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维克多的诡辩,安娜没有任何想接话的意思。
她只是盯着维克多看了一会。
维克多报以微笑。
“你明白我的意思,维克多。”
维克多佯装惊奇:
“你的意思——?”
“拜托,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小蛔虫,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安娜懒得和他拐弯抹角。
“维克多,我刚刚忽然提到这个话题的原因是我在想如何让我们更加成功。”
迟疑了一下,安娜还是坦白着说:
“明确的讲,我是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哇哦——”维克多敷衍,并充满希望的盯着安娜,“那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先放回脑子里,遵从着我给你安排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呢?”
无法否认,维克多一如既往的气人,但安娜还是很有耐心:
“不,维克多,我不是你的附庸。”
“还有,我虽然确实不如你,但你有时候也需要听听我的想法。”
“就算你不同意,你也应该听。”安娜很坚决,“而不是听都不听,连个正常理由都不给我。”
“更别提我们是盟友,所以我有提出想法的这个权力。”
“当然,安娜。”维克多赞同,“你有这个权力——”
“将你的不成熟想法先放回去,等成熟了再说出来。”
“不。”安娜面无表情,“我现在就要说。”
“你觉得我的女性身份能不能为我们的竞选带来优势?”
“如果有,我是不是可以发表一些文章,吸引一些支持?”
维克多沉默了,第一次目瞪口呆。
他伸出手在安娜冷冷地注视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然后惊奇的发现——
原来安娜没发烧!
于是,他犹豫了一会,直到安娜都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才欲言又止地说:
“呃…你知道的,安娜,我一向认为你拥有许多女性不具备的品质,例如漂亮的脸蛋,不下流但也吸引人的身材,而且还具备着常人难以涉及的想象力,有着许多十分新奇的想法,但你这次的想法真是太新奇了,恕我很难去赞同你。”
安娜真是听笑了,迷人的微笑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除了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一无是处,而且还非常的愚蠢,有着许多蠢的不能再蠢的想法,这次更是蠢的你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维克多摇了摇头否认:
“不,我的意思你很英明,英明的让我不知道说什么,而且这个想法也确实很有意思。”
安娜懒得理他:
“为什么不行?”
“呃…”维克多迟疑了一下,“安娜,你这也是个迷人的问题,当然原则上我是很支持你的,我本人也热衷于民主,支持公平对待任何一个群体。”
“更别提我本人虽然外表男性,但实则内心也有女性的温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中的女人,甚至我本人也在曾经发表过对于此看法的文章。”
“例如?”
“关于女性下矿的优越性。”
“……”
短暂沉默之后,安娜平静地说:
“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认真的,因为在布朗塔利亚,我确实听说过关于这个话题有一部分支持度,能得到一些人的支持。”
“因此,我才认为要是我也这么做,就能得到一些人的支持,对于我们有好处。”
“哦——”维克多挑了挑眉,“安娜,你的意思是说,想喊喊口号,骗一骗一些不明所以的人?”
安娜皱了皱眉:
“可以这么说,不然你以为我想干嘛?”
这让维克多终于恢复了一本正经,调侃说:
“我还以为你准备出道当表演者。”
“实际上,我确实认为你这么做,会比你现在的想法还要正确,因为凭借着你的脸蛋,你确实可以成为男人之星,只要你稍微甜美一点,不要这么冷淡。”
“为什么?”
没有理会维克多的调侃,安娜再次询问。
好在,这一次维克多到没有左顾而言他了,而是直白的解释说:
“因为国情不同,威克斯帝国还没布朗塔尼亚那么大胆。”
“你要知道,布朗塔利亚就连君主都没有了,被送上了断头台,它们那边的女性有选举票,但我们这边的女性没有选举票,或者说,我们这边只有贵族子嗣的女性有选举票。”
“她们完全不是弱势群体,根本不需要喊什么口号,你写再多文章争取不到她们的支持,只能争取到上尚不具备政治权力群体的支持,还有可能激怒保守的人,得不偿失。”
“我知道这点。”安娜解释,“所以我的意思是说也许她们是无关紧要,但她们对我们却至关重要。”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应该互帮互助。”
说到这,安娜顿了顿,随即才认真地继续解释:
“因为我们的出发点是帮助底层,为公民服务,而不是竞选,我们没有野心,我们只为帮助他人。”
“…”
闻言,维克多沉默了一会,随即才饶有兴趣看着安娜:
“你真迷人,安娜。”
“别说客套话。”安娜平淡地说,“你只要告诉我,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维克多先生,安娜小姐,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公民的利益,为了民主,但你们的一切行为都局限于林顿镇之中,这使得事实上,我们可以质疑你们的企图,说你们只是为了竞选,才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不是吗?”
“当然不是。”维克多回答,“我们在林顿镇开展公益活动,制造就业,帮助了许多人,这可是史上少有的善心。”
“但这也符合你们的个人利益。”安娜面无表情,“那么,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参加竞选去的?”
维克多鼓掌:
“确实,我忽略了这一点。”
“那么,这个想法怎么样?”
“很不错,我们确实是该无私的发点声音,让我们的“善心”更加真实一点,避免某些情况的发生。”
“有空我会联系媒体投稿。”
“明天。”
“别这么心…”
“你不急,我急。”安娜注视着维克多打断,“你在节节高升,我却默默无闻。”
“大饼也该让我吃到一点了。”
维克多想了想:
“行,后天你就会出现在报纸上,我可以保证。”
“你会怎么做?”
维克多耸了耸肩:
“今天我被一群记者追着跑,我想他们应该会对采访我感兴趣的,最起码提一个小条件问题不大。”
“影响力大吗?”
“不大,我们要的是遮羞布,又不是真的…”
话未说完,维克多举起茶杯:
“我们将为公平而战,安娜。”
见此,安娜同样举起茶杯:
“可这样我还是吃不到你画的饼。”
维克多耐心解释:
“但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我还在等待访客,死神敲碎了他的脑袋,他还没死而复生,这让我很被动,我不能毫无顾忌的去冲锋。”
安娜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理解你,因为越是理解你,越让我觉得…我们蛇鼠一窝。”
“比喻意义上?”
“字面意义也是。”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