钱的时候,说的是等结婚后你就把钱带过来,就能还钱了。”他烦气道,“谁知道你那爸妈就当是卖女儿的,就给个十块钱回来。”
她伤心地,“那十块钱也是我第一次拿到的钱,你一下就抢走了。”
他冲她发气,“什么叫抢啊,那本来就是我给出去的钱。”
她又想说他欠债结婚是骗婚的话,但不敢,怕他直接给她一拳,只说道,“他们应该没有钱了,那时候一拿到钱就在重新修房子了。”
他压着怒,“你回去要,能要多少是多少,跟他们多哭几下。”
她烦苦地,“都说了,我长这么大,只有结婚那天头一次给了我钱,我怎么要的回钱啊。”
他听完以后,压不住怒气了,直接抓起她头发把她头往床上撞,“我不管,明天你回去要,要不回钱我就弄死你。”
她没法再反驳,只能应下来,“好好好,我回去要,你快放手。”
他松了手,“记好啊,哭也好闹也好,把钱给我要回来。”
她摸压着头上刚刚被撞的那块地方,已经鼓起了个包,提前说着丑话,“我可先说好,我保证不了能要的回钱,他们要花完了想给也给不了。”
他丢一句,“先去要了再说。”,然后就躺下睡了。
而她百感交集地侧躺在床边沿上,想着明天到底要怎么去要钱,她记得以前姐姐阳阳只是空着手回家,爸妈都会脸色难看,还会说空手回娘家是没礼数的,这下可倒好,自己是要回去要钱,不知道会被怎么看待呢。
这样想着,她都没有勇气回娘家了。
可他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她往外推,一边推一边恐吓道,“你要要不回一分钱,我就要把你脸打的妈都认不出来。”
她离开家后,慢缩缩地像娘家走着路,脸上都是愁苦,一副哭着的模样,虽然没有掉眼泪。
有人看到她这样,问她是怎么了,她就发泄似的说了丈夫逼迫她回娘家要钱还债的事。
别人听了之后,除了说句原来是这样啊,就什么都没说地走开了。
这让她的脸更愁苦了,没人愿意帮她,只是想听她不好的事而已。
她这下是流着泪地走在路上了,等快走到娘家地坝时,犹豫着不敢上前。
还是阳阳发现了她,跑到她面前,轻声问道,“不不,你怎么回来了?”
她木木地,“额……我……我就是想回来了。”
阳阳打量着她,“你是有事吧?”
“嗯,是有事。”她承认了。
“是不好的事吧,看你这样子。”
“嗯,是不好的。”她没法辩解和撒谎。
阳阳苦笑了一下,“看来你跟我是一样的。”
她也苦笑着哽着声音道,“不,你要比我好。”
“哦?是吗?”
“嗯。”她耸了下鼻子,正眼看着阳阳,“姐姐,其实我是回来要钱的。”
阳阳惊诧,“要钱?”
“嗯。”
阳阳阻拦道,“那你可别回来,爸妈现在修的砖瓦房还没修好,钱不够,还在跟人借钱呢。”又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他们最近总吵架,因为爸给你十块钱那事,你别想着来要钱了。”
她烦苦地,“那我怎么办啊,我要不到钱,他说他就要打死我,他昨晚就打了我,拽着我头在床上撞,我头上的包到现在还没消呢。”
阳阳叹气道,“那我也不知道啊,你要去就去吧。”
“唉。”她重重地叹了气,愣在原地向前走不是,向后走不是。
这时候,六梅也看到她了,笑着脸走过去,“怎么光站那不动啊?”
她惊了下,叫了声,“妈。”
六梅拉起她的手,“走,别站着,跟我回去。”
她对于妈妈突然的热情感到不安,但并没说什么做什么,只是由着妈妈拉着走。
娘家的房子变样了,蓝灰色的砖瓦看着真漂亮,而且面积也大了,应该是朝着地坝往前修了些的原因。
六梅拉着她进了房,笑着,“你看看,这是不是跟以前比变大样了?”
她环顾四周,淡淡地点头道,“是变样了。”
六梅让她坐在凳子上,手握着她的手拍着,“等这房子修好了,将来给你弟弟娶媳妇也好娶,要还是以前那土房子,找人说媒都不好说。”
她垂着头没说话。
六梅一个人继续说着话,“不说给你弟弟找媳妇,就是我跟你爸老了也是有个好窝在的。”
她依旧没应声,她好像知道妈妈的意图了。
“这房子现在就差把房顶修好了……”六梅转换成了忧愁的神情,“可现在跟人借钱也不好借,我跟你爸还都不爱跟人求人……”
六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她,见她就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就有点来气,“我跟你说话呢,你咋就会低着个头。”
她闷叹了声气,想走了,感觉是一分钱也要不到的,看回去他会不会把她打死。
她起了身,说道,“妈,我就回来看看你,地里的活多,我回去了。”
六梅站起来惊道,“才把屁股坐热和就走啊,好歹吃个午饭嘛。”
她摇头,“不用了。”
六梅哼道,“你看我养你这么大,结了婚,想跟你借个钱,你一听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