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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久允礼说法没要到,反过来哄你,将你紧紧搂在怀里,贴在耳边,不时亲吻,哑声道歉。
他说他错了,不该咬疼你。
你没吭声,只闷头闭眼抽泣,像是bei惹毛了的猫儿。
见你一直不搭理自己,他哄人的心思也就淡了,想着明日给你带一瓶治伤的药膏抹上,留点印记当教训。
青年的目光再次落在你方才收拢的衣领上,边缘还残留着他的吻痕,淡粉色的,连带着你抽泣时梨花带雨的面庞都变得可口。
欢愉与疼痛交织,这是他这些年来想到你便会有的感觉。
他要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久允礼再次捧起你的脸,在你愣住时,俯身深吻过来,不留一点喘息的余地。
情到深处,他握住你的手往下探,摸到点什么,忽而闷哼一声。
可你只觉惊恐,连忙缩回手,这下哭也忘了,只一味地躲避。
你没法子了,祈求他放过你,又不敢大声将这副情状叫人看见。
亲久了总有换气之时,你抓住这个机会,放软了语气,可怜巴巴地恳求尚沉溺于情欲之中的青年,“求你了,久允礼,我们这般真的不行,你是我阿姐的未婚夫啊!姑且算作我姐夫……”
“当初你我便不该瞒着所有人厮混,如今更是不该将错就错下去。”
久允礼听见这一声姐夫,身子一僵,转而冷笑,“那又如何?疏月妹妹以为我是先成了你姐夫,才与你厮混的么?”
“放心,你比你阿姐早,傅朗星与我彼此厌恶,更别提什么触碰了!”
“我倒是不知,当初那个小道士如今还在乎这些迂腐的规矩。”
别说他还只是定了个名义上的婚约,届时就算被逼到绝境,嫁到了傅家,无论你是傅疏月,还是旁人,他都是要与你抵死缠绵的。
你一时语塞,别开眼不去被他那张漂亮冷艳的脸蛊惑。
他不听你的,你也没法子。
久家主认得你。
届时他将你与他的过往捅出去,那才是真完了。
你好不容易知晓自个是个世家小姐的身份,可亲姊妹还未来得及相见便死于战场,母父虽和蔼,但总有种太过小心,而不敢造次的感觉。
遇上故人久允礼,你才算是到了荒谬至极的走向。
久允礼见你只会那般冷待他,一气之下,什么脸面贞洁也不要了,扯开单薄的雪衫领口,露出这些年养好后薄而不瘦的胸前。
那截劲瘦细白的腰肢一晃而过。
你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便俯身怼了过来,脸庞猝不及防陷入一片柔软的棉花里。
你张口便可咬到中心的蛇果。
令人堕落沉沦的蛊物。
可惜你的意志不够坚定,还是为色所迷,与久允礼滚作一团。
不过,在他意乱情迷要拉下腰带时,你还是清醒了几分,立刻拦住他的手,低声道:“夜已深,不如早些回去就寝。”
“我送送你?”
青年对上少女绮丽的脸庞,对你之后不再抵抗躲避的动作有些满意,故而被哄好了一些,点点头应下。
脾气阴晴不定,生气起来像是一只暴躁而漂亮的兔子的小公子,起身慢吞吞穿起衣衫,眼神还落在你身上。
你的里衣那也是乱糟糟的。
你心虚一瞬,连忙跟着在一旁拉上领口,捞过榻边的衣衫开始往身上套。
京城的衣衫系法复杂,你被折磨了好久,还是穿得歪歪扭扭,不伦不类。
久允礼的目光一直没移开过,见你略显可爱地叹了口气,他随意地丢下那雪衫不管,走过去为你亲自系。
系好后,他埋在你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像是恋巢的倦鸟,再次与你耳鬓厮磨起来,语气很轻,“我还会再来,疏月妹妹可还欢迎?”
“你若与我一刀两断,我便与你鱼死网破,疏月妹妹多考虑考虑,那种结果划算?”
“送上门来的玩物,只独属于你一人,也不要吗?”
你被久允礼的话说得脸白了又红,无他,太露骨,太轻佻放荡了。
自从你知礼数后,越想越觉得那段风月往事实在是昏了头
可落子无悔,走到这一步,你算是栽了,只能暂时同他这么纠缠着。
若眼前之人不是你的“姐夫”,你也能摸着良心,堂堂正正地跪在母父面前承认你与久允礼的私情。
可姐姐傅朗星还尸骨未寒,她的死成了禁忌,你偏要触这个霉头,陷自身于不孝不义之地。
说不准,久傅两家会将你二人一块儿赶出去,被街坊邻居的菜叶唾沫砸死。
久允礼是男子,名声更是会彻底臭掉。
坏事是一起做的,但并不光彩。
你可没天真到以为自己能够承担怎样恶劣狼狈的后果,不如脸皮厚些,隐瞒下来,或许会出现转机。
久允礼磨磨蹭蹭,你不得不接过给他穿衣的事,理好衣襟,藏好一些暧昧的红痕,系上披风,随后送他离开院子。
好在青雨还在外接应。
你站在凄冷的月色下,目送他一步三回头渐渐远去。
这场孽缘或许早在出生时便定下。
分分合合,你还是以另一种方式重逢了缺失在记忆当中的人,包括血缘至亲,包括幼年同伴。
那一声“允礼哥哥”,你叫不出口。
他唤你“疏月妹妹”倒是熟练,甚至有些太过亲昵,故意踩着点来逼你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