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第一关的 ** 如今与岳老三相熟了,也敢开口询问。
岳爷,这位姑娘是谁?竟劳秦宫主亲自相迎。
便是那山中老人霍山,秦宫主也不曾这般礼遇,这排场可真不小!
岳老三斜睨一眼,冷声道:逍遥三老之一,西夏国真正的掌权人,一品堂背后之主。
千面莫测的西夏太后李秋水!
听者无不倒吸凉气,当真是变幻莫测!
霍山虽强,终究只是一介武夫。
而这李秋水竟执掌一国大权,方是真正的无可匹敌!
难怪秦宫主要亲自相迎,但连这般人物都对秦宫主礼敬三分,可见还是秦宫主最为了得!
我要闯关!
秦宫主邀来的高手一个比一个骇人,我定要在天刀石上留名,与他们比肩!
先有大理国君,现有西夏太后,上面还有吐蕃国师,开国元勋!
谁知后头还会来什么大人物,断不能错过这机会!
众人闻言如饮烈酒,纷纷鼓足干劲闯关。能与这等豪杰并列,便是十八代子孙都够夸耀了!
天山童姥齐梦蝶...这名字当真久违了。师姐终于愿意用回本名了么?
“如何,师姐总说她将来必定倾国倾城,如今可算得上绝世容颜?”
唉,百岁高龄还执着于这些虚华之物。
“确实极美,气质雍容华贵。”
“身姿修长,单是静立便令人不敢 ** 。”
“说是倾国倾城,丝毫不为过。”
李秋水闻言展颜,眼中漾起愉悦的涟漪。
“幸而我当年毁了师姐容貌,如今她虽长成预想中的模样,”
“但九十六载光阴流逝,我与师兄相伴十五载,师姐对镜自照时想必愈发愤恨。”
“可惜七十年前的光阴再难追回,她此生注定与怒焰相伴。”
看来这场恩怨永无和解之日。
至亲相残,果真最为狠绝。
“夜行明珠李沧海。”
“小妹的芳名,已数十载未闻。”
“自她察觉我们师兄妹的纠葛,便留书远走,杳无音信。”
“这世间若有人能寻到她,非你莫属。”
“既登你的榜单,便证明她不仅健在,更已是当世高手!”
“我早知小妹成就会超越于我。”
“今日在此得悉小妹踪迹,总算了一桩心愿。”
绝顶高手,最易忘却江湖本色!
来参赛的高手如云,唯独李秋水与众不同。
她似是来游山玩水认亲的,哪像比武之人?
将天山童姥座下符敏仪、梅兰竹菊逐一点评,师叔架势摆得十足!
虽知童姥与她同门却势同水火,
但面对这位同样深不可测的长辈,五位后辈只得含笑唤声师伯。
王语嫣更似失了魂的木偶。
眼见表哥就在山中,却对她视若无睹,令她黯然神伤。
这位突如其来的外祖母一开口就横扫千军!
她将丁春秋到段誉生母全部数落一遍,尤其对生父段正淳更是言辞犀利,若再相见只怕性命难保。
李秋水更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宣告,王语嫣从此便是西夏公主,何必做什么大理小国的郡主!
秦玄懒得与她纠缠,让她在天刀峰清修绝无可能,这根本不符合李秋水本性。
他当即抽身离去,转道第一关与岳老三闲谈。
此刻第三关阿朱镇守的道明岩前人潮涌动,所有闯关者皆被阻于此地。
阿朱聪颖绝伦,如今得秦玄相助,众人无一能过关斩将。
唯独岳老三这里最为清静。
四大恶人的凶名确实震慑群雄,几乎无人敢来滋事,那纯粹是自寻死路。
旁观众人闯关倒也趣味横生,尤其秦玄亲临后,闯关者愈发奋不顾身。
毕竟若能得这位绝世高手只言片语的点评,江湖地位必将扶摇直上。
你这招起手式拖泥带水,简直在告诉对手你是个蠢货。
听好了,剑从肋下突刺,要的就是快准狠。
练武是杀敌制胜,不是卖弄 ** ,你当自己是勾栏里的姑娘?
秦玄比闯关者更亢奋,冲入阵中先舞了套花剑,招式华而不实尽是些江湖把式!
阵中武者闻声慌乱,竟被一刀劈飞。秦玄猛击掌心叹道:朽木不可雕也,让你变招反倒呆若木鸡,丢人现眼。
你这七七四十九路剑法,实在的杀招不过四式。速速退下,莫挡后来者去路。
那男子面红耳赤连忙退避,但得秦宫主指点已足够欣喜若狂。
看我的!
一位看似柔弱的姑娘提着吊梢棍杀入阵中,这般兵器最考验臂力。
这种兵器通常由军中悍将挥舞,纵使在武林中,也多为大力士所钟爱。
此刻,一位纤弱女子手握吊稍棍,形成强烈反差!
甫入阵中,少女挥动长棍,劲风呼啸!
起手式便赢得满堂喝彩,秦玄的呼声尤为洪亮!
飒爽英姿的女子,谁人不赞叹?
她手中的吊稍棍迥异于寻常刚猛路数,招式似守实攻,绵密如网。
此棍法精妙之处,在于挥洒间不离身周一米之地。
“可惜了这一棍!”
“你所修内功乃‘一气贯之’,本是上乘心法。”
“奈何授艺者庸劣,此功讲究气劲同步,收发一体。”
“教你从丹田起气的,回去大可痛骂一顿!”
“按我说,自三焦引气,瞬息贯通任督。”
“快,试试!”
秦玄声震全场,女子闻声即变,行气路径陡转!
三焦乃周身气脉枢纽,“一气贯之”精髓尽在于此。
新法初试,棍上劲道顿增三成,招式流转再无滞涩!
不愧是秦宫主,今日闯关获益匪浅!
棍风骤烈,本显颓势的身形重归稳健。
“善,正是如此。”
“此棍法重在拧转内旋,改从怀中发招试试。”
女子依言变招,棍速暴涨!
“瞧见没?这才是吊稍棍真谛,这姑娘的师父纯属误人子弟!”
秦玄话音未落,阵法倏然静止。
女子持棍怔立,忽觉已破关成功。
当即抱拳朗声道:“京畿道汴京佘赛英,谢秦宫主点拨!”
秦玄微微颔首,那女子转身便冲向第二关!
还有哪位英雄,速速上场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秦玄混在人群中叫嚷着,活像个带头起哄的。
成了高手反倒束手束脚,能这般随性的,也就只有咱们宫主了。
谁能想到,威震江湖的秦宫主会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吆喝?这比见着绝世高手更叫人吃惊。
忽然,一道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众人回首望去,顿时愣在原地,随即纷纷低头,只觉连多看两眼都是罪过。
那份气度,实在摄人心魄。
呵,你倒来得挺早。
李秋水都遮着面纱来了,你反倒比她洒脱得多。
天山童姥浅笑盈盈,嗓音却依旧清冷:我又没做亏心事。
从前那般模样都不怕见人,如今更不必遮掩。
今日到场的都是顶尖高手,你这般模样被人瞧见......
毕竟是大宗师,总要端着些架子不是?
秦玄挥挥手:先上山吧。
什么宗师架子,都是虚的。知道为何那么多人难突破吗?
不是天资不足,是忘了江湖本相。
真正的高手,太少太少。
偌大江湖,想凑足四十个像样的都难。
可这天下武者,又何其之多!
没有高手的江湖,才是真正的江湖。
离了江湖太久,武功再高也是徒劳。
就像你的天山六阳掌,阳关三叠总差些火候。
不是修为不够,是你离开江湖太久了。
鸠摩智终究是鸠摩智,永远成就不了明王之名!
天山童姥沉默不语,天山派武学本为男子所创,但她凭借智慧与坚持,尽数练成!
即便如此,天山六阳掌的修行始终存在缺陷。
秦玄指出症结,天山童姥并不惊讶。若世间有人能指点她,唯有秦玄。
“既然你已发现问题,那便给出解决之法。”
“李秋水这 ** ,我可不想让她轻易死去!”
“唯有彻底掌控天山六阳掌,才能为她种下生死符,令其生不如死。”
“哪怕是为了我最疼爱的师妹,我也必须练成此功。”
秦玄摆手道:“你二人恩怨难解,互相折磨便是,谁强谁胜。”
“去风云台取那柄刻有你名字的天刀。”
“刀上铭刻着逍遥派武学精要,你的疑惑皆可从中寻得答案。”
“每次见你与李秋水相争,我都头疼不已,自行参悟吧。”
天山童姥不再多言,身法展动,直跃风云台。
岳老三早已噤声。眼前之人个个实力超绝,纵使他武功突飞猛进,仍难与之匹敌。
“感觉如何?可有信心击败段延庆?”
岳老三摇头:“如今我与老大修为相当,但他实战老辣。”
“即便我招式精妙,胜负仍不过四六之分。”
秦玄颔首。论天赋,段延庆确实胜过段正明。
以残躯重修一阳指,这般毅力与资质,段正明远不能及,段正淳更是望尘莫及!
“无妨,我信你。”
“你可是要执掌南海派的人物,若连段延庆都不敢战胜,何以服众?”
“欲成宗师,便需有无敌信念!”
话音未落,一顶华轿破空而来!
四名赤脚婢女踏风抬轿,配合之默契,非十余年苦练不可得!
轿子悬在空中,几名僧人捧着疾步前行。
若论排场气派,此人堪称今日到场宾客之最。
那鸠摩智周身的黄金装饰实在过于夺目,仿佛将雪域高原所有的金子都穿戴在了身上。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耀眼的金色光华。
两名僧人就地翻滚,展开一条金线编织的藏毯。
待金毯铺就,又有两名僧人迅速覆盖上丝绸软垫。
四名僧人高举莲花底座接住轿厢,抬轿者翻身退至两侧。
待一切布置停当,鸠摩智方从容迈出轿门。
他赤足踏地宝相庄严,恍若明王降世。
作为吐蕃国师,鸠摩智素来讲究排场挥金如土,与影视剧中塑造的寒酸形象迥异。
尤以大胡子最为离谱,将其丑化成貌寝猥琐的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