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闪电五连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曹小元能清晰地看到雷猛鞋底沾着的泥巴，能感受到那脚风刮过腹部带来的冰凉触感，甚至能数清雷猛脸上那狰狞笑容里露出的几颗黄牙。
“要死要死要死！”大脑cpU瞬间过载，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欲在疯狂呐喊。
躲不开了！硬抗？就凭他这10点的膂力和0点的内力，怕不是要被一脚踹出二次元，直接达成“穿越者最快返厂记录”！
怎么办？！
难道刚开的镖局就要当场破产清算，连累师父一起社会性死亡？
不行！绝对不行！
他曹小元可是欠着四千万两黄金巨债的男人！怎么能倒在这种新手村小boSS手里！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大胆（且作死）的念头，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猛地从他混乱的思绪中蹦了出来——千钧戒！
这枚来自位面推销员狸猫君的“赠品”，他一直用来辅助修炼，调节重力，磨练身法。最高可以调到……十倍重力！作用于自身，是负重训练。但如果……如果能把那股重力，在瞬间反向释放出去呢？
原理是啥？他不知道。
会不会有风险？肯定有！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
“系统！零零发！死出来救命！千钧戒能不能反向操作？把重力施加到接触的物体上？快！”曹小元在脑海里疯狂@系统精灵。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启动紧急预案。千钧戒（青春版）可临时激活‘定向重力冲击’功能，将设定重力值以冲击波形式作用于单一接触点。警告：此操作对戒指负载极大，可能造成暂时性功能失灵，且反作用力将对宿主身体造成严重负荷，请谨慎使用！】
“谨慎个屁！都用！给老子开到最大！十倍！不，七倍！先试试七倍！”曹小元几乎是吼出来的。十倍他怕自己先变成小饼饼，七倍听起来吉利点。
【指令接收！千钧戒‘定向重力冲击’模式激活！重力倍数：7！目标：雷猛踹击脚掌！能量灌注中……3…2…1…】
这一切发生在百分之一秒内。在外人看来，曹小元面对那致命一脚，似乎是吓傻了，呆立原地，连象征性的格挡动作都没有。
雷猛脸上狞笑更盛，仿佛已经看到这小子吐血倒飞出去的场景。
林雪瑶脸色煞白，玉手已经按在了腰间（虽然那里现在没挂菜刀）。
陆明轩捂着眼睛的手指缝开得老大。
围观群众发出更大的惊呼，有些不忍看下去。
就在雷猛的脚底即将印在曹小元腹部的刹那——
曹小元动了！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格挡，而是……不退反进！
他猛地吸一口气，小腹肌肉紧绷（虽然没什么卵用），用尽全身力气，将右拳迎着那只大脚底板砸了过去！同时口中发出了一声石破天惊的、充满中二气息的怒吼：
“接我绝招——闪！电！五！连！鞭！！！”
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雷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招式名唬得一愣。闪电五连鞭？啥玩意儿？没听说过啊？鞭法？用拳头使？五连击？没有啊，就一拳？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曹小元那看似毫无威力，甚至有些可笑的拳头，终于与雷猛的脚底板接触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声沉闷到极点的、仿佛重物砸进烂泥里的声音——“噗！”
紧接着，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气势汹汹，如同蛮牛冲撞的雷猛，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的脚仿佛不是踹在一个人身上，而是撞上了一座从天而降、重逾万钧的山岳！一股完全无法理解、不可抵御的恐怖巨力，顺着他的脚掌、脚踝、小腿、大腿……一路摧枯拉朽般向上蔓延！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噗——！”雷猛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了出去！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轰”地一声砸在七八丈外的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直接双眼翻白，昏死了过去。他的右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废了。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母猪上树，公鸡下蛋，大明湖里有航空母舰。
发……发生了什么？
雷三当家……飞了？
被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曹小元，一拳打飞的？
还特么吐了那么多血？腿都断了？
闪电五连鞭？这是什么神仙武功？！听都没听过啊！
而作为“胜利者”的曹小元，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拳头与脚底接触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右臂传来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的神经！这还没完，那股恐怖的反作用力如同巨浪般拍击在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中胸口，喉头一甜，一口逆血差点喷出来，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嘭！”
他也跟着砸在了地上，不过是向后倒飞，摔了个四仰八叉，尘土飞扬。右臂软软地耷拉着，钻心的疼，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五脏六腑都在抗议，眼前阵阵发黑。
“咳咳……装逼……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曹小元躺在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内心疯狂吐槽，“这特么哪里是闪电五连鞭，分明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七伤拳青春pro max版啊……”
“小元！”
“小元兄！”
林雪瑶和陆明轩几乎同时冲了过来。
林雪瑶速度更快，瞬间来到曹小元身边，蹲下身，手指快速搭上他的手腕，度入一丝微弱的内力探查。感受到他体内气血翻腾，右臂臂骨骨裂，脏腑受到震荡，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她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但眉头依旧紧锁。
“你……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促。
“还……还活着……”曹小元龇牙咧嘴，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师父……我……我厉不厉害……”他还惦记着装高手的人设。
林雪瑶看着他这副惨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她没好气地低声道：“厉害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胡闹！”
话虽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曹小元扶坐起来。
另一边，陆明轩看着曹小元的惨状，又看了看远处不知死活的雷猛，胖脸煞白，哆哆嗦嗦地道：“小……小元兄，你……你把他打死了？当初在菜市口，我就觉得少侠是高手！”
“放心……死不了……”曹小元有气无力地说，“我……我有分寸……”（其实他有个屁的分寸，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时，围观的人群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亲娘咧！真打赢了？”
“闪电五连鞭！这是什么武功？太恐怖了！”
“曹总镖头深藏不露啊！”
“刚才谁说人家是花架子的？站出来！”
“快快！押曹总镖头赢的，跟我去领钱！”（这是赌狗の狂喜）
之前那几个幸灾乐祸的泼皮，此刻面如土色，悄悄缩进人群溜走了。
而更多的人，则用一种混合着敬畏、好奇、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却又创造了奇迹的年轻总镖头。
曹小元强忍着剧痛，在陆明轩和林雪瑶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扫视了一圈激动的人群，清了清嗓子（结果牵动内伤，又是一阵咳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诸位……都看到了！我风云镖局，虽然初创，但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今日，雷三当家‘赐教’，我曹小元……侥幸胜了半招！也让大家见笑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开业仪式，就此结束！感谢诸位捧场！日后若有业务，尽管来我风云镖局！价格公道，信誉保证！”
说完这番场面话，他感觉全身力气都快被抽空了，赶紧示意陆明轩和林雪瑶扶他回去。
林雪瑶看着强撑的曹小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转头对陆明轩道：“陆员外，麻烦你找人，按江湖规矩，把雷三当家送去医馆。”
“啊？哦哦！好！包在我身上！”陆明轩连忙点头，招呼自家下人过来拾掇雷猛。
林雪瑶则不再多言，半扶半抱着曹小元，一步步走向镖局后院。她的动作看似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曹小元靠在她身上，闻着那淡淡的、混合着皂角和一丝豆腐清香的独特气息，感受着臂弯处传来的支撑力量，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他偷偷瞄了一眼林雪瑶近在咫尺的侧脸，那精致的下颌线，那微微颤动的长睫毛，微微凸起的……
值了！这波重伤，血赚！
他美滋滋地想，然后脑袋一歪，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第16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