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览山居，叶小天还沉浸在这几天读书的收获之中。
这几日泡在典经阁，他才算真正撕开了修仙界的一角面纱—— 原来自己扎根的中洲，只是珐玛大陆五大洲里最不起眼的一块；五大洲之外的无垠海，藏着能吞舟的海妖；域外飞地更是凶险，据说有生吞修士的巨人族在那里筑巢。
“以前总觉得青云宗就是天，现在看来，不过是井底之蛙。”
他将笔记本放在石桌上，指尖摩挲着那些规整的标注，“人族门派数百家，还有鬼族、魔族、精灵族……这世界，比孔先生讲的话本还离奇。”
想起典籍里“渡劫飞升真仙界”“真仙之上有神界”的记载，叶小天忽然觉得丹田内的灵气都变得渺小起来。
他之前总为炼气十二重的境界沾沾自喜，可在“九天之上还有极宇世界”这样的传说面前，炼气境不过是蝼蚁撼树。
“得活下去，先筑基，再金丹，一步步往上走。”
他攥紧拳头，混沌之眼下意识展开，扫过庭院里正在啄灵果的小黄，心里突然多了份沉甸甸的责任感——不仅要自己活，还得护住身边的人。
转身回屋时，叶小天瞥见桌角的灵石袋，想起之前和薛荣虎切磋赚的五十块中品灵石，还有出售定颜丹得的四百块，心里突然来了兴致
他把所有灵石倒在桌上，白花花的下品灵石堆成小山，中品灵石则单独码在一旁，泛着温润的光泽。
“定颜丹四百中品，薛荣虎五十中品，之前剩下的零散灵石折算成中品是四十块……总共四百九十中品，换算成下品就是四万九千块。”
叶小天掰着手指头算，眼睛越亮——在落霞镇时，他连几文铜钱都要省着花，如今竟有了近五万下品灵石，这在凡人眼里，已是能买下十个落霞镇的财富。
可他很快又冷静下来。
典经阁的典籍里写得明明白白，筑基丹至少要五百中品灵石，高阶灵植更是有价无市。
他这点家底，顶多够买些修炼资源，离“富豪”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得接着赚，聚灵丹、符箓、说不定还能炼些低阶法宝。”
他把灵石分门别类收好，下品灵石单独放进贴身储物袋，中品灵石则收进黑洞空间——财不露白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刚收拾完，叶小天突然想起和薛荣虎切磋时的异样——当时他假装吞服聚灵丹，多余的灵气竟全被识海里的葫芦吸走，直到葫身泛满紫光才停下。
“要是直接炼化灵石，葫芦会不会也能吸收？”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从储物袋摸出一块下品灵石。
灵石入手冰凉，表面泛着淡淡的灵光，硬度堪比铸铁。
叶小天试着用牙齿啃了啃，“咯嘣”一声，牙齿差点被硌疼，灵石却连道牙印都没留下。
“果然啃不动。”
他想起典籍里“灵石腐蚀性强，不可生吞”的警告，赶紧放弃这个念头，转而尝试炼化。
他盘膝坐下，将灵石握在掌心，运转《混沌草木诀》，灵气顺着掌心经脉缓缓渗入灵石。
这一炼化就是半天。
当灵石化作一缕精纯的灵气涌入丹田时，叶小天只觉识海里的葫芦轻轻一颤，那缕灵气竟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拽走，葫身的紫光又亮了几分。
“成了！”
叶小天眼睛一亮，又摸出三块下品灵石，继续炼化。
这次他有了经验，炼化速度快了不少，三块灵石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转化完毕，全被葫芦吸收，直到葫身紫光浓郁得像要滴下来，才停止吸力。
“看来灵石真能当‘灵能储备’。”
他摸着眉心，能清晰感觉到葫芦里蕴藏的灵力，比之前吞服十颗聚灵丹还要浑厚，“以后遇到危险，说不定能靠葫芦的灵能翻盘。”
接下来的三天，叶小天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炼制聚灵丹。
一口口铁锅在庭院里排开，火焰升腾，药香弥漫。
有了《神道丹王经》的加持，他的炼丹手法越来越熟练，一百份材料竟炼出两百三十粒聚灵丹，加上之前剩下的，总数达到三百六十粒。
“虎榜赛就算耗灵气，也够撑一阵子了。”他把聚灵丹分装进十个瓷瓶，收进黑洞空间，心里踏实了不少。
刚歇口气，小黄就扑棱着金翅膀飞过来，爪子上还沾着灵果的汁水：“主人主人！你不是说要去典经阁六楼看《三界灵脉分布图》吗？啥时候去呀？”
叶小天这才想起答应小黄的事，却想起六楼那股连筑基修士都难以承受的威压，摇了摇头：“六楼威压太强，咱们借几本书回来读就行，反正有阁主腰牌，能免费借阅。”
小黄的鸡冠瞬间耷拉下来，嘴里嘟囔着：“可是典经阁的灵茶和果品好吃呀……”
叶小天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笑着从储物袋里摸出一袋灵果和一罐灵茶：“别惦记了，我这就去典经阁借书，顺便买些灵茶果品，保证管够。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再试试你的灵火。”
小黄一听有灵果，立马来了精神，张口就喷出一缕淡金色的火焰。
火焰只有拳头粗细，却能喷出三丈多远，落在青石板上，竟没留下丝毫高温灼烧的痕迹，反而让石板上的晨露瞬间蒸发，连点水汽都没剩。
“这火……怎么变成冷冰冰的？”
叶小天蹲下身，摸了摸被火焰烧过的地方，只觉指尖一阵冰凉，石板表面竟泛着淡淡的霜花。
“这是神凰独有的离火！”小黄昂着脑袋，满脸自豪，“在神界，离火能冻住仙水呢！”
叶小天心里一紧，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神色严肃：“以后不准随便喷火！至少等我筑基之后再说，不然被人发现你有这么稀有的异火，肯定会把你抢走。”
小黄连忙点头，她虽不懂“怀璧其罪”的道理，却知道主人不会害她。
当天下午，叶小天就去了典经阁。
凭借慧月阁主的腰牌，他顺利借到《三界灵脉分布图》《土系灵植培育详解》等十几本典籍，还买了足够小黄吃半个月的灵果和灵茶。
回到览山居，他把灵茶果品递给小黄，自己则钻进练功房，翻起了《土系灵植培育详解》。
书页翻到“断臂修复”那一页时，叶小天的眼睛突然亮了—— 典籍里记载的“续断草需在阴湿灵脉旁培育，接骨莲需以混沌灵气催生”，竟与他从《医道秘录》里看到的方法完全吻合。
更让他惊喜的是，修复田大海的断臂，必须用纯洁的土灵根配合混沌灵气，而他的混沌灵根恰好能通过《混沌归元法》分离出纯土灵根。
“原本想先分离金灵根，提升玄木刀的攻击力，可田大哥的断臂不能等。”
叶小天咬了咬牙，从黑洞空间摸出《混沌归元法》，翻到“二次归元”那一页。
典籍里“二次归元痛楚加倍”的警告格外刺眼，可他想起田大海空荡荡的左腕，想起两人在黑风渊共患难的情谊，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盘膝坐在聚灵阵中心，正准备运转功法，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还带着几分慌乱：“叶老弟！不对，叶先生！出大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