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一脸轻松,缓缓开口:“你们说得对,接下来我就解释这批物资的来路。那批物资确实是夹皮沟乡亲给的,但我都按价付了钱。所以你们说我‘借义诊强行索财’,根本就是谣言,一戳就破。”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了。
内情竟然是这样?
叶玄真用钱买的话,那就构不成贪污受贿。
农村土特产值几个钱?
凭叶玄的家底,能看上那三瓜两枣?
“你说你花钱买的,谁信啊?”
阎埠贵强撑着反驳,声音却有些发虚。
然而三大妈却慌了,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她感觉叶玄没有说谎。
自己家的房子怕是凶多吉少。
“当家的,要不算了吧,咱们给叶玄道歉,磕头都行……”
三大妈声音带着哭腔,可话都没说完,就被阎埠贵打断:“闭嘴,现在开全院大会,你让我给叶玄磕头几个意思?”
“我……呜呜呜。”
三大妈委屈哭了。
她真的不想失去一间房,可当家的现在上头了,谁劝都不好使。
其实阎埠贵未必不知道,只是形势所迫,他已经没退路了。
现在只能祈祷叶玄拿不出证据,他还是最后的赢家。
叶玄直起身子,朗声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但是……这次我下乡义诊,除了厂医院的人,还有宣传部的郑月霞主任一起下乡放电影。只要把她请来,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阎埠贵和刘海中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怎么还牵扯到宣传部了?
难道这里头真有隐情?
“叶玄,你少在这骗人,宣传部什么时候下乡,我怎么不知道?而且就算下乡,也不可能跟你一起去夹皮沟,那地方又偏僻又远……”
刘海中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叶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刘胖子,你他妈不过一个七级工而已,宣传部下乡还得通知你?还在这里虚空质疑,你跟我闹呢?”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头而下,令人如坠冰窟。
刘海中老脸瞬间变得面如死灰,手都开始抖。
要是真如叶玄所说,自己之前的算计全白费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可是赌了一间房。
原本以为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难道要亏出血了?
自家五口人,原本三间房都有点挤,如果只剩两间,还活不活了?
刘海中不愿认输,咬牙呵斥:“你别狡辩!有王主任的证词在,你拿了村民财物是铁打的事实,任你花言巧语也改不了!”
“刘海中,你把话说清楚!我从头到尾都没说叶玄‘强行收财物’,只说他有批物资在食堂,那物资确实是夹皮沟村民的,但到底是买的还是强要的,跟我没关系!”
王新民一听刘海中这老小子要拉自己下水,当场急眼。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局面,就不该贪那一条大前门。
好在自己一直没站队,不管最后谁赢,都跟他没关系。
刘海中老脸一红,尴尬地辩解:“王主任,我没说您……我是说叶玄……”
“你别说了!”
王新民没理他,不得不站出来说话:“郑主任的确下乡放电影了,这个我可以作证!我觉得,这事就得按叶玄说的办,去问问郑主任,比你们在这儿扯皮强一万倍。”
这一手“不粘锅”信手拈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比街道办王主任高出几个段位。
叶玄都忍不住暗叹,能在轧钢厂这种大厂当食堂部主任,果然不简单。
就在这时,95号四合院门口。
一辆改装车稳稳停了下来。
下一刻,只见派出所所所长宋奇,推开车门下车,手里还提着酒、烟和肉等稀罕货。
紧接着,一脸笑容地走进院里。
刚走到前院,就听见中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还隐约听出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在呵斥叶玄,语气格外嚣张。
宋奇眉头一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小小的四合院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竟然连叶玄这么好的优秀青年都敢骂,还开全院大会批斗他?
反了天了!
他早就听说95号院这些人的德行,一个个尽搞些鸡鸣狗盗的事,一开始还不太信,今儿算是开了眼。
宋奇越想越气,大步往中院走去。
刚到中院门口,他就看清了里面的阵仗。
街道办的王主任、阎埠贵和刘海中三个人坐在八仙桌两旁。
而叶玄,只坐在一张小板凳上!
这阵仗他太熟了,分明是在审犯人!
叶玄可是派出所的大功臣,几乎一己之力抓住潜伏在夹皮沟敌特分子。
领导今早还在夸奖叶玄呢,这几个人倒好,把叶玄当犯人给审了。
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吗?
“简直岂有此理!”
宋奇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怒吼一声:“干什么?一个个闲得没事干了是吧!”
这一嗓子跟炸雷似的,瞬间盖过所有声音!
整个中院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再吭一声。
街坊们更是“唰”地往两边退,让出一条路来。
宋奇冷着脸扫向阎埠贵、刘海中和两个王主任,现场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阎埠贵和刘海中脸色惨白,没想到宋奇来了!
谁不知道宋奇是叶玄的靠山?
要是让宋奇知道是他们带头开全院大会针对叶玄,指不定怎么收拾他们!
别看他俩在院里横得不行,那都是窝里横,到了外面全是怂包,面对宋奇这种干部,俩人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叶玄这时也站起身,掏出一根烟递了上去:“宋所长,您怎么来了?”
宋奇接过烟,重重哼了一声:“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院里这些管事大爷和街道办的人,竟然开你的会!”
“宋所长,您误会了!我们可不是开批斗会,就是例行问话而已,您千万别多想!”
街道办王主任也慌了,心里叫苦不迭。
这事儿怎么就把宋所长给招来了?
这回可真是闹大了!
阎埠贵和刘海中也连忙跟着点头附和,嘴里不停念叨:“对对对,宋所长,就是问个话,真不是开批斗会啊!”
此刻,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有他在这,谁还敢问叶玄的罪?
那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最肉疼的还是自家的一间房,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