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将褚琛的身影拉得细长。
他走进浴室,镜中的自己眼底布满血丝,下颌冒出青色的胡茬,显得格外憔悴。
他用冷水反复冲洗着脸,冰冷的水流划过皮肤,却洗不净心底那份灼人的挣扎。
早餐时分,气氛格外凝重。
褚婳安静坐在餐桌前,小口喝着牛奶。
她像往常一样,将不吃的蛋黄自然地夹到褚琛盘中时,他的动作明显一僵。
“自己吃。”
他将盘子轻轻推开,声音有些干涩。
褚婳茫然看着他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轻轻瘪了瘪嘴,最终还是把蛋黄放在了自己碗边。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褚琛头顶掠过,好感度已悄然升至85。
看来经过一夜的挣扎,她这个大哥对她的感情认识更深刻。
他选择了默默守护,同时刻意远离。
褚婳心底掠过一丝冷嘲。
85?还不够。
她要的是满分,满到让他心甘情愿为她扫清褚家所有的潜在威胁,满到最终兄弟相残、家破人亡,都在所不惜。
褚父皱眉看了长子一眼,想到昨晚的闹剧,终究没说什么。
褚瑶低着头,食不知味的搅动着碗里的粥。
经过昨晚,她清晰感受到这个家对她的态度变了。
以往用餐时,褚父褚母总会对她嘘寒问暖,今天却一片沉寂。
尤其是褚母看她的眼神,竟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生硬与疏离。
她紧咬下唇,不明白为何一切都变了。
二哥三哥待她与往日不同,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是那种“喜欢”?
她的目光不自觉飘向褚婳,却在触及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心底猛地窜起一股莫名的厌恶。
「都怪褚婳……一切都是因为她……只要除掉她……」
一个陌生的声音仿佛在脑海中尖啸。
「只要除掉她,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褚瑶眼神迷离了一瞬,随即猛地清醒过来。
她慌忙移开视线,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这不对……这太不对了。
她从未如此憎恶过褚婳的到来,为何会凭空生出这般恶毒的念头?
她脸色苍白起身,匆匆向褚父褚母道别后,便先行上了车。
褚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褚婳随后也起身离开,望着褚瑶的背影,她眼底泛起一丝玩味。
看来,她这位姐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愚钝,似乎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就是不知道,她还需要多久,才能真正挣脱话本世界的操控,唤醒属于自己的意识。
不过,无论她能否觉醒,都改变不了褚家注定走向覆灭的结局。
三天后,褚琰褚琸的禁闭结束。
他被直接送往大学宿舍,甚至连回家收拾行李的机会都没有。
临行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褚瑶的房间方向,眼神复杂不舍。
而同一天,褚琸也被送回了明德高中。
这一次,褚琛特意吩咐司机,“直接送到校门口,不用等他安顿。”
也正是在这个微妙的时刻,褚婳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关键节点系列任务,请在校园内对褚瑶实施欺辱,令其受尽委屈,并最终促使她主动向褚琛寻求庇护与帮助。】
【节点完成度:0%,时限10天。】
褚婳踏进圣英高中,与初来时被孤立排挤的境遇已是天壤之别。
如今的她,不仅是稳坐年级第一的学霸,更是执掌褚瑶基金会的负责人,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俨然是校园里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午休时分,褚婳如约来到学生会办公室,与梁宥泽商讨校庆活动的后续财务结算。
两人正就几项预算调整进行确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褚瑶站在门口,脸色带着几分不安和犹豫。
“宥泽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找婳婳……”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褚婳抬眼看了看她,合上文件走出办公室,对着梁宥泽吩咐道,“你先核对一下其他数据,我出去一下。”
褚婳走到长廊,抱着手臂倚在一边,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找我什么事?”
褚瑶走上前,在褚婳冷淡的注视下,支支吾吾说明了来意。
原来,这几日褚家人对她的刻意冷落和疏远,让她倍感煎熬和无所适从。
她希望褚婳能帮她在父母,尤其是大哥褚琛面前说说好话。
褚婳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姐姐,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她向前一步,目光锐利的直视着褚瑶瞬间苍白的脸。
“就是因为你这副来者不拒,理所应当接受所有人的好,才会让二哥和三哥为你拳脚相向,闹得家宅不宁。”
“我没有!”褚瑶急切的辩解,眼圈微微发红。
“我只是觉得他们都是我的哥哥,我……”
“你觉得?”褚婳冷声打断她,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你觉得他们是你的哥哥,所以你就能心安理得、毫无界限的享受他们所有的好,甚至是超出兄妹之情的好?可你别忘了——”
褚婳再次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更具压迫感。
“我才是褚家血脉相连的亲骨肉,而你,不过是阴差阳错,霸占了我身份十七年的……假千金而已。”
“姐姐,我喊你一声姐姐,你就真以为自己是褚家人,有资格在这个家里予取予求了吗?”
褚瑶被她的话语刺得连连后退,无措的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我没有……我是真心想接纳你,把你当妹妹的……”
“接纳我?”
褚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
“我需要你的接纳?褚家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家,只有你是外人。”
“爸妈如今的态度,不过是回到正轨,你应该早点适应,不必找我。”
说完,她不再看褚瑶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转身回了办公室。
褚瑶独自被留在空旷的走廊上,巨大的委屈和难堪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