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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感知到少女对于他那一身皮毛的喜爱,南弦月受宠若惊,又开始洋洋自得,翘起了尾巴,三只漂亮的尾巴晃来晃去,如同红枫叶一般张扬。
卿如许灭了烛火,自以为克制地抱着狐狸睡,可在意识模糊之际,早已压抑不住本性,将他当作毛绒绒玩偶一般,抱在怀里贴贴,脑袋埋进对方的软肚子上蹭。
少女几乎从头到尾将狐狸rua了一遍,以至于对方被摸得有些颤栗,依旧没发现,沉迷于满足自己的癖好。
南弦月一边忍辱负重地被玩弄,一边因这种亲密的接触而心跳脸红,只可惜原形不大明显。
他完全不敢动,生怕弄醒了卿如许。
漂亮淡金色的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爪子被迫埋在柔软的胸口,吸一口让人上瘾的香气。
南弦月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卿如许嘴角带笑,抱着毛绒绒的狐狸醒来,却发觉他似乎有点微死,僵硬着,一动不动。
她大惊,误以为自己在梦中对他做了什么过分之举,给狐狸玩死压死了。
拥有上古血脉的青丘狐没那么脆弱吧?
卿如许连忙爬起来,举起这只狐狸晃了晃,惊慌失措道:“南弦月!你还活着么?”
对方吱了一声,随即幻化成人,一身红衣落在她怀里。
少年像是吃醉了酒,眼尾俏丽,脸颊通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出神,唇角亦被自己咬得艳红,水润润的。
漂亮勾人又可爱。
这是个很危险的想法。
认为一个人或者一只妖漂亮又可爱时,说明是对其动了心,从外貌到性子的喜欢。
卿如许眼看着对方凑过来要亲自己,却没有躲。
露水情缘罢了。
南弦月会喜欢她,她并不意外。
稚嫩漂亮的容貌总是令谁都心生喜爱的。
可若是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她没能以高深的法力维持年轻昳丽的样貌,南弦月还能对着她那张生了皱纹的脸亲下去么?
届时红颜枯骨,百年之后,成了一具白骨的她,南弦月又能惦念多久呢?
不谈日后,卿如许只愿留住当下最后几日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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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机会支开南弦月,卿芜找来时,卿如许单独将人约在桃林里见面。
见她安然无恙,身上亦没什么明显的伤口,气色也不错,卿芜松了口气,面色严肃地问起那日与蛇妖的缠斗。
卿如许轻描淡写几句话带过,提到自己获救,需要半日的时间告别。
“好,你那些师妹师弟都很惦记你,明日一早在此处百里外的山谷汇合。”
卿如许应下,“多谢师姐体谅。”
两人分开前,她向对方借用了一样小巧的炉鼎,准备炼制法器
卿芜实在明事理,一点都没有过问的意思,只嘱咐她千万别掉以轻心,轻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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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许实在没什么材料,只能用自己手腕上的银镯重新炼化,改变尺寸大小,篆刻上花纹,炼成一枚隐匿妖气的法器。
她将银镯交给打了野味回来,还采了雪莲要给她炖汤喝的南弦月。
少年眉飞色舞,眸光亮晶晶的,仿佛在等待着她的摸头夸奖。
卿如许握住他的手,手镯圈进手腕,严肃交代道:“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无论怎样都不可以取下来,否则我便不要你了,知道了么?”
南弦月一听这是给他的定情信物,嘴角都快咧开了,露出傻气的八颗牙齿,点点头,宝贝地牵着伴侣的手晃了晃,“嗯……”
夜里两个又黏糊糊了一会儿,如这几日夜里一样,南弦月化为原形,毫无忌惮地同卿如许同床共枕。
一夜过去,他毫无防备地被施法入眠。
卿如许悄悄离开,奔赴百里之外的山谷,在天亮时分与卿家一众人汇合。
他们准备绕开云雾林回到陵水。
几日过去,卿如许收到了许多关心,师弟师妹们也都默契地不问她这一月来的遭遇。
似乎南弦月并没有追上来。
她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庆幸,总之有些心不在焉,闭眼上都是少年那张瑰丽的脸庞,以及想念夜里那狐狸毛绒绒的触感。
等来到陵水边界的客栈休憩时,卿如许才发觉到微妙的不对劲,似乎暗中有股视线一直追随着她。
对方定然隐匿在附近。
一日醒来,少女捏着沾在衣裙上的一根火红的狐狸毛,若有所思地看向不知何时打开的窗子,一阵轻盈的春风拂过,发丝微乱,唇角略微红肿。
再次等到夜里,卿如许装睡到半夜。
某只心怀不轨的狐狸从窗子溜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摸了摸她衣角,随后扎进她怀里蹭来蹭去。
卿如许睁开眼,低头看向这只无礼的狐狸,对方仰头对上眼,视线慌乱,猛地跳下床。
她气定神闲地直起身,南弦月没有逃走,而是变成了人形站在一旁。
少年气呼呼地瞪着她,眼神幽怨,一副看负心人的模样。
“卿酒,你为何抛下我离开?”
卿如许挑了挑眉,没说话,听着他诉说着这些时日从发觉她不见,到千里追踪过来,吃了多少苦,又躲藏一路有多狼狈。
少年声音哽咽,眼角溢出几滴泪,似乎恨死她了。
恨死她了还锲而不舍地跟着她,暗中窥伺她,半夜钻进她怀里求摸么?
有意思……
卿如许将妖揽进怀里,坐在床上,“别气了,听我说……”
南弦月虽说表情埋怨,但顺着身体本能将脑袋埋在她颈侧,无意识又蹭了蹭,还想亲她,“你说,我在听……”
她想,这真是一只很会撒娇让人心软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