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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经历了几次面试失败的沉重打击,云宝却并未一蹶不振。毕竟对于即将毕业的他而言,找到一份工作迫在眉睫,总不能真的流落街头去讨生活。接下来的日子,云宝一头扎进投递简历的忙碌中。几天过去,他陆续收到几个面试邀约,一个是库管岗位,一个是保安岗位,其余大多是各类餐厅服务员之类的服务业工作。看着这些邀约,云宝满心无奈,多数都没去参加面试,咬着牙继续硬着头皮投递一份又一份简历,期盼能有更好的机会降临。

在那些收不到面试邀约的日子里,云宝仿若迷失了方向,整日浑浑噩噩,往返于宿舍和图书馆之间,偶尔也会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散步。

一天,天色渐暗,假期的校园格外冷清,操场上只有寥寥几人在跑道上缓缓转圈。云宝也在瞎溜达,思绪飘散。不经意间,他听到前方两人的对话,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苦笑。原本他在这两人侧后方散步,正想着要去交一份作业,便准备绕过他们。可走到一半时,左边的人对右边的人说道:“哎,你知道吗,最近上面的那个扶持政策又来了。”

右边的人立刻回应:“是吗?这么快,又快到毕业季了。”

左边的人接着说:“是啊,那怎么着,还像上次一样处理?”

右边的人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嗯,还那么办。这次年限是多少?”

“毕业 5 年内。”

“5 年前那一届毕业证上的毕业日是哪天?”

“应该是 7 月 3 日。”

“那好,那就过几天,7 月 2 日晚上,快到子时的时候通知他们,这样,即便他们写申请不花时间,也赶不上。”

“对对,这样,这笔钱就归咱们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在云宝眼中格外刺眼。

听到这短短几句话,云宝只觉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再次见识到世道的黑暗。他本就打算去交作业,此刻加快脚步,迅速绕过那两个人,匆匆回到宿舍。一路上,他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暗自思忖:“这世道,怎么能如此不公,把学生的利益当儿戏。可我又能怎样,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学生,根本无力改变这一切。”

回到宿舍取了早已完成的作业后,云宝前往主校区,要在那门课的老师晚上下晚课前,将作业放到老师办公桌上。来到办公楼门口,云宝看到马路牙上站着一排人,他们有说有笑,气氛热烈。走近了,才发现是学生会的一群人。办公楼门口还堆着很多书本,云宝满心疑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突然,从办公楼里跑出一个人,那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径直朝着那一堆书跑去。经过站着的这一排人时,几乎对着每一个人都点头哈腰,模样十分谦卑。他走到书堆前,弯下腰,使出浑身力气抱起厚厚一叠书,看得出他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是强打精神,抱着书走进楼里。看到他那满头大汗、点头哈腰的样子,站着的那一排人笑得更加放肆,如同看马戏表演的贵族一般,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云宝见状,心中更是纳闷,带着疑惑,拿着自己的作业沿着楼道往上走。往上走的途中,云宝又遇到了那个人,他正气喘吁吁地沿着楼梯往下走。云宝看着他,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心中的疑问愈发强烈。走出楼梯间来到楼道,发现老师还没来,云宝便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待。恰好此时,一个认识的同学经过,云宝连忙拉住她,问道:“你知道那个上上下下搬东西的人在干什么吗?”

同学瞥了一眼楼下,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还能是什么事,‘积极’呗,想往上爬,就得像这样。我就是因为实在当不了狗,所以升不上去。你看看那些大笑着、站着的人,俯视着弯着腰干活的人,这个鬼世道......”

云宝听了,心中一阵悲凉,既无奈又气愤,却又无从发泄,只能会心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着同学竖起大拇指,心中暗自感慨:“这校园里,竟也如此黑暗,人与人之间充斥着压迫与利用。可我除了无奈地接受,又能做些什么呢 。”

不一会儿,老师下晚课回来了。云宝赶忙上前,将作业交了上去。交完作业后,老师趁着这个机会,关切地问道:“你快毕业了,现在去向定了么?”

云宝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回答道:“大概率是找工作。”

老师接着问:“找得咋样?”

云宝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行情不好,面试机会也少,唉......”

老师听了,迟疑了一会儿,目光闪烁,小声说道:“尽快确定一下,年前确定的,毕业成绩可能会是优,年后确定的,毕业成绩可能会是中,毕业前没确定的,毕业成绩可能不及格,然后...... 别说是我说的。”

云宝听了,心中一惊,正准备反问,却又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学校这么干,合适么?”

老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说:“都是为了业绩,大家都不容易啊......”

云宝看着老师,心中五味杂陈,默默转身离开 。

第二天,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校园的小径上,可云宝的心情却如阴霾笼罩,依旧没有收到合适的面试邀约,满心郁闷的他,脚步不自觉地迈向图书馆。走进那熟悉的空间,他径直走向角落的大桌子,一头趴在上面,眼神空洞,满心无奈与迷茫,任由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趴了多久,一声突兀的敲桌声骤然响起,如惊雷般在云宝耳边炸开,吓得他浑身一激灵,猛地坐起身来。抬眼望去,只见星云身姿婀娜地站在旁边,脸上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云宝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抱怨:“你们怎么都爱敲桌子,每次都把我吓死......” 星云捂着嘴,“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悦耳,仿若春日里的银铃,她歪着头,好奇问道:“我们?还有谁敲过你的桌子?” 云宝无奈地撇了撇嘴,嘟囔道:“你怎么每句话都有一种捎上别人的感觉?”

话音刚落,星云神色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她微微俯身,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丽面容缓缓靠近云宝,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藏着星辰大海,秀美的鼻尖眼看着就要触碰到云宝。就在云宝心跳如鼓,紧张得不知所措时,星云却俏皮地将脸轻轻移向一边,继续弯下腰,侧脸慢慢贴近云宝的耳朵。她微微转头,嘴唇几乎要碰到云宝的耳朵,轻声呢喃:“我,就是,抓住一切机会,逗你......” 说话间,那温热的气息裹挟着声音,轻柔地钻进云宝的耳朵里,像有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云宝只觉浑身一阵酥麻,像被点了穴一般,瞬间瘫软在大桌子上。等他回过神来,脸上早已泛起红晕,慌乱地抓起书包,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匆匆往外跑去。星云看着云宝狼狈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快步追了出去。

星云脚尖轻点,施展快速移动技能,刹那间,身影如鬼魅般一闪,便出现在云宝面前。云宝正埋头狂奔,一时没刹住车,直直地和星云撞了个满怀。慌乱之中,云宝满心担忧会撞伤星云,出于本能,双手迅速伸到星云腋下,用力一托,顺势带着星云转了一个圈,以缓冲这股冲击力,随后稳稳地将她放在地上。星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站定后,痴痴地望着云宝,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羞涩。过了片刻,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她微微低下头,嘴角挂着一抹甜蜜的微笑。云宝也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云宝率先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开口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们的宗门的地址可能就在这个学院所在的位置,只是山门被结界遮住,需要打开结界才能让宗门显现出来,是么?” 星云闻言,也从那羞涩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微微点头,轻声应道:“是的。” 云宝接着又问:“这么说吧,如果结界打开了,你们宗门的山门出现了,那么现在这个学校里的一切,会怎么样?” 星云思索片刻,认真说道:“建筑物,花草树木什么的,应该没啥变化,可能就是会多出一个类似于山门的东西。至于人,多年前宗门的宗规规定,为保证宗门弟子清修,宗门附近若干里范围内不允许有太多的吵闹声出现。” 云宝眉头紧锁,追问道:“这样的话,一旦你们的宗门出现,这里的人会被赶走?” 星云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很可能是这样。”

云宝心急如焚,在原地来回踱步,片刻后,停下脚步,急切地问:“那按照现在的规则,学院的人要是被赶走,一定会有人告到官府,这事就闹大了。这样,有没有什么办法,既可以让你们的宗门显现,还不会影响学院里已有的这些人啊事儿啊啥的?” 星云面露难色,犹豫道:“这个...... 很难,不过.......” 云宝眼睛一亮,追问道:“啥?” 星云顿了顿,缓缓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的,我所在的宗门之前出现过两派,其中一派主张通过炼药获取强大势力,进而统治大陆么?” 云宝连忙点头:“记得啊,他们有办法?” 星云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说:“不是啥好办法,如果是他们直接夺舍......” 听到 “夺舍” 二字,云宝只觉脊背发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深知,夺舍,那几乎等同于残忍的杀人行径。回想起这几年在学院的种种遭遇,那些令人厌恶的黑暗与不公,云宝心中一阵绞痛。但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没有继续往下想。

又过了一会儿,星云看了看时间,面露遗憾,轻声说:“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云宝默默点头,看着星云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待星云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云宝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食堂走去,准备吃晚饭。

云宝自打踏入这所学校,便一直被饮食问题困扰。食堂里的饭菜,清淡的寡淡无味,毫无食欲;不清淡的又重油重盐,每一口下肚都似给肠胃压上了重担。但此刻,饥肠辘辘的他也别无选择,硬着头皮在窗口点了一碗面,端到座位上,机械地用筷子挑起面条,大口大口吸溜着,那模样像是在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眼神中满是对美食的渴望与失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就在云宝与那碗面 “艰难斗争” 之时,一股熟悉的气味悄然钻进他的鼻腔 —— 是过年放炮的味道!他瞬间停下手中动作,猛地抬起头,目光迅速在食堂内扫视。只见几个神色匆匆的人正从旁边经过,他们身着一身藏青色运动服,每个人都背着一个斜挎包,那股火药味,似乎正是从那些挎包中散发出来的。云宝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仔细打量着这些人,心中暗自思忖,在学校待了这么久,从未见过这般打扮的人,他们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带着这股火药味?疑问如潮水般在他心头翻涌。

吃完晚饭后,依照往常的习惯,云宝开始在校园里溜达遛食儿。当他慢悠悠地溜达到机械实践车间旁边时,一阵细微的交谈声隐隐约约从旁边爬满爬山虎的铁栅栏里传出来。云宝脚步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他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自己后,才将目光投向那道铁栅栏。这铁栅栏高大厚实,因表面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远远望去,倒真像是一堵石墙。云宝推测里面的人应该并未察觉到他在外面,在好奇心的强烈驱使下,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墙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到了墙边,他微微蹲下身子,上身缓缓前倾,将耳朵轻轻贴在栅栏上,屏气敛息,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的声音,眼睛不时警惕地看向四周,那模样活像一个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

云宝将耳朵紧紧贴在爬满爬山虎的铁栅栏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紧张与好奇交织,让他的手心都微微沁出了汗。

“高院长,好久不见。” 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低沉而透着一丝疏离,像来自某个神秘的角落。云宝眉头瞬间皱起,心中暗忖:高院长?居然是高院长?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呵,好久不见。” 这声回应让云宝愈发笃定,这绝非一场普通的会面,语气里藏着复杂的过往。

“你想好了?” 第一个声音再次发问,带着些许试探。云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屏住呼吸,脑海中飞速运转,试图拼凑出对话背后的秘密:想好什么?

“想好了,你们条件我答应,但是我的条件你们也要答应!” 回答斩钉截铁,却难掩其中的急切与孤注一掷。云宝愈发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条件,让这人如此决绝?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背着斜挎包、散发着火药味的人,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是当然,咱们各取所需。” 对方的回应轻松又带着一丝得意,像是一切尽在掌握。

“那就好,具体什么时间执行?” 这一问,让云宝浑身一震,执行?执行什么?他的神经紧绷,眼睛瞪得滚圆。

“今晚后半夜,寅时准时点火。” 听到 “点火” 二字,云宝差点惊呼出声,浑身的血液都好似瞬间凝固。结合之前闻到的火药味,他愈发确定,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他脑海中闪过校园里的各个角落,难道他们要放火烧学校?这也太疯狂了!

“行,东西给我吧。” 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与急切。云宝咬着嘴唇,心中满是愤怒与担忧: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又和这场可怕的 “点火” 计划有什么关联?

“你真的舍得了?不犹豫了?”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似乎在故意刺激说话的人。云宝皱着眉头,在心里咒骂: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卖关子!快说清楚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再不决断,官府不会放过我。你们答应的必须兑现!否则,否则,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这声音几近崩溃,云宝听出了其中的绝望与恐惧。官府?难道他们做了什么违法的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一定,合作愉快~” 最后这句话,在云宝听来,充满了讽刺意味。

云宝将耳朵紧紧贴在铁栅栏上,心随着里面的对话剧烈跳动,冷汗顺着额头不断冒出。突然,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要出来了!云宝心中一惊,瞬间反应过来,脚尖轻点地面,动作轻缓却迅速地转身,打算悄然离开。可就在他刚迈出一步时,一只柔软却有力的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耳边只听得 “唰唰” 两声呼啸,周围的景象飞速变幻,待他稳住晃动的身体,发现自己已置身于 200 多米外的一个凉亭之下。

云宝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转身一看,竟是星云。月光洒在星云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此刻她神色凝重,眼中透着警惕与专注。“呼…… 星云,你怎么在这儿?” 云宝压着声音,带着几分惊讶与紧张问道。

星云微微皱眉,低声说道:“我跟踪这伙人很久了。他们计划用炸药炸学院的某些位置,至于目的,还不清楚。我不能让他们影响我重现宗门,所以得盯着,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云宝一听,心中涌起一阵恐惧,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炸学院?这也太疯狂了!我…… 我有点害怕,要不咱们别去了。” 星云目光坚定地看着云宝,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云宝,我们得弄清楚他们的意图,阻止他们。你不是一直想帮我吗?现在就是机会。” 在星云的鼓励下,云宝咬了咬牙,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去。”

夜色深沉,月光微弱,两人如鬼魅般跟在那伙人身后。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诡异。他们看到那伙人背着沉重的背包,鬼鬼祟祟地穿梭在各个建筑之间。来到宿舍楼时,其中一人熟练地从背包里取出炸药包,那炸药包呈长方体,黑色的外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蹲下身子,动作敏捷地将炸药包塞到楼梯下方的角落里,随后又掏出一根细长的导火索,小心翼翼地连接在炸药包上,用泥土和杂物将其掩盖起来,只露出一小截导火索在外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显然是个老手。

接着,他们又来到食堂。那人进入厨房,在灶台下方、储物间等隐蔽的地方,同样布置下炸药。在水房,他把炸药包固定在水管旁边,似乎想在爆炸时引发更严重的连锁反应。教学楼里,每一层的楼梯口、教室的角落都被他们放置了炸药。图书馆内,他们避开珍贵的书籍区域,将炸药安放在书架的底部支撑结构处。

星云一直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眼神锐利。就在其中一人布置炸药时,星云敏锐地发现,这人的袖口绣着一个金色的 “南” 字。她心中一凛,低声对云宝说道:“云宝,这伙人是南黄宗的激进派。南黄宗激进派崇尚暴力,他们身上的‘南’字是金色的,而温和派是普通黄色。他们炸学院,很可能也是为了重现宗门。”

云宝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发软,下意识地想转身逃跑。可当他看到星云坚定的眼神,想到她可能会独自面对危险,心中一暖,又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这伙人终于布置完所有炸药,陆续朝着校园外走去,隐没在学院附近的黑暗之中。而高院长则留在学院内,一只手拿着火把,另一只手握着一个玉佩。星云看到玉佩,不禁低声惊呼:“那是南黄宗的玄级下品法宝 —— 避火玉佩。使用时能在周身形成一个三丈大的球形避火罩,可躲避火焰。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云宝望着高院长手中的玉佩,心中满是担忧,他和星云站在阴影里,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阻止这场可怕的灾难 。

云宝和星云躲在一处灌木丛后,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手持火把和玉佩的高院长,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云宝心急如焚,压低声音对星云说道:“不行,不能就这么看着,咱们现在就报警,把高院长抓起来,说不定能阻止这场灾难!” 星云轻轻摇头,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报警没用的,云宝。高院长不过是个点火的,没了他,这伙人随便找个人都能完成点火。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阻止点火,要么……” 星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要么什么?” 云宝急切追问,可星云却沉默不语。云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转头看向星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还有什么瞒着我?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藏着掖着!” 星云轻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沙哑:“云宝,我活了这么多年,历经无数生死,对很多事都看淡了。支撑我坚持到现在的,只有重现宗门这一个信念。如果用炸药炸开结界,真能让宗门重现,从某种角度来说,我…… 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云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愤怒地指责道:“你这也太冷血无情了!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学校里还有这么多师生,他们何其无辜!” 星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缓缓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也在矛盾。我想现在就把所有人带出校园,可校园这么大,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确认所有人的方位。万一在转移过程中漏掉哪怕一个人,那个人就会白白送命,我…… 我也于心不忍啊。” 两人陷入了沉默,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云宝内心痛苦万分,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小时候。那时的他,在面对危险时,总会鼓起勇气去保护身边的人。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全然不顾星云的阻拦,从角落里猛地冲了出去,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高院长。

“砰” 的一声,云宝成功将高院长扑倒在地,他双手死死地压住高院长手中的火把,用尽全身力气,不让那火把靠近导火索分毫。高院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怒吼着,挣扎着,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朝着云宝的后背、肩膀,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下去。每一拳落下,云宝都闷哼一声,可他咬紧牙关,双手如同钳子一般,丝毫没有放松对火把的控制。

然而,高院长毕竟身强力壮,且早有防备,不一会儿,他找准时机,用力一甩,终于挣脱了云宝的压制。两人迅速起身,相对而立,怒目而视。高院长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云宝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坚定,毫不畏惧地回瞪着高院长,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高院长点燃炸药 。

云宝刚站稳脚跟,还未从与高院长对峙的紧张中缓过神来,就见躲在校园外的那伙人如鬼魅般 “嗖嗖” 几声,瞬间全部站到了他的面前。他们身着藏青色运动服,在月光下,身影显得格外阴森。众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如饿狼般将云宝团团围住。云宝心中怒火中烧,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混蛋!为了自己的私欲,竟要毁掉整个学院,害死这么多人,你们良心何在!” 那声音在寂静的校园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一闪,星云瞬间来到云宝身边。她身姿挺拔,一袭白衣在夜风中轻轻飘动,眼神坚定如炬,迅速摆出防御架势,周身气息流转,灵力光芒若隐若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云宝感受到身旁星云散发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稍稍安心了些,但依旧紧张得不敢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那伙人中走出一个身高六尺左右的大汉,他身材魁梧壮硕,肌肉如钢铁般隆起,整个人如同小山一般,压迫感十足。大汉目光落在星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口说道:“丫头,别来无恙啊!” 星云定睛一看,心中一惊,认出此人正是南黄宗激进派的一位长老。尽管心中满是愤怒,星云还是强忍着,与他寒暄了几句。

一番交谈后,星云才知晓,一百多年前,南黄宗两派内斗,战况惨烈至极,双方皆损失惨重。激进派大长老和温和派大长老在那场争斗中同归于尽,宗主也离奇失踪。这些年来,两派的残余势力都在试图重现宗门,可激进派的目的不过是拿走宗门内剩余的宝物机缘,然后另起炉灶,另行发展;而温和派则真心实意地想要重建宗门,恢复往昔荣光。

星云越听越气,与激进派长老话不投机,三言两语后,双方瞬间剑拔弩张。激进派长老猛地大喝一声,率先出手,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星云,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拳风呼啸,直捣星云面门。星云柳眉倒竖,毫不畏惧,如同一朵轻盈的白云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玉手一挥,一道蓝色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那光芒犹如实质化的利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直刺长老胸口。长老见状,脸色微变,连忙后退几步,双脚稳稳站定,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面黑色的护盾瞬间在身前凝聚,那护盾上符文闪烁,挡住了星云的攻击,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护盾与蓝色光芒碰撞之处,灵力四溢,光芒四溅。

紧接着,激进派的其他人也纷纷加入战斗,一时间,法术光芒闪烁,喊杀声震天。有的从手中射出一道道火焰,那火焰呈暗红色,如咆哮的火龙般带着滚滚热浪扑向星云,所到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有的则召唤出巨石,那些巨石足有磨盘大小,在空中呼啸而过,朝着星云砸去,地面都因巨石的震动而微微颤抖。星云身姿灵动,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法术的攻击中穿梭自如。她时而挥出一道剑气,那剑气如银色的匹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将袭来的火焰一斩而断;时而施展水系法术,只见她双手舞动,周围的水汽迅速凝聚,形成一道水幕,将飞来的巨石纷纷挡住,巨石砸在水幕上,溅起巨大的水花。但毕竟对方人数众多,且个个修为不弱,星云逐渐感到吃力,身上也开始出现一些擦伤,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颊旁,白衣上也染上了几处血迹。

另一边,云宝趁着众人打斗,瞅准时机,立刻朝着高院长冲去。高院长见状,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摆开架势,眼神中满是不屑。云宝冲上前,铆足了劲,猛地挥出一拳,拳风呼呼作响。高院长侧身一闪,动作轻盈敏捷,轻松避开这一击,同时抬腿一脚踢向云宝腹部。云宝反应不及,被踢中后退了几步,脚下踉跄,差点摔倒。他稳住身形,目光迅速扫向四周,发现地上有一根粗壮的树枝,他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捡起树枝,双手紧紧握住,朝着高院长挥舞过去。树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呼呼风声。高院长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树枝攻击,同时伸手抓住树枝一端,用力一拉。云宝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一个踉跄,差点向前扑倒。

云宝顺势蹲下,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手臂用力一挥,石子如暗器般朝着高院长扔去。高院长连忙用手臂护住头部,石子打在他的手臂上,发出 “砰砰” 的闷响。云宝趁机冲上前,抬起一脚踢向高院长膝盖。高院长吃痛,单膝跪地,但很快又凭借着一股狠劲站了起来,他怒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朝着云宝扑来。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滚,云宝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与高院长僵持着。但高院长毕竟有些修为,逐渐占据上风,他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云宝的胳膊,用力一甩,云宝被甩到一旁,重重地摔在地上。云宝挣扎着起身,身上多处受伤,衣服也被扯破,脸上满是尘土,但他眼神依旧坚定,再次朝着高院长冲去,然而体力也逐渐不支,脚步开始变得虚浮。

校园里,星云与激进派一伙人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法术光芒不断闪烁,喊杀声交织回荡;云宝与高院长的近身肉搏也陷入胶着,两人身上都伤痕累累,局势愈发危急,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越收越紧 。

尽管正值假期,校园里本应静谧无声,然而星云与激进派众人激烈战斗所产生的巨大声响,还是如平地惊雷般打破了这份宁静。打斗声在夜空中回荡,传得很远很远,引来了一些依然留在学校里的人。他们原本在各自的角落安然度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不知所措。

修士之间的战斗威力惊人,法术光芒四溢,强大的能量波动如同汹涌的潮水,朝着四周扩散。附近的凡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战斗余波波及。一时间,哭喊声、惊呼声此起彼伏,人们如无头苍蝇般四散逃命,场面混乱不堪。有的人慌不择路,被地上的杂物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有的人运气不佳,直接被法术的光芒击中,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纷纷倒下,痛苦地呻吟着。

此时,云宝和高院长仍在激烈缠斗。云宝一边躲避着高院长的攻击,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当他看到无辜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在战斗余波中倒下时,心中的愤怒和焦急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一股悲愤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这些无辜的人,本不应卷入这场可怕的纷争,却要承受如此灾难。云宝心中对高院长的恨意愈发浓烈,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就在这股恨意的驱使下,云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儿,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瞅准一个时机,趁高院长攻击的间隙,猛地向前一跃,以极快的速度伸出手,一把抓住高院长拿火把的手腕。高院长显然没想到云宝会突然爆发出这样的力量,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云宝用力一扭,高院长吃痛,手一松,火把 “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云宝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火把,转身就往旁边的土里用力捅去。一下、两下…… 泥土飞溅,不一会儿,火把便熄灭了,冒出一缕缕青烟。

那伙人看到高院长手里的火把灭了,顿时乱了阵脚。人群中,那位长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大声喊道:“火把的事你自己想办法,马上点火!” 高院长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他急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眼睛急切地寻找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炸药的引信盘。找到后,他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单膝跪地,开始点火。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他的手微微颤抖,按下打火机的开关后,几下都没有点着。火苗只是闪了闪,便熄灭了。

云宝见状,心急如焚。他看着高院长手中的打火机,深知一旦点火成功,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迅速举起手里已经灭了的火把,此刻这火把已变成一根木棒。他大喝一声,朝着高院长冲了过去。来到高院长面前,他高高举起木棒,照着高院长拿打火机的手就用力挥了过去。高院长急忙躲闪,身体左右闪身,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云宝紧紧盯着高院长,跟着他的动作挥舞手里的木棒,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试图阻止高院长点火。高院长左躲右闪,始终无法顺利点火,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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