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容貌，竟似不输【大明绝色榜】上排名第二的白飞飞！
而莫先生曾言，此女尚未完全长成，容颜未达极盛。
若真到了巅峰之时，又该是何等惊心动魄？
天武书阁内，万籁俱寂。
无人交谈，无人走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众人屏息凝神，仿佛生怕一丝声响，便会惊散眼前这幅《天仙临世图》。
高台之上。
莫千源亦被王语嫣的风姿所摄。
他心中暗叹：神仙姐姐，果然名不虚传。
他坦然开口，语气满是赞叹：“那位段世子唤你‘神仙姐姐’，实乃恰如其分。”
王语嫣未曾料到他第一句话竟是如此称许，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绯红。
幸而莫千源并未多做逗弄，转而切入正题。
“当年，无崖子与李秋水分道扬镳，双双离去，留下琅嬛福地空寂无人。”
“独留他们的女儿李青萝，孤身一人，无人照料。”
“那孩子年岁尚幼，却只能靠自己，在幽谷深处独自长大。”
“十七岁那年，她遇见了段正淳。”
“如同秦红棉、甘宝宝一般，她也沉溺于段正淳的情话之中。”
“后来，她执意要段正淳正娶她入门，段正淳无法隐瞒，只得坦白一切。”
“得知对方早已婚配，李青萝怒不可遏，命他休妻后再来迎娶。”
“段正淳终究没有答应。”
“她一怒之下，断然离去，远赴大宋苏州。”
“西湖边的春风拂过柳梢，李青萝与王老爷初遇。”
“王老爷一眼望见她，心神震动，当即倾心，频频登门求亲。”
“那时李青萝察觉腹中已有动静，知晓自己怀了身孕。”
“权衡之后，她应下了这门婚事，许以终身。”
“王老爷得知实情，并未退缩，反而温言宽慰，允诺善待她与孩子。”
“于是她披上嫁衣，成了王家妇。”
“婚后岁月静好，王老爷待她体贴入微，奈何天不假年，不足两载便撒手人寰。”
“从此曼陀山庄由她独掌，一草一木皆听她号令。”
“而王语嫣的血脉来历，唯有李青萝一人深藏于心。”
莫千源缓缓说完，目光落在王语嫣脸上：“你确是段正淳亲生骨肉，若想确认，尽可去问你母亲。”
“至于李秋水为何多年来音讯全无，你心中早已明白缘由。”
“不错，那位西夏太妃从不曾将你们放在心上。”
“无崖子伤她至深，她怨恨难消。”
“李青萝是无崖子的女儿，李秋水迁怒于她，自然不愿亲近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般冷血的太妃，竟对自己的血脉如此漠然。”
“可惜啊，倘若当年她肯将女儿带在身边，李青萝或许就不会落入段正淳的情网。”
“呵，那时她一心要入主西夏后宫，怎会容得下母女牵绊？”
“现在想来，为何无崖子对李沧海情有独钟，而对容貌相似的李秋水渐渐冷落，也就不难理解了。”
“两人虽为姐妹，性情却南辕北辙。”
“李青萝确实不凡！秦红棉、甘宝宝皆被段正淳抛弃，唯有她先一步斩断情丝。”
“若不早做决断，待那人厌倦离去，她便只能独自凄凉。”
“王老爷福薄，娶得美人归，却未能白首同眠。”
“实在令人唏嘘。”
“……”
众人低语不断，王语嫣静立一旁，心头泛起波澜。
这位外祖母，的确凉薄得令人寒心。
但她并未感到失落。
从小到大，她的世界里从未有过“外祖母”这个位置。
李秋水，不过是个突然闯入名字罢了。
既然对方无意相认，那她也当此人从未存在。
换作他人，或许会千方百计攀附这层关系，借此踏入逍遥派的大门。
王语嫣却无此念。
什么逍遥派，什么《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皆非她所求。
至于段正淳——上一代的恩怨纠葛，本就与她无关。
自有母亲李青萝去面对、去抉择。
想透此事，她如释重负，眉宇间再无阴翳。
“多谢公子指点，我已心无挂碍。”
她轻移莲步，从容退下。
阁中诸人望着那纤影远去，久久不能回神。
“那胡须如薄云遮月，飘逸似风卷残雪……莫先生笔下的描述实在精妙，这位姑娘真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一般。”
“神仙姐姐？的确配得上这个称呼。”
“她不只是气质出尘，更是武学上的奇才，仿佛随身携带着无数秘典。”
“天赋如此出众，却不肯习武，未免太过可惜。”
“这姑娘定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才会这般单纯。不喜武功便弃之不顾？若无半分修为，将来如何自处，又怎能护得住自己？”
“说得对。‘手中有剑而不用’与‘手中无剑可依’，二者天差地别。等到真正危急之时，怕是悔之晚矣。”
“王语嫣年纪尚轻，任性些也情有可原。可李青萝已是三十开外的人，怎会放任女儿如此虚掷天资，一句劝都不曾说？”
“听说她研读武学典籍，全是为了助表哥慕容复。那慕容复有何本事，竟能让如此佳人倾心相待？”
“南慕容之名，在大宋无人不知，与北乔峰并列江湖双雄。”
“双雄？不过是个靠女子撑腰的庸才罢了。”
“谁能想到，慕容复所通晓的种种技艺，背后竟是这位少女默默指点。”
“倘若神仙姐姐亲自练武，慕容复恐怕连她一招都接不下。”
“那是自然。”
“堂堂南慕容，竟要仰仗一个女子成事，颜面何存？”
“若神仙姐姐真正出手，那才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容复的名字，恐怕只能退居其后了。”
“诚哉斯言！可惜啊，可惜！”
……
五楼，九号房内。
包不同与风波恶听着外间议论，怒火中烧，几乎按捺不住。
正欲起身质问，却被慕容复一把拦下。
他面色阴沉，低声道：“此处乃移花公子辖境，莫要冲动，惹出祸端。”
移花公子……
二人闻言，顿时哑然。
他们向来无所畏惧，但提到莫千源，却是发自内心地敬畏。
并非只因他博古通今，更因那一日凌空三拳——
拳出如裂苍穹，气势撼动山河。
原来世间竟有人能强至如此地步。
如今莫千源亲口说出，慕容复所学多赖王语嫣指点，他们若当场反驳，岂非打他脸面？
见两人不再躁动，慕容复微微闭目，稍作宽心。
被莫千源轻视？
忍了。
实力不及，别无选择。
眼下要紧的是权衡利弊。
若想将王语嫣作为筹码，换取真正的攻法，便绝不能与此人结仇。
“表妹，莫怪表哥。”
“只要你和舅母在李秋水那边有点分量，表哥也不是不能接纳你为妻。”
“可惜啊，你们毫无地位可言。”
慕容复心底轻轻一叹。
王语嫣先前揭露的身世，确实让他心头一震。
他未曾料到，她竟与逍遥派有所牵连。
只可惜，这层关系空有其名，王语嫣根本无法动用半分力量。
于他而言，毫无价值。
“段正淳的女儿……大理未来的继承人……”
想到这里，慕容复唇角微扬，笑意浮现。
脑海中浮现出段誉与王语嫣之间的纠葛。
又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般命运，实在令人玩味。
五楼，二十五号房内。
王语嫣归来，看见段誉呆坐一旁，眼神涣散，神情恍惚。
她静默片刻，低声唤了一句：“哥。”
尽管尚未亲口向李青萝求证，但她已信了莫千源所言。
哥……
这一字落下，如同利刃穿心，直刺段誉肺腑。
他脸色愈发苍白，胸口憋闷，几乎喘不过气。
嘴唇抽动几下，勉强扯出一个比哭更凄惨的笑容：“妹妹。”
话音刚落，身子竟晃了一晃。
似是灵魂被抽离，力气尽失。
王语嫣看在眼里，心中酸楚，却未多言。
长痛不如短痛，早些认清事实，才能避免更深的沉沦。
高台之上。
莫千源收回视线，继续朗声道：“【大宋绝色榜】第三位，桃花岛黄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黄蓉乃东邪黄药师之女，天生灵秀，得山水精华滋养。”
“此榜之中最年轻者，年仅十五，距十六芳华尚差两月。”
“稚气未脱，却已有不下‘神仙姐姐’的风姿。”
“待其完全长成，容貌之盛，未必不能登顶榜首，与现今第一人争辉。”
“且她与王语嫣一般，有过目不忘之才。”
“武学天资虽略逊于王语嫣，然仍属顶尖之列。”
“唯独性子跳脱，习武懒散，常是三日懈怠，一日勤勉，连黄药师也束手无策。”
“即便如此，年纪轻轻，已然踏入先天之境。”
“不止武功，她得黄药师真传，如师姐程英，堪称才女。”
“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皆达高妙之境，学问贯通古今。”
“尤以厨艺最为惊人。”
“寻常食材经她之手，皆化作人间至味。”
“精灵古怪、灵动活泼的黄蓉，既能出入雅堂，亦能执掌灶台，时而撒娇，时而俏皮。”
“情之一字，她尤为专一。”
“一旦倾心，便是山崩海枯，心志不移。”
“谁要是赢得她的心，便能日日听见那清脆如铃的‘哥哥’声，一声声，软得入骨，甜得沁脾。”
“她不拘小节，时而落泪，时而开怀，嬉戏打闹皆成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