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的香樟树沙沙作响,午后的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阳像只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
“哥哥——!”
他一个猛子就扎进苏向怀里,脑袋在对方胸前蹭来蹭去,哼哼唧唧:“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你让我修炼我就乖乖打坐,再也不偷偷溜去厨房吃蛋糕了……”
苏向正低头看着一份关于灵矿脉的文件,闻言愣了愣,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疑惑道:“你这是发什么疯?谁欺负你了?”
“没……没人欺负我……”他可怜巴巴地从苏向怀里抬起头,“我……我是来……来求解药的……”
“解药?”苏向察觉到不对劲,“什么解药?谁给你下毒了?”
苏阳咽了咽口水,“就是前几天我喝的那个汤……林妙妙喝了之后变成傀儡了……我是不是也快了?”
“……哈哈哈……”
苏向爆发出一阵低笑,抱着他晃了晃:“哎呀,原来你是被这个吓到啦,你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那碗汤最大的作用是改善体质,让她的身体能承受傀儡阵的改造。
林妙妙能变成傀儡,可不是一碗汤的事,那是结合了融纹草,灵能液,还有活体傀儡阵的复杂工序。
你那天喝完汤,除了觉得味道不错,有上吐下泻吗?有浑身发僵吗?什么异常感觉都没有吧?那碗汤对你的身体没任何危害,反而让你那点炼气二层的灵力运转得顺溜多了。”
苏阳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那天喝完汤,除了觉得通体舒畅,连平时修炼时卡在瓶颈的地方都松动了些,压根没出现什么中毒后的反应。
他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哥哥,你下次搞这么吓人的东西,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变成木头人了……”
“嗡~!嗡 ~!”
苏阳正把脸埋在苏向颈窝撒着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他摸出手机看到来电,嬉皮笑脸的接听:
“喂?陈哥?”他接通电话,声音还带着撒娇后的黏糊,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陈一凡惯有的痞气嗓音,而是小弟大虎带着哭腔的嘶吼:
“苏阳!不好了!陈哥他……他被炸伤了!现在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快……快不行了,你赶紧来!”
苏阳腿一软就往地上跪,被苏向眼疾手快捞住,整个人浑身发抖。
苏向皱眉捡起掉落手机,对那头问:“怎么回事?慢慢说!”大虎在那头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爆炸”“大火”“陈哥还没醒”。
“地址发过来!我们现在过去!”
汽车在公路上几乎飙到极限,苏阳缩在副驾,眼泪糊了满脸,嘴里一直念叨:“都怪我……早知道就该把陈哥接来庄园住就好了……”
苏向瞥了他一眼,沉声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陈一凡命硬,死不了。”
中心医院楼下,大虎带着七八个小弟红着眼圈等在急诊楼门口,看到苏向的车,立马迎上去:“苏家主!您可来了!陈哥他……”
“带我去看他。”苏向打断他,脚步沉稳地往重症监护室走。
苏阳像被抽走了魂魄,被大虎搀扶着,眼神直勾勾盯着IcU病房外的红灯。
透过玻璃,能看到陈一凡浑身被白色纱布缠得像个木乃伊,连脸都只露出几道呼吸缝,仪器上的心跳线微弱地起伏着。
苏阳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眼泪砸在地板上:“陈哥……陈哥你醒醒啊……你不是说要看着我修炼到金丹期吗……你不能睡啊……”
苏向将他抱在怀里,转向大虎:“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虎吸着鼻子:“今天早上,陈哥住的那层突然炸了!邻居说先是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起火了,消防和警察赶到时,陈哥已经被压在废墟里,浑身是血……”
“社会的仇家?”苏向眼神冷了下来,“陈一凡平时结的梁子不少,但有谁敢真的动他?”
大虎摇头:“不清楚……不过白爷已经知道了,正让人全城搜凶手呢……”
苏阳抓着苏向的胳膊:“哥哥!我们把陈哥接回庄园!咱们庄园的医疗团队比医院厉害!一定能治好他!”
一个小时之后。
苏家的直升飞机悬停在医院楼顶的上方,穿着无菌服的医生们动作迅速地将陈一凡转移到特制担架上。
苏阳一路死死攥着担架边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陈哥,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苏家庄园医疗室里,十几台顶级灵能治疗仪同时运作。苏向站在玻璃外,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把他救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仪器上的心跳线终于从微弱的波动,变成有力的起伏。裹着纱布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守在旁边的苏阳猛地扑过去:
“陈哥!你醒了?!”
陈一凡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他肿得像桃子的眼睛,扯了扯嘴角:“哭……哭什么?老子……老子还没死呢……”
苏阳的眼泪更凶了,他颤抖着摸向陈一凡缠满纱布的脸颊,“陈哥……你的脸……”
陈一凡笑了,尽管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还是贫嘴,“老子这张帅脸……烧了也比你好看……”
他看着苏阳泛红的眼眶,安慰道:“别再哭了,丑的一批。我这不是没事了?等老子好了,还得看着你这拖油瓶修炼呢。”
——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苏阳正用水给陈一凡擦拭手背,苏向推门进来,脸色复杂得像吞了黄连。
“哥哥,是不是查到了?”苏阳眼睛里还带着没擦干的水汽,“是谁干的?我现在就去扒了他的皮!”
他叹了口气,把一份调查报告递给苏阳:“你还是自己看吧。
报告附照清晰显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手持扳手,颤巍巍地拧动陈一凡家门口煤气罐的阀门。
附注内容如下:该老人为张海,78岁,独居,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事发当日,他本想为自家更换煤气,因觉得煤气罐过重,便打算先将罐内气体放掉。
拧开阀门放气后,刺鼻的煤气味迅速扩散,呛得张海不停咳嗽。他走到一旁后,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前的举动,径直回了家,这一行为最终酿成了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