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听涛轩内室,烛火昏黄。
彩云伺候贾环褪下外袍,眼中满是倾慕与柔情。
她虽不太懂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大事,但知道她的三爷又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赢得了满城的称赞。
“三爷,您真厉害。”
彩云声音柔柔的,带着由衷的欢喜,纤细的手指轻轻为贾环按摩着肩颈,动作体贴入微。
贾环放松地靠在榻上,感受着彩云的温柔,连日来的奔波和杀伐之气渐渐消散。
他伸手将彩云揽入怀中,低笑道:“这就厉害了?”
彩云脸颊绯红,依偎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在彩云心里,三爷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英雄。”
夜色渐深,红绡帐暖。
彩云以最柔顺的姿态,将满心的依赖和爱慕,都化作了行动。
她虽不如林黛玉才情出众,不如秦可卿妩媚天成,但她在贾环心中,却是最特殊的存在。
至少此刻是。
……
翌日。
贾环依旧是在小丫鬟的服侍下起身。
打了个哈欠,神清气爽。
吃过早餐后,他来到了北镇抚司衙门。
镇抚使沈易早已等候多时,当即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贾老弟!你可算是来了!”沈易拱手笑道,引着贾环往值房走。
“昨日都督府的赏赐已经下来了,除了例行的金银,还有宫里赐下的几匹上好锦缎,我都让人送到你值房去了。”
“你如今这风头,可真是一时无两啊!照这个势头下去,用不了多久,只怕我这位置都得让给你喽!”
他这话半是玩笑,也带着几分真实的感慨。
贾环哈哈一笑:“沈大人说笑了。”
他话锋一转,问道:“近来司里可有什么安排?有无要紧案子,我正好手头得空。”
沈易捋了捋短须,沉吟道:“大的行动嘛……眼下倒是有一个。近来京城西南百里外,聚集了一伙山贼,势力扩张得很快,打家劫舍,甚至劫掠过路的官商,颇为猖獗。”
“府尹那边已经递了公文,请求我们骁骑卫协助清剿。计划就在这几日调动人马,展开行动。”
贾环闻言,点了点头:“剿匪安民,分内之事。这个案子,我接了。”
“好!有贾老弟亲自出马,定然马到成功!”
沈易知道贾环的实力,也知道都督府对他的看重,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两人又寒暄几句,沈易便去处理其他公务。
贾环回到自己的值房,果然看到桌上摆放着几个沉甸甸的礼盒。
他随手打开看了看,便命人收好。
随后,他坐下翻阅近日积累的卷宗,想看看是否有其他值得关注的大案。
但大多是一些地方治安、江湖仇杀之类的寻常案件,并没有值得他亲自出手的目标。
正当贾环准备闭目养神,规划一下剿匪事宜时。
值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奇拿着一封信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刚门房收到一封信,是工部营缮郎秦业秦大人府上派人紧急送来的,指明要亲手交给您。”
陈奇将信呈上。
贾环眉头微蹙。
秦业?
他怎么会突然送信来?
莫非是秦可卿出了什么事?
贾环接过信,迅速拆开火漆封口,展信阅读。
信的内容不长,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焦急和无奈。
原来是宁国府的贾蓉对秦可卿动了心思,派人说媒,意欲求娶。
对此,秦业也是第一时间表示已经许了人家。
但贾蓉却是态度强硬,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动用宁国府的势力对秦业施压。
秦业官职低微,家世寻常,如何能与宁国府那样的庞然大物抗衡?
如今已是压力巨大,只能向贾环求助。
看完信,贾环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一股凛冽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值房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
贾蓉?
那个原着中贪花好色、品行不堪的纨绔子弟?
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秦可卿头上?还以势压人?
“找死!”
贾环声音冰冷,手中的信纸被他捏得皱成一团。
“陈奇!”
“卑职在!”陈奇感受到贾环的怒气,心中一凛,连忙应道。
“立刻派人去查!给我弄清楚宁国府贾蓉现在人在何处!常去哪些地方!越快越好!”贾环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是!大人!”
陈奇虽不明所以,但见贾环如此动怒,心知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贾环站起身,走到窗边,眼中寒光闪烁。
宁国府?贾蓉?很好!
他倒要看看,是宁国府的威势硬,还是他贾环的刀更利!
陈奇便去而复返,脚步匆匆,脸上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大人,查到了!贾蓉此刻正在城西的‘醉仙楼’天字一号雅间,与几个平日里交好的纨绔子弟饮酒作乐。”
贾环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起身道:“点齐一队人手,随我去醉仙楼。”
“是!”
……
与此同时。
醉仙楼,天字一号雅间内。
丝竹声声,觥筹交错。
贾蓉穿着一身锦袍,面色泛红,正得意洋洋地高举着酒杯,对着围坐的几个狐朋狗友吹嘘:
“诸位兄弟,不瞒你们说,小弟我最近可是要走桃花运了!”
“你们可知道工部营缮郎秦业家的女儿,秦可卿?”
座中一个胖子立刻接口:“可是那个有‘京城第一美’名头的秦可卿?听说长得跟天仙似的!”
“正是!”贾蓉一拍大腿,得意万分,“这朵娇花,马上就要落到小弟我手里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