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亦那场充满掌控与服从的视频结束后，程安妤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瘫软在床上脸颊滚烫，心跳久久不能平复。江亦那种冷静自持下的疯狂和命令感，让她既害怕又着迷。
但混乱的思绪和体内未散的躁动，让她像只不安分的小兽，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点开了沈图南的对话框。
她从相册里挑了几张之前逛街时偷偷试穿的风格各异的内衣照片——有纯欲风的蕾丝边，有大胆的深V款式，还有可爱系的蝴蝶结——一股脑地发了过去。
配文：「哪个好看呀？(\/w＼)」（小猫歪头.jpg）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想在沈图南这里寻找另一种刺激，或许是想证明自己即使和江亦陆延舟他们纠缠，依然能轻易牵动他这个前男友的情绪。
沈图南的消息回得很快，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浓浓的阴阳怪气：
「？」
「程安妤，你这么饥渴吗？」
「江亦和陆延舟两个人还满足不了你？需要到我这里找存在感？」
「实在不行我给你买个玩具自己玩吧」
刻薄的话语像冰水一样泼过来，程安妤看着屏幕心脏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戳破心思的恼怒。她不服气地回复：
「善语结善缘恶语伤人心，嘴不要就捐了哦～你就说哪一个好看呀？」
沈图南：「呵，穿什么不一样？反正最后都是要脱的。」
「怎么，想穿给我看？」
「明天出来，亲自挑。」
他直接发出了邀请，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近乎自虐的冲动。
程安妤看着“明天出来”四个字，手指顿了顿。一种更强烈的想要靠近他体温和怀抱的渴望涌了上来…她回复：
「好呀。」
第二天早上，沈图南特意打扮了一下。
他穿了一件版型很好的黑色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露出锁骨，下身是熨烫平整的休闲西裤，头发也精心抓过，整个人帅得很有攻击性，又带着点故作镇定的紧张。
他提前到了约定的商场门口，倚在栏杆上，看似随意地刷着手机，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入口处。
当程安妤出现时，沈图南感觉呼吸都滞了一下。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用心，或者说，格外懂得如何放大自己的美，一条香芋紫色的吊带连衣裙，衬得她肤白如雪，裙摆刚到膝盖上方，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蛋蛋卷的长发披散着，脸上化了清透的妆容，眼睛水汪汪的，嘴唇是诱人的水光蜜桃色。她像一颗刚刚成熟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果子。
沈图南看着她向自己走来，心脏砰砰直跳，原本在微信上口嗨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火，变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耳根悄悄泛红。
“嗯哼…来……来了啊。”他声音有点干涩。
程安妤看着他这副扭捏的样子，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柔软。她歪着头看他：“你等很久啦？”
“没……没有。”沈图南别开脸。
两人并肩在商场里走着，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和暧昧，沈图南心里堵着很多话，像一团乱麻。
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向程安妤，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程安妤，我不明白。”
“我们亲也亲了，睡也睡过了互相最狼狈哭成狗的样子也都看过了，一起吃过那么多顿饭，澡也一起洗过了为什么要抛弃我……”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挫败
“为什么……就是不跟我在一起？”
“啧，你有点太坏了。”
他是真的想不通，他不喜欢那种开放式的关系不想和别人共享她，他就想简简单单、光明正大地和她谈恋爱，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他想和她在一起，想得心脏都疼。
可是程安妤不想。
程安妤看着他眼底的痛楚和执着，心里也乱糟糟的她小声说：“我喜欢你的呀宝宝……”
“喜欢？”沈图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底泛起红血丝“喜欢我就应该连我的脾气、我的幼稚、我的占有欲都接受！喜欢就应该像我对你一样，坚定地选择我陪在我身边！你那叫喜欢吗？ 你那是选好种马的吧？”
他声音有些激动，引来路人侧目。
程安妤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自私知道自己贪心，知道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唯一和坚定。
“好烦呀……”她低下头，脚尖碾着地面，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想被他拥抱的冲动“好想抱抱你……”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扎破了沈图南强撑起来的愤怒和质问，他看着她低垂的显得格外脆弱的后颈，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有点累了。
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力气继续这样捧着真心，一次次被她摔在地上，还要继续喜欢她。
一个情窦初开，爱得毫无保留；一个懵懵懂懂，在失去边缘才隐约触摸到真心的形状。
沈图南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程安妤……”
“如果我现在真的和你分手，彻底离开你，你会难过吗？”
程安妤心脏猛地一缩，难过吗？会的吧。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感受不到他滚烫的怀抱，听不到他笨拙又真诚的情话，看不到他为自己吃醋跳脚的样子……心里就像空了一块。
但那点难过，或许很快就会被新的暧昧、新的刺激所覆盖，她会安慰自己，往前走就好了。
她不想付出真心因为她害怕，害怕爱会变，害怕浓情蜜意最终会变成相看两厌，害怕毫无保留地交出自己的后果，是摔得粉身碎骨。
“……会有点吧。”她最终给出了一个模糊的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答案。
沈图南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也彻底熄灭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走吧。”他说，“不是要去酒店吗？”
程安妤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沈图南别开脸：“不是你想吗？……我也想抱抱你。”
他们去了附近一家酒店，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开了房，一进门气氛更加微妙，程安妤先去洗澡，等她穿着浴袍出来，沈图南已经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爬上床，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主动钻进了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穿着t恤的温热坚实的胸膛。
沈图南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缓缓伸出手，环住了她。他真的只是抱着她，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一言不发。
程安妤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沉重的心跳，他身上的气息干净又好闻，让她莫名安心。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仰起脸，眼神湿漉漉的，带着明显的勾引，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口画圈圈。
沈图南喉结滚动，垂下眼眸看她，眼神暗沉。他低下头，珍视地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才落到她的唇上。
起初是温柔的，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惜，但程安妤的回应和刻意的撩拨，像火星掉进了干柴堆。沈图南的吻逐渐变得凶狠起来，带着这些日子积压的所有思念、不甘、愤怒和爱而不得的痛苦，用力地吮吸、啃咬，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自己烙印进她的灵魂深处。
程安妤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心里那点不安分的因子又开始作祟，她半真半假地骂他，声音带着情动的娇媚和一丝被弄疼的抱怨：
“傻x……”
“坏狗……”
“真讨厌……”
“沈图南你像发情的小公狗”
这些带着侮辱性的字眼像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沈图南压抑的怒火和屈辱感。他猛地停下动作，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眶泛红，声音因为极度压抑而沙哑扭曲：
“我是狗？”
“那你是什么，……的？”
粗俗又直白的话语，像一记耳光，让程安妤瞬间愣住脸上血色尽褪。
沈图南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和受惊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报复性的快感和更深重的痛苦。他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重新低下头，用更凶猛的带着惩罚意味的亲吻和抚摸，将她所有的呜咽和反抗都堵了回去，一同沉沦在这爱与恨交织的、令人窒息的欲望深渊里。
窗外华灯初上，房间内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肢体纠缠的声响。一个用身体发泄着无法言说的爱与痛，一个在疼痛与快感的边缘，模糊地思考着真心与逃避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