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开着车,车速快得几乎要冲破夜色。
隔着挡板,他还是能捕捉到后排传来的细碎动静。
那是布料摩擦的轻响,还有压抑不住的、带着热度的喘息,让他耳尖发烫。
他家老板平时冷得像块冰,跟萧老板在一起,却热情得像团火,反差大得吓人。
年轻气盛就是不一样,精力旺盛,连在车里都这么不管不顾。
他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没谈过恋爱,实在想象不出刚过二十出头的人谈起恋爱来,竟是这般不管不顾的模样。
疯狂的恋爱!!!
终于到了停车场,江峰把车停稳,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推开车门,连招呼都没打,几乎是逃也似的飞奔离去。
男欢女爱,他们家老板也躲不过。
后排座位上,萧灼翎还坐在贺烬野腿上,腰被他滚烫的大手紧紧箍着。
两人都喝了酒,眼神迷离,吻得难舍难分,唇齿间的厮磨带着酒意的灼热,让狭小的空间里温度急剧攀升。
酒精让两人都卸了拘谨,吻得又凶又缠绵,唇瓣相贴的力道带着不管不顾的炙热,仿佛要把对方揉进骨血里。
萧灼翎的衣服都被贺烬野搞的凌乱了。
贺烬野俯身将萧灼翎压在后排座椅上,滚烫的掌心刚覆上她的腰,就被她抬手按住了手腕。
他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欲色,箭在弦上的急切被打断,呼吸滚烫地喷在她颈间,满是疑惑地看着她。
萧灼翎指尖轻轻划过他鼻梁,嘴角勾起狡黠的笑,“你不是有洁癖?”
贺烬野低头吻她。
萧灼翎偏头躲开他的吻,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贺总,您的洁癖呢?”
她故意顿了顿,“上次在车上,是谁嫌弄脏了座椅?”
酒精与情动早让贺烬野失了平日的冷静,喉结狠狠滚动,声音哑得发颤,“想让我哄你?嗯?”
“不是哄。”
萧灼翎仰头凑近他,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廓,尾音拖得绵长又勾人,“我想让你……求我。”
贺烬野眸色一沉,反手将她作乱的手按在头顶扣住,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语气带着被逼出来的哑意,“怎么求?”
“叫......姐姐。”
萧灼翎笑得眉眼弯弯,眼底满是得逞的狡黠。
贺烬野盯着她泛红的唇瓣看了两秒,显然没打算顺着她的话来。
他俯身咬住她的唇,根本不和她废话,指尖勾住她的衣摆......
他更想做的......是让她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萧灼翎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快点叫姐姐~啊~”
贺烬野喉间溢出低哑的笑。
……
贺烬野耐心地帮萧灼翎抚平衣服的褶皱,又将滑落的头发别到她耳后,指腹不经意蹭过她泛红的颈侧。
萧灼翎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打趣,“贺先生,不得不说,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精力是真旺盛,欲求不满啊。”
她凑近他耳边,声音带着笑意,“今天都两次了哦。”
贺烬野直起身,帮她把外套披好,指尖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下,眼底藏着笑意,“你不挺舒服的?”
萧灼翎笑着推开车门就往电梯口走,留下个俏皮的背影。
贺烬野快步跟上,看着她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触碰她腰肢的触感,心底忽然泛起几分异样。
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以前那么克制,怎么碰到她就越来越失控。
方才在车上那般肆无忌惮、不管不顾,换做以前,是他想都不会想的荒唐,连他自己都惊了。
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他喉结轻轻动了动。
刚刚在车里,她被他圈在怀里,眉眼泛红、浑身发软的模样,是真的娇弱得厉害,让他忍不住想把她揉进骨血里。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快步上前揽住她的肩,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跑什么?”
萧灼翎近段时间都在为搬总部的事忙得脚不沾地。
贺烬野安排章秘书全程跟进对接,事无巨细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原本繁琐的搬迁事宜竟在半个月内就处理得妥妥帖帖,真正实现了“拎包入住”。
总部扎根在贺氏集团内部的优势很快显现,尤其在核心的设计师招募环节,贺氏的行业名号与黄金区位成了最好的“名片”,轻松吸引了几位业内颇具口碑的高级设计师加盟。
萧灼翎心里清楚,对她们这个靠创意立足的行业来说,设计师就是撑起整个团队的灵魂,是决定品牌生命力的核心人物。
萧灼翎和贺烬野的相处渐渐有了默契的节奏。
有空时便凑在一起吃顿午餐或晚餐,分享彼此的忙碌;没空时就各自扎进工作里,互不打扰却心意相通。
做爱也很频繁。
他们这样频繁地做,应该能顺利怀上孩子了吧?
萧灼翎想着得找时间让贺烬野陪自己再去做次检查。
萧灼翎刚把面试的设计师送出办公室,手机就“叮咚”响了,南瑶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的萧大老板,赶紧的,定位发你了,麻溜过来!”南瑶的声音在听筒里炸开,带着火烧眉毛的急切。
萧灼翎失笑,靠在办公桌边拧了拧眉心,“祖宗,我正忙呢,刚面试完人,一堆材料等着看。”
“看什么看!再看贺烬野要成别人的了!”
南瑶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快来啊,这儿有小妖精正围着你家贺总转呢,再晚一步可就来不及咯!”
半小时后。
萧灼翎站在赛车场的围栏外,瞳孔微微一缩,赛道上那道风驰电掣的身影,竟然是贺烬野?
他俯身贴在机车上,车身几乎与地面平行,每一次过弯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刺激,她竟从不知道他还玩这个。
紧随其后的是沈清宴,车身与他贴得极近,江执则稳稳排在第三,三人的车尾灯在赛道上连成一道残影。
“他们三个从小就一起玩机车,纯粹是爱好,没别的意思。”身旁的席琛适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刻意的解释。
南瑶在一旁咂咂嘴,眼神里满是“我懂”的戏谑。
萧灼翎瞥了眼赛道上的人,又看向席琛,嘴角弯了弯,“多大点事,没想到你还挺细心。”
她自然听出了席琛的用意,怕她看见沈清宴和贺烬野同场竞技,心里多琢磨。
席琛耸耸肩,目光飘向南瑶,语气坦诚,“我这不是怕节外生枝,影响到我和瑶姐嘛。”
“哟,那你咋不玩?是不行啊?”南瑶挑眉打趣他。
席琛眼神深邃又带点痞气,“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萧灼翎无奈地瞥了他俩一眼,压低声音提醒,“公共场合,你俩注意点形象。”
“他有啥形象?”南瑶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吐槽,“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整天就知道缠着我上床。”
“你不也挺配合?”席琛慢悠悠地回怼,眼底藏着笑意。
“滚!”南瑶抬手拍了他一下,耳根却悄悄红了。
萧灼翎望着南瑶和席琛“互掐”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他俩吵吵闹闹这么久,还能这么黏糊,感情这东西是真奇妙。
这时,旁边两个女生的声音刺入耳膜,是沈清宴的朋友。
“清宴和贺总也太般配了,郎才女貌,连玩机车的爱好都一样。”
“可不是嘛,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哪是旁人能比的?”
南瑶当即皱了眉,正要发作,就被萧灼翎拉住了。
“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她低声道。
不过是玩机车的共同爱好,她不想让贺烬野觉得自己小气又斤斤计较。
感情里最忌讳的,就是让对方感到窒息。
“有些人就是没自知之明,抢了别人的男朋友还装无辜,真不要脸。”
其中一个女生像是故意说给她听,声音陡然拔高。
“你嘴巴放干净点!”南瑶的暴脾气彻底上来了,往前迈了半步,“瞅瞅你那僵硬的整形脸,也好意思说别人?”
“你谁啊?多管闲事!言论自由懂不懂?碍着你什么事了?”女生不甘示弱地回怼。
“再敢说一句,我打爆你头!”南瑶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席琛终于抬眼,冷冷瞥了那两个女生一眼,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不想待在这里,就滚。”
那两人被他眼里的冷意吓住,悻悻地闭了嘴,周围总算安静了些。
江执刚把机车停稳,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走过来笑着叹气,“不行,跟他俩比还是差了点,先歇会儿。”
南瑶瞥了眼赛道上的沈清宴,没好气地嘀咕,“一个女生玩这个,也太不像话了。”
“哎,妹子可别人身攻击啊。”
江执立刻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劝阻,“清宴玩机车比我还早,技术好着呢,爱好自由。”
他虽没明说,可话里的维护藏不住。
即便沈清宴和贺烬野没在一起,可他们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感情摆在那儿,自然见不得她被人说三道四。
萧灼翎见状,轻轻拍了拍南瑶的胳膊,示意她别再多说。
赛道上的引擎声愈发嘶吼,贺烬野和沈清宴的车几乎贴在了一起,胜负胶着得让人攥紧了手心。
就在冲线前的最后一瞬,沈清宴猛地加速,车身险险擦过贺烬野的车侧,竟硬生生反超,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沈清宴利落地下车,摘下头盔甩了甩长发,径直朝围栏这边走来。
萧灼翎的目光却先落在了身后,贺烬野正大步流星地过来,黑色赛车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摘下头盔时,额前碎发被风吹起,眉眼间带着未散的凌厉,是她从未见过的帅气模样。
她猛然心动。
“灼翎妹妹也来了。”沈清宴先开了口,语气熟稔得有些刻意。
萧灼翎鸡皮疙瘩差点起来,只淡淡应了声,“嗯。”
贺烬野刚好走到萧灼翎身边,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围栏上,将她圈在自己身侧,挑眉问道,“你昨晚不是说今天很忙?”
“忙完了就过来了。”萧灼翎抬眼望他,眼底藏着笑意。
他转头看向沈清宴,语气却沉了下来,“刚刚那样超车,不要命了?”
沈清宴挑眉一笑,带着几分桀骜,“我就喜欢赢你。”
又补充道,“赢你一次,不容易。”
“都是娱乐,哪能拿命开玩笑。”江执语重心长的道,“刚才那下太危险了,可不能再来了。”
“这有啥,”沈清宴满不在乎地摆手,“咱们以前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玩,比这刺激多了。”
“你以前差点翻车,要不是烬野反应快把你带了一把,你早出事了!”江执急道。
沈清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看向贺烬野,“是啊,我欠他一条命。”
她有多爱他,他根本不知道。
说着又转向萧灼翎,语气轻快起来,“灼翎妹妹会玩吗?要不要试试?”
萧灼翎摇摇头,干脆地拒绝,“不了,我不会玩这个。”
“有烬野在,怕什么?他技术好得很,保准不会让你出事,他从小就带我们玩这些,教你肯定没问题。”沈清宴语气轻快,话里却透着与贺烬野的熟稔。
“真不用了。”
萧灼翎态度坚决,“我本身也不喜欢刺激的项目。”
“那换个温和的,”沈清宴不肯罢休,“我们去滑雪怎么样?附近新开了个雪场。”
萧灼翎脑海里闪过她和贺烬野在国外雪场的画面,那晚的温热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不去了,我们先回。”贺烬野直接打断,手臂揽着萧灼翎转身就走,没给沈清宴再开口的机会。
萧灼翎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小声问,“你们不是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吗?怎么突然要走?”
“怕你不开心。”贺烬野低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语气柔软。
“我哪有那么小气。”萧灼翎忍不住笑了,“只是不喜欢那些项目而已。”
“来赛车是江执临时喊的。”贺烬野解释道。
萧灼翎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心头一暖,“没事,不用解释。”
前女友再熟稔,也只是过去式,她没道理困在原地。
沈清宴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一块,疼得难以忍受。
但她缓缓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没关系,感情的堤坝,从来都是从细微的裂缝开始崩塌的,她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