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嚓——噌嚓——”
两把短刀在白小衡手中反复摩擦，她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朝刀面喷了口酒精。
那架势，活脱脱像个经验老道的屠夫。
R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这画面实在太……诡异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似娇弱软萌的白毛萝莉，脸上挂着暖洋洋的微笑，手里却握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刀？
换成个彪形大汉反倒让人好受些。
白小衡专注地观察着R腹部的伤口，认真点评道：“被钢筋捅过，很可能残留铁锈。万一你得破伤风死了可不行，审完还得交给警察呢。”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R目眦欲裂。
“所以我得帮你消毒呀。”
银杏挑了挑眉，刚觉得白小衡颇有专业医生的意思，下一秒就被她的话打破了幻想。
白小衡笑嘻嘻地说：“所以得把伤口周围沾了铁锈的肉全都刮掉。”
这根本就是存心折磨人玩吧。
白小衡自顾自问道：“要打麻药吗？”
R嗤笑一声，嘴硬道：“就这点手段也想让我开口？没门！”
“意思是不需要麻药咯？”
“真男人会怕你这点小把戏？”
“那挺好，反正我也没准备上麻药，就随便问问。”白小衡终于翻出一把合适的小刀，顺手挽了个刀花。
“我要开动咯~”
银杏在一旁蹙眉：“还是让赵义来吧，小心割到手。”
“放心，我有经验。”白小衡笑得人畜无害，“以前过年杀年猪，我也是这么干的。”
R：？！！
“你他妈当宰猪呢！”
“对喽，就是当猪宰。”白小衡双手持刀，一脸认真，“就等您这句话呢，那我可真放开割了！”
“嚓嚓嚓嚓嚓——”
R：“oh my god！my god！！”
Σ_(???」∠)
“听不懂洋文。”
白小衡只隐约捕捉到一个词：good？
“居然还给好评，您真是太客气了。”
“Fuck！Fuck you！！法克油！”
白小衡手下狠狠一剜：“都说了听不懂洋文！”
一旁的赵义等人都忍不住别开脸。
虽是敌人，却难免心生同情。
这已经不只是肉体折磨，更是精神摧残。
本以为银杏在女性中已经够狠，没想到这只白毛萝莉更是深藏不露，狠得没边。
几人小声嘀咕：
“撒旦得把白小姐纹在背上当护身符。”
“不对，撒旦看见白小姐，怕是直接长出翅膀变成天使飞上天了。”
“虐生不杀生啊，南无阿玛特拉斯。”
这些低语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彻底崩溃：“够了！我招！我全招！”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弄得血糊糊的。”白小衡丢下刀，立马跑去水桶边洗手。
“赵义，交给你记录。”银杏吩咐完，也跟着走了出去。
“是，大小姐。”赵义转头示意手下：“给他包扎，别让人死了。”
他凑近看了一眼，不禁倒吸凉气：
“好家伙，这都切成午餐肉了。”
...
白小衡站在洗手池前反复搓着手，看着黏腻的血污随水流冲走，鲜红褪去后渐渐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肤，胃里突然一阵翻涌。
“真恶心啊。”
系统突然发话：【额...宿主你刚刚状态有些不对劲，有点吓到本统了】
“审问情报而已。”
【可我感觉，你刚刚单纯是要杀了他】
“可能看R骂银杏忍不住生气吧，装的像一点，精神恐吓，懂不懂？”
【……！】
人的演技，真的能将愤怒演得那么好吗？
一旁的银杏微微挑眉。
这丫头刚才下手时不是玩儿的挺开心吗？怎么现在倒嫌恶心了？
“既然觉得恶心，下次就别这么做了。审讯这种事交给下人处理就好，总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白小衡却嘟囔道：“下次应该先把血放干净再割。”
银杏：“……”
她有点担心这丫头的心理健康了。
“洗好了，我想去见见安可瑶。”白小衡扯了扯银杏的袖子。
“好。”
两人来到关押安可瑶的审讯室。
除了被绑在椅子上、目前处于Z状态的安可瑶和心理咨询师之外，阿尼也在房间里，她正捧着一本彩绘封面的册子翻阅，眉头紧锁。
见两人进来，阿尼将册子递过来，神色凝重：“这是Z的任务记录，但从两年前开始，就跟我记录中的不一样了。”
被绑在椅子上的Z不悦地蹙眉：“什么意思？前辈，你要否认我的存在吗？”
“哼，”阿尼翻动日记，语气冷静。
“我和Z三年没见，但三年前的事、Z的性格，我比谁都清楚，Z心里细腻，虽然被培养成杀手，但内心抗拒，她会将自己的心思记录在任务记录中。”
“这根本不是Z的经历——或者说，看起来像是，内容却完全被篡改了。”
“我……你什么意思！我凭什么不是我！”Z情绪失控，在椅子上奋力挣扎。
白小衡并不担心她能挣脱，心中浮现一个猜想：“伪造人格。”
三人同时眼睛一亮，齐刷刷看向Z，盯得她心里发毛。
“你、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银杏解释道：“我们的意思是，你是安可瑶，并不是Z，而你只是通过阅读Z的日记，才自以为自己是Z。”
简单来说：安可瑶的第二人格一直以为自己是杀手Z，并模仿着Z的行为。
Z并不傻，她很快明白了话中的含义，瞳孔骤然收缩。
“我……我不是安可瑶，也不是Z？那我到底是什么？”
她眼眶一红，情绪激烈起来。
“不……不可能！我不信！”
她有些崩溃。
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都会如此。
她打从心底就不愿意相信：“呵呵哈哈哈……你们在骗我，只是想套情报而已！我才不会上当！”
白小衡几人交换眼神，都感到事情棘手，这毕竟只是推测，没有直接证据。
Z这个人格究竟如何诞生，也无法解释。
正当一筹莫展时，旁边的心理咨询师开口了：“大小姐，我可能知道一些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