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园的秋风刚卷走最后一片落叶,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就停在了胡八一的摊位前。车门打开,下来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地图,眼神焦灼:“胡爷、胖爷、杨小姐,求你们救救我们村!”
年轻人叫栓柱,是河北易县深山里“石洼村”的村民。村里最近怪事频发:井水突然变得冰冷刺骨,夜间总能听到山上传来战马嘶鸣,更有村民上山砍柴时,看到古墓方向飘着青绿色的鬼火,回来后就高烧不退,说胡话。
“我们村后山上有座元代将军墓,”栓柱摊开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山脉走势,“老辈人说,那是元初的镇国将军巴图的墓,他当年镇守边疆,战死沙场后,皇帝赐了厚葬。可三个月前,一伙盗墓贼闯进去,没几天就疯疯癫癫跑出来,说墓里有‘活鬼’,从那以后,村里就没安生过!”
胡八一接过地图,指尖摩挲着山脉纹路,脸色凝重:“这墓坐落在‘阴风谷’的风水位上,背山面水,本是藏风聚气的吉地,可盗墓贼破了墓门,泄了阳气,让墓主人的执念翻了上来。”
雪莉杨补充道:“元代将军多崇尚勇武,巴图将军战死沙场,本就有不甘之心,盗墓贼惊扰陵寝,又盗走了他生前最珍视的‘虎头金符’,这执念就变成了扰人的怨气。”
王胖子撸起袖子,眼里闪过一丝久违的兴奋,又很快压了下去:“咱可不是为了摸金,纯粹是为民除害!胖爷这一身本事,也该活动活动了!”
三人收拾行装,带上摸金符、黑驴蹄子、工兵铲等家伙事,跟着栓柱往石洼村赶。山路崎岖,走了整整一天才到村口,远远就看到村子被一股淡淡的寒气笼罩,村口的老槐树叶子都掉光了,透着一股萧瑟。
当晚,三人在栓柱家落脚。深夜,山上传来一阵清晰的战马嘶鸣,声音悲壮,听得人心里发紧。胡八一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村后的古墓方向:“怨气越来越重,再拖下去,恐怕整个村子都要受波及。”
次日清晨,四人带着工具上山。古墓藏在一片茂密的松林里,墓门已被盗墓贼炸开一个大洞,洞口阴风阵阵,透着一股腐朽的寒气。胡八一让栓柱在洞口守着,自己、雪莉杨和王胖子点燃火把,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墓道狭窄,两侧的壁画早已褪色,画的是巴图将军征战沙场的场景,刀光剑影间,透着一股凛然正气。走了约莫百米,前方出现一座耳室,地上散落着几件破碎的陶器,墙角躺着一具盗墓贼的尸体,脸上满是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心,前面是主墓室。”胡八一压低声音,掏出摸金符握在手里。主墓室的石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嘎吱”的声响,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墓室: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石棺,石棺前的供桌上,本该摆放虎头金符的位置空空如也,供桌两侧的石柱上,刻着“忠勇守边疆,英魂护家国”的对联。
突然,石棺剧烈震动,棺盖“轰隆”一声被顶开,一道身着元代铠甲的虚影从棺中站起身,身高八尺,手持长枪,眼神凌厉如电,正是巴图将军的忠魂!
“擅闯陵寝,盗取信物者,死!”虚影怒吼一声,长枪带着劲风刺向王胖子。胖子早有准备,侧身躲开,掏出工兵铲反击,却被虚影的长枪轻易挑飞。
“他的执念在虎头金符和家国大义!”雪莉杨大喊,“硬拼没用,得把金符找回来,还给他一个‘家国安宁’的答案!”
胡八一点头,目光扫过墓室,看到墙角的暗格被人撬开,里面空无一物:“金符被盗墓贼带走了!但他的怨气不全是为了金符,更是担心边疆不稳,家国不宁!”
他突然想起栓柱说过,村里老人常讲,巴图将军战死前,最牵挂的就是边疆的百姓。胡八一当即停下脚步,对着巴图将军的虚影拱手道:“将军,如今国泰民安,边疆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您守护的家国,早已太平!”
虚影的动作一顿,眼神中的凌厉渐渐褪去,多了几分迷茫。雪莉杨趁机说道:“盗墓贼已遭天谴,您的信物我们会尽力找回,还请将军息怒,莫要再伤及无辜!”
王胖子也喊道:“老将军,您是大英雄!哪能跟那些盗墓贼一般见识?您守护的家国现在好好的,您就安心安息吧!”
巴图将军的虚影沉默片刻,长枪缓缓放下,眼神中的怨气渐渐消散,可依旧不肯离去——他还在惦记虎头金符。就在这时,雪莉杨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玉佩,是她之前收集的元代古玉,形制与虎头金符有几分相似:“将军,金符虽失,但您的忠勇之心永存。这块玉佩,愿替金符,见证您的忠魂大义。”
胡八一将玉佩放在供桌上,对着虚影再次拱手:“我们会将您的忠勇事迹告知世人,让后人铭记您的功绩。您的英魂,不该困于这方寸墓室,该归于天地,护佑一方安宁。”
虚影凝视着玉佩,又望向墓道外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千里之外的边疆。他缓缓抬手,对着三人行了一个军礼,铠甲的碰撞声渐渐消散,虚影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墓室的壁画之中。壁画上的征战场景,竟多了几分祥和,将军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墓室的寒气渐渐散去,阴风停止了流动。三人在暗格里找到了盗墓贼留下的线索——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金符被卖到了北平的一家古董店。
“等出去了,咱就去北平把金符找回来,好好安葬在将军墓里。”王胖子说道。
三人走出古墓时,天已大亮,栓柱迎上来,兴奋地说:“胡爷,村里的井水变暖了,鬼火也消失了!”
回到村里,村民们纷纷赶来道谢,杀牛宰羊款待三人。胡八一看着村里安宁的景象,心中感慨:“真正的摸金,不是为了财宝,是为了守护这份安宁。”
几日后,三人前往北平,根据线索找到了那家古董店,花了些积蓄买回了虎头金符。他们再次返回石洼村,将金符放回巴图将军墓的供桌上,重新封好墓门,在墓前立了一块石碑,刻上“元镇国将军巴图之墓”,以及他的忠勇事迹。
离开石洼村时,栓柱和村民们送了很远。胡八一回头望去,远山如黛,松林苍翠,古墓所在的方向,再也没有阴风怨气,只有一股浩然正气,守护着这片土地。
王胖子摩挲着手里的摸金符,笑道:“这趟下墓,没捞着金条,倒成全了一段忠魂佳话,值了!”
雪莉杨望着远方,轻声道:“无论是市井执念,还是古墓忠魂,说到底,都是人心深处的牵挂。我们能做的,就是帮他们了却牵挂,守护这份安宁。”
胡八一点头,握紧了身边两人的手。这趟下墓,让他更加明白,摸金符的意义,从来不是开启财富的大门,而是守护正义与安宁的责任。未来,或许还会有这样的冒险,但只要身边有胖子和雪莉杨,有这份坚守,他便会一直走下去——走在守护人间烟火、化解心中执念的路上,续写着属于摸金三人组的,最动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