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江南市,爸妈在市里开了家小饭馆,生意一般,但好在爸妈勤快,才能维持下去。虽说家境并不优越,但爸妈总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我,我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爸妈都会尽量满足我。
或许是我小时候太笨了,小学时成绩特别差,在班上一直是倒数第二。至于倒数第一,是我的发小,也是我家邻居,他叫赵子龙——对,就是三国里那个赵子龙。他爸是个十足的三国迷,所以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就因为他这个名字,我每次喊他时都忍不住偷偷笑出声。不过玩笑归玩笑,说真的,赵子龙这名字是真挺好听的。
我俩那时候天天凑在一起调皮捣蛋,今天捅个小篓子,明天闹点小动静,可把老师们愁得头疼不已。
整个童年时代,不管是吵吵闹闹的日常,还是安安静静待着的时光,都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一起度过的。
至于为什么我喜欢跟他玩呢?因为他的成绩比我还差,每次看着他的分数,我总是趾高气昂看着他鄙视他的成绩。
倒数第二笑话倒数第一,应该也很正常吧。
每次考完试,爸妈拿着成绩单找我兴师问罪的时候,我就会赶紧辩解:“赵叔家的赵子龙比我成绩还差呢,你看赵叔也没说他呀!”
爸妈一听我这话,愣了愣,居然还真觉得挺有道理,原本绷着的脸松了下来,也就狠不下心打我了。
赵子龙每天都会准时到我家楼下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上学。路上,我们总会拐去王婆家的早餐店,点上两碗泡粉。粉里的汤鲜得很,带着佐料的鲜辣劲儿,每次都吃得满头大汗,却成了童年里最深刻的记忆。
不过有一次期末考试,我居然考了倒数第一,赵子龙反倒成了倒数第二。回到家,爸爸一听说我考了倒数第一,当场就发了火——那是我头一回见爸爸发这么大的火。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根棍子,还是实心的,我那小身板哪儿扛得住啊?吓得我拔腿就跑,一路跑到赵叔家躲了起来。
结果一进赵叔家,就看见赵叔为了庆祝赵子龙这次不是全班倒数第一,特意奖励了他一只烤鸭,还让他一个人单独吃。我当时就懵了:我去,这公平吗!我之前考了那么多次倒数第二,就这一次没发挥好成了倒数第一,我爸就气得拿棍子追着打我。
赵子龙倒是挺仁义,一听我这遭遇,又想着得感谢我这次考了倒数第一,让他摆脱了垫底,便主动分了我半只烤鸭。
“彤啊,这只烤鸭有你一半的功劳!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哥们不是小气的人,这烤鸭必须分你一半。”赵子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干脆利落地夹了半只烤鸭给我,那模样倒像是在忍着痛,把心尖上的人让给我似的。
“子龙,够义气!就冲你这烤鸭,我这倒数第一考的值了!”主要我当时回家先被老爸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饭都没吃就慌慌张张跑了出来,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这会儿看着那油亮亮、香喷喷的烤鸭,口水都快忍不住流出来了。
我连忙接过赵子龙分给我的那一半烤鸭,在赵叔家吃上了饭。那一顿饭的滋味,我到今天都忘不了,后来不管再吃多少回烤鸭,都再也没有过那么香、那么好吃的味道了。
饭才刚吃完,我爸妈就找过来了,把我拎回了家,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丫头,考了倒数第一倒还理直气壮的!我又没真要打你,你跑什么?赶紧跟我回家!”
赵叔见状赶紧拉住我爸,俩人在一旁说了好半天话,大概意思就是小孩子这会儿成绩好不好没那么重要,可千万不能动手打孩子。还说他家子龙以前也经常考倒数第一,他从来没有打骂过子龙。
赵子龙在一旁偷偷乐着,耳朵还竖着听着大人说话,一听见他爸提到自己,赶紧使劲点点头证明他爸说的全是真的。
我被爸妈半拉半拽着往外走,还不忘回头朝着赵叔一家人挥着手喊:“赵叔、阿姨再见!子龙拜拜!谢谢你的烤鸭!”
回家后,不知道老爸是不是真把赵叔的话听进去了,确实没再打骂我了,只是叹着气劝我好好读书:“一个女孩子家,整天这么吊儿郎当的可不行,爸爸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你要好好学习以后才有能力照顾自己。”
我当时不懂老爸说这话的含义,但是心里知道老爸是为了我好,成绩这么差我心里也很愧疚,可是我就是学不会。
时间悄悄的溜走,就这样,我跟赵子龙一直玩到了初中。按照户口划分,我们和他一起被分到了我们市那个区的二中,可惜的是,我们没能分到同一个班。
到了初中,我的同桌是个特别内向的男生。他皮肤很白,脸上线条棱角分明,一笑起来还会露出个小酒窝很好看。只是他平时很少说话,听班里同学常提起才知道,他叫张凌云,在小学时就特别有名,每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这一下,我对这位新同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