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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刚过,家属院的风就卸了冰碴气。拂过脸颊时,像裹着晒透的新棉絮,还沾着院外杏花的甜香 —— 花瓣落在肩头,轻轻一捻,满指都是春天的软。

路修源是被窗缝钻的风叫醒的。闹钟还没响,他摸黑坐起身,套上灰布衬衫,衣角蹭过床头的木缝,带起点去年的旧尘 —— 床头柜上摆着两人的军婚证,红本本压着他的军牌,叮铃响了声。想起阳台储物柜藏的风筝,他脚步都轻了些,怕吵醒里屋的陈清清。

衣柜顶的纸箱子压着两本旧杂志,他搬来小凳,踮脚够下来。箱子上的灰薄得像层纱,用袖口擦时,指尖先碰到硬挺的竹骨,心里瞬间漾起股雀跃 —— 这是去年领完证,他俩在集市一起挑的,明黄布面的粉紫斑点,还是陈清清亲手绣的。

掀开箱盖,阳光刚好从窗帘缝溜进来,落在风筝上。明黄的翅膀铺着细棉布,粉紫斑点是用丝线绣的,边缘缝的银线闪着光,像把星星拆了缝在上面。

他捏着风筝边缘抖了抖,竹骨没变形 —— 去年秋天特意选的楠竹,削得匀匀的,握在手里还能感觉到纹理。线轴裹着淡蓝布条,是他去年缠的,怕放线时磨手,当时陈清清还笑他 “比训练握枪还仔细”。

洗漱时,凉水沾手都带着暖意。他拧开搪瓷杯(部队发的,杯底印着褪色的五角星),倒了半杯温水,又从橱柜里拿出油纸包 —— 豆沙糕是楼下王婶今早蒸的,知道他刚从部队休假回来,特意送了些,还冒着温乎气,油纸上印着浅淡的米香。

帆布包是部队发的,边角缝了块补丁(上次演习刮破的,陈清清用同色布补的)。他把温水和豆沙糕放进去,拉链拉到一半,又想起陈清清的润唇膏,赶紧从抽屉里翻出来,塞进包侧的小兜 —— 昨天她还说家属院风硬,嘴唇总干。

“又偷偷翻风筝?” 身后传来陈清清的声音,她穿着米白色针织衫,浅绿皮筋扎的马尾晃着,发梢沾的杏花,准是刚才在院外摘的。路修源回头笑:“正好喊你,去家属院后面的草地放?”

两人拎着帆布包出门,骑上自行车时,车铃 “叮铃” 响了声。家属院路两旁的柳树刚抽芽,嫩黄的柳丝垂在风里,扫过车把时,像有人用指尖轻轻挠,痒得人想笑。岗哨见了他俩,敬了个礼,路修源回礼时,陈清清悄悄挽住他的胳膊:“慢点儿骑,你刚回来,别累着。”

路过家属院外的小河时,水色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五只鸭子排着队游,脚掌划开的软波里,映着天上的云 —— 像刚揉好的,飘得慢极了。陈清清指着鸭子笑:“上次你归队,它们还没这么大呢。”

骑了二十分钟,就看见河对岸的草地。草刚冒头,踩上去软乎乎的,晨露沾在鞋底,“吧嗒” 掉在土里。白色的小野花星星点点的,是婆婆纳,捏着有点涩,却香得清透。

路修源选了块开阔地,把线轴放在草地上。蹲下身整理风筝时,裤脚沾了片草叶 —— 嫩得能掐出水,他小心摘下来,别在陈清清的发梢:“给你别朵‘草花’。”

陈清清指尖碰了碰蝴蝶翅膀的银线,凉丝丝的。“风一吹,这线会不会像星星闪?” 她抬头问,阳光落在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路修源看着,心里软得发疼 —— 军婚聚少离多,每次见面,都觉得她的笑比春天还软。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路修源把风筝线系在铁环上,绕了两圈打了双活结 —— 小时候爷爷教的,说这样再风大也不会松。他站起身,迎着风抬了抬风筝,风刚好从背后裹过来。

“你站在这儿别动,我退远些。” 路修源拿着风筝往后走,每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陈清清站在原地,像株刚抽芽的柳,风把她的针织衫吹得鼓起来,软乎乎的。

“看我的!” 他喊了声,慢慢跑起来。脚步踩在草地上,压得草叶 “沙沙” 响,晨露溅在裤脚,凉得舒服。手里的风筝先晃了晃,接着就往上扬,像要往云里钻。

陈清清攥着衣角,眼睛紧紧盯着风筝。明黄的翅膀离了手,一点点往天上飘,银线闪着光,真像只活蝴蝶追着云跑。她忍不住拍起手,声音脆得像刚剥壳的糖。

风筝越飞越高,线轴在路修源手里转得 “沙沙” 响。风大时他就收点线,线绷得紧了,能感觉到风在另一端拽;风小时再慢慢放,风筝稳得像钉在蓝天上 —— 就像他在部队练瞄准,稳是刻在骨子里的。

“太厉害啦!” 陈清清跑过去,凑在旁边看线轴。头发被风吹到脸上,路修源伸手帮她别到耳后,指尖碰到耳垂,烫得像捂了块糖。“它怎么不歪呀?我看家属院的小孩放总栽。”

“你试试就知道了。” 路修源把线轴递过去,手掌覆在她手上 —— 她的手小,握不住整个线轴,他就帮着拢着。“手指松点,别攥太紧,跟风顺着力气来,就像我教你打靶那样,慢慢来。”

陈清清刚开始攥得太死,风筝晃了晃,她赶紧喊 “要掉了”,声音都带了点慌。路修源用拇指轻轻蹭她的手背:“别怕,你看,风拽线时就放一点,有我呢。”

慢慢的,她找着了感觉。手指松了些,跟着风的方向挪脚步,线轴转得顺了,风筝不仅没掉,还又往高飞了点,银线在阳光下拉得笔直,像从天上垂下来的丝带。

“我做到啦!” 陈清清跳起来,马尾晃得更欢。眼角的小梨涡陷进去,甜得像豆沙糕。路修源看着她,风里都混着甜气 —— 是杏花,是豆沙,还是她的笑?

远处传来孩子的笑声,三个穿花衣的小孩跑过来,手里举着蜻蜓风筝(家属院张叔给做的)。蜻蜓是红底黑纹的,翅膀歪歪扭扭,却飞得热闹,离蝴蝶风筝越来越近。

“别撞到啦。” 陈清清赶紧往回收了点线,语气软得像哄小孩。风筝往旁边飘了飘,刚好躲开蜻蜓。她看着那几只风筝,笑着说:“它们也是好朋友呢,就像咱们和家属院的邻居一样。”

路修源靠在旁边的老槐树上,树皮糙得磨手,却透着点温。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放风筝摔了三回,线割破了手,血珠渗出来,爷爷赶紧掏出手帕帮他包。

“我小时候总急着让风筝飞高,” 路修源声音放轻,“结果线断了好几次,爷爷就说,放风筝得跟风做朋友,别较劲。” 他伸手帮陈清清理了理乱发,“跟咱们过日子一样,我不在家时,你也别太较真,有事找王婶他们搭把手。”

陈清清点点头,眼睛还盯着天上的风筝。“爷爷肯定很温柔吧?” 她侧过头,阳光把她的睫毛照得透亮。“还会做豆沙糕,跟王婶做的一样甜?”

“比王婶的还甜。” 路修源从帆布包里又拿出块豆沙糕,递到她嘴边,“爷爷做的豆沙,是自己熬的,放了点桂花。等下次休假,咱们回我老家,我给你露一手。” 陈清清咬了口,果然更甜,还带着点桂花香。

风又软了些,带着杏花的甜飘过来。陈清清握着线轴,慢慢放线,风筝又往高飞了点,银线闪着光,把云都映得亮了。她低头看了看线轴,布条磨得软乎乎的,是路修源的心意。

天上的云飘得慢,一会儿像兔子,一会儿像。挡住太阳时,草地上的影子就暗了,风也凉了点;太阳出来时,影子又亮起来,暖得能晒透衬衫。

一只麻雀飞过来,绕着蝴蝶风筝转了两圈。小爪子在天上抓了抓,像是想碰风筝,又怕摔下来。陈清清笑着说:“它也想跟风筝玩呢。” 说着,又轻轻放了点线。

路修源掏出手机,是去年部队发的旧款,屏幕边角有点磕。他悄悄举起来,对着陈清清拍了张照 —— 她望着风筝,嘴角扬着,发梢别着的草叶晃着,春天都在她眼里了。

“你看那边!” 陈清清忽然指着远处,声音都拔高了。路修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一只黑色的老鹰风筝飞在天上(家属院退休的李叔放的),翅膀展开有门板大,飞得比蝴蝶还高,像块黑布飘在云里。

“咱们的蝴蝶也不差。” 路修源走过去,帮她调整了下线的角度。手指碰到她的手,温乎乎的。“你看,这样风更顺,飞得更稳。” 蝴蝶风筝果然又往上飘了点,银线闪得更亮。

陈清清骄傲地仰着头,像个得了奖的小孩。“比老鹰好看多了,” 她小声说,“咱们的蝴蝶有花,它没有。” 路修源看着她,忍不住笑 —— 她连风筝都要比出个甜来。

放了快一个小时,陈清清揉了揉胳膊,有点酸了。“歇会儿吧?” 路修源接过线轴,让她坐在草地上。他从包里掏出块布,铺在地上 —— 是他的旧毛巾(部队发的,洗得发白),却干净。

陈清清靠在他旁边,从布包里拿出润唇膏,拧开递过去。“风大,涂点别裂了。” 她看着路修源涂,嘴唇上沾了点草莓味的膏体,忍不住笑:“像抹了糖,等会儿亲你都甜。”

路修源把润唇膏递回去,看着她也涂了点。嘴唇亮晶晶的,像沾了晨露。他伸手碰了碰,软乎乎的,陈清清赶紧躲开,脸都红了,风把她的笑声吹得飘远了。

阳光往西边斜了点,变成了暖橙色。风也软了,没那么有劲了。路修源慢慢收线,风筝一点点往下落,翅膀轻轻晃着,像舍不得离开蓝天,每落一点,就顿一下。

陈清清伸手接住风筝,抱在怀里。翅膀被太阳晒得有点暖,她小心地拢着,怕压坏了绣的粉紫斑点。“它好像不想下来,” 她小声说,像跟风筝说话,“下次再带它来飞,就在家属院后面的草地,近得很。”

“以后常来。” 路修源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春天还有好多好玩的,再过阵子,杏花落了,家属院的杏子该熟了,到时候咱们摘了做杏酱。” 陈清清靠在他肩上,点头如捣蒜。

收拾东西时,陈清清把风筝抱在怀里,像抱着件宝贝。路修源拎着帆布包,里面的温水还温着,豆沙糕的油纸包空了,却还留着甜香。两人并排往回走,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路过小河时,鸭子还在游,夕阳映在水里,像撒了把碎金子。陈清清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水面:“你看!风筝的影子在水里呢!” 影子随着波纹晃,真像只水里的蝴蝶。

“下次咱们带面包来喂鸭子吧?” 陈清清眼睛亮着,语气满是期待。路修源笑着点头:“再带块野餐垫,铺在草地上,中午吃你做的三明治,下午接着放风筝,好不好?”

回家属院时,刚到楼道口,就看见王婶在门口摘菜。“修源,清清,放完风筝啦?” 王婶笑着喊,“晚上来家里吃饺子,刚包的韭菜鸡蛋馅。” 陈清清抱着风筝,笑着应:“好嘞王婶,我们先把风筝放回家就来。”

到了家门口,陈清清抱着风筝舍不得松手。“我能把它挂在客厅吗?” 她抬头问,像怕路修源不同意。“每天醒来都能看见,就像每天都有春天,还有你在家。”

“当然能。” 路修源摸了摸她的头,掌心能感觉到她头发的软。“这风筝本来就是咱们俩的,以后每次放风筝,都一起,不管我在家还是休假回来。” 陈清清笑了,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下,转身去挂风筝。

春风还在窗外吹,带着杏花的甜香,裹着刚才的笑声。路修源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陈清清的照片还亮着。他想着,军婚虽有离别,可家属院有她,有春天,有放不完的风筝,就是最软乎乎的日子。

解风筝线时,陈清清的指尖不小心蹭到槐树皮。路修源赶紧拉过她的手看,指腹蹭红了一小块,他从帆布包里翻出创可贴 —— 是薄荷味的,上次陈清清说贴这个不闷,他特意在部队服务社买的,一直带在身上。

“我自己来。” 陈清清接过创可贴,指尖刚碰到胶面,路修源就按住她的手:“我帮你撕,别粘到头发。” 他动作轻得像碰棉花,贴好后还轻轻按了按,“这样就不疼了,下次小心点。”

那几个家属院的小孩凑过来,最小的男孩盯着蝴蝶风筝,眼睛亮闪闪的:“路叔叔,这个蝴蝶能借我摸一下吗?” 路修源蹲下身,把风筝递过去:“小心点,别碰坏银线,这是你陈阿姨绣的。” 男孩轻轻碰了碰,小声说 “好软”。

陈清清从布包里掏出水果糖,是橘子味的,上次路修源从部队带回来的。她分给每个小孩一颗,笑着说 “放完风筝吃,甜丝丝的”。小孩们攥着糖,蹦蹦跳跳地跑回家属院,风筝线在风里拉得笔直。

路修源看着孩子们的背影,想起小时候和爷爷去集市。爷爷总在风筝摊前停很久,帮他选最鲜艳的风筝,还会买串糖葫芦,糖衣粘在嘴角,爷爷用粗糙的手帮他擦掉,说 “慢点儿吃”。

“爷爷做豆沙糕时,会先把红豆泡一夜。” 路修源忽然开口,陈清清侧过头听,“泡软的红豆放锅里煮,要煮到一捏就烂,然后用纱布滤出豆沙,再放冰糖炒,炒到黏糊糊的才香。”

陈清清点点头,想起妈妈以前也做过豆沙包。“我妈总说,炒豆沙要顺时针搅,不然容易糊。” 她笑着说,“有次我帮她搅,搅反了,豆沙真的糊了,我还哭了好久。”

风里飘来麦田的清香,是刚返青的麦叶味。路修源站起身,拉着陈清清往麦田边挪了挪:“你看,麦叶上的露珠还没干,像撒了把碎钻。下次咱们带相机来,拍下来,等我归队了,就能看着照片想你。” 陈清清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麦叶,凉丝丝的露珠沾在指腹。

远处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糖葫芦 —— 甜又酸 ——”。陈清清眼睛亮了:“我好久没吃糖葫芦了!” 路修源笑着说 “等会儿回去给你买”,还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馋猫,刚吃完豆沙糕又想吃这个,小心牙疼。”

风筝线忽然被风吹得紧了些,路修源赶紧调整线轴。陈清清抬头看,蝴蝶风筝旁边多了只燕子风筝,是家属院李叔放的。李叔挥着手喊:“修源,你这风筝真好看!跟清清一样俊!” 路修源也挥挥手:“李叔,您的燕子也不差!”

陈清清学着路修源的样子,轻轻拽了拽风筝线。风顺着线传过来,像有人在另一端轻轻拉,她忍不住笑:“原来风真的会说话呀,它在跟风筝玩呢。” 路修源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它在说‘飞得再高些,让修源的媳妇开心’。”

放了会儿,陈清清的鞋带松了。路修源蹲下身帮她系,手指碰到她的脚踝,有点凉。“怎么不穿厚点袜子?” 他抬头问,陈清清小声说 “忘了”。他系了个双蝴蝶结,还捏了捏她的脚踝:“下次记得穿,家属院风硬,别冻着,我不在家没人给你暖脚。”

孩子们的蜻蜓风筝不小心缠到了树枝,最小的男孩急得快哭了。路修源走过去,搬来石头站上去,小心地解风筝线。线缠得有点紧,他慢慢理,手指被线勒得发红,也没吭声,直到把线解下来 —— 以前在部队解装备绳,比这难多了。

“谢谢叔叔!” 男孩接过风筝,破涕为笑。陈清清走过来,帮路修源擦了擦手上的灰:“小心点,别被树枝刮到,你这手还要握枪呢。” 路修源笑着说 “没事”,还帮男孩调整了风筝线:“这样飞就不会缠树枝了,下次跟家属院的哥哥们一起放。”

太阳渐渐往西边移,影子拉得更长了。陈清清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路修源从帆布包里掏出最后一块豆沙糕,递过去:“先垫垫,回去咱们吃面条,我给你卧两个荷包蛋,跟在部队食堂做的不一样,有家的味。” 陈清清咬了口,甜香混着暖意,心里满是踏实。

收风筝时,陈清清抱着风筝,路修源卷线轴。线轴转得 “沙沙” 响,银线慢慢收回来,缠在线轴上,像把阳光卷了进去。陈清清忽然说:“咱们把风筝线留长点,下次放更高好不好?让它飞到你部队的方向,给你带个信。” 路修源点头:“好,放得跟云一样高,让它替我陪着你。”

路过卖糖葫芦的摊,路修源买了串,裹着厚厚的糖衣,红得发亮。他递到陈清清手里:“小心烫。” 陈清清咬了口,糖衣脆得 “咔嚓” 响,酸里带甜,像春天的味道,也像他们的军婚 —— 有点思念的酸,更多的是在一起的甜。路修源看着她,自己也忍不住笑。

骑车回家属院时,太阳快落山了。天边的云染成了橙红色,像撒了把胭脂。路过家属院的杂货店,路修源停下车,买了袋橘子软糖,塞进陈清清的小布包:“晚上看电视时吃,我归队了你就吃这个,想着我给你买的。” 陈清清攥着布包,心里暖暖的。

到家属院楼道口,陈清清抱着风筝,舍不得上楼。路修源摸了摸她的头:“明天还来放,好不好?早上我去买新鲜的豆浆油条,咱们吃完再去。” 陈清清点头,还把发梢别着的草叶摘下来,递给路修源:“这个给你,夹在你的训练笔记里,想我的时候就看看。”

路修源接过草叶,揣进兜里:“我留着,比部队的书签还好用。” 陈清清笑着跑上楼,到家门口又探出头挥手:“快上来,我给你泡了菊花茶!” 路修源站在楼下,看着她家的窗户亮起来,才拎着帆布包上楼 —— 这就是他的家,在家属院,在她身边。

回到家,路修源把草叶夹进了笔记本里。笔记本是去年部队发的,里面记着训练笔记,现在多了片嫩草叶,像藏了片春天,藏了个她。他想起陈清清的笑,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白天拍的照片,嘴角扬了起来。

晚上,陈清清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路修源在厨房煮面条。锅里的水 “咕嘟” 响,他卧了两个荷包蛋,还放了点青菜。面条煮好,端到客厅时,陈清清正对着风筝笑。“看什么呢?” 路修源问,她指着风筝:“银线在灯光下也闪,像星星。” 路修源坐在她旁边,喂她吃了口面,觉得这春天,因为有她,格外甜。

陈清清靠在路修源肩上,看着墙上的风筝。银线在灯光下闪着光,像条小银蛇。她摸了摸风筝的翅膀,细棉布软乎乎的,像路修源的手掌。她想起白天的事,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胳膊,笑出了声:“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比你第一次休假回来还开心。”

第二天一早,路修源就去家属院外的集市买草莓。草莓红得发亮,带着露水,他挑了最熟的,装了满满一篮。回到家时,陈清清已经醒了,手里拿着个玻璃罐:“用来装草莓酱,等你归队了,我就抹在面包上吃。”

两人一起做草莓酱,路修源洗草莓,陈清清切。草莓汁沾在手上,红红的。路修源帮她擦了擦:“别蹭到衣服上,不好洗,你这衣服还是我上次给你买的。” 陈清清笑着说 “知道”,还偷偷抹了点草莓汁在他脸上,像个调皮的小孩:“给我们的军人叔叔添点彩。”

煮草莓酱时,锅里飘着甜香。路修源搅拌着,陈清清靠在旁边看。“要煮到黏糊糊的才好,” 路修源说,“放凉了装罐,能吃好久,我归队三个月都够了。” 陈清清点头,还尝了口,甜得眯起了眼睛:“比买的还好吃,等你回来,我再给你做。”

装罐时,陈清清在罐口贴了张小纸条,写着 “春日草莓酱 —— 清清给修源的”。路修源看着,笑着说 “以后每年春天都给你做,不管我在家还是不在家,都让你有春天的甜”。陈清清抱着玻璃罐,心里满是期待,觉得这春天,还有好多好多开心的事在等着他们。

下午,两人又去家属院后面的草地放风筝。蝴蝶风筝在蓝天上飞,银线闪着光,旁边跟着孩子们的蜻蜓风筝,还有李叔的燕子风筝。风里飘着草莓酱的甜香,还有杏花的清香,像把整个春天,都裹进了这属于他们的、军婚里的放风筝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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