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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还算温和,透过道路两旁茂密的香樟树冠,在通往图书馆的静谧林荫小道上洒下无数晃动的、金币般的光斑。

叶安歆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专业书,微微低着头,步履匆匆地往图书馆赶,心里盘算着得赶紧占个安静的好位置,好应付即将到来的、令人头疼的专业课考试。

然而,她的心绪却无法完全沉浸在复习资料里。

自从那天家宴,爷爷不由分说地强势公开了那桩将她打入冰窖的婚约后,她就如同惊弓之鸟,有意无意地躲避着所有可能遇到裴渊的场合和话题。

像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固执地把头埋进沙子里,仿佛不去看、不去听,那令人窒息的事实就会自动消失。

她尚未准备好该如何面对他,更害怕从他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看到预料之中的冷漠、精于算计的衡量,或者更糟糕的——那种她最无法承受的、居高临下的怜悯。

就在她心神不宁、胡思乱想之际,视线低垂的余光里,突然闯入一双擦得一尘不染、皮质极佳、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的男士手工皮鞋,稳稳地、突兀地停在了她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叶安歆的心猛地一悸,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几乎是本能地刹住了脚步,抱着书本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她带着某种不祥的预感,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僵硬地抬起头。

逆着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裴渊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那样猝不及防地矗立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贴合、面料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与周围穿着t恤牛仔裤、抱着书本匆匆而过的学生们格格不入,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商业气息,仿佛刚从某个硝烟弥漫的重要会议现场抽身离开。

阳光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冷硬而清晰的光晕轮廓,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那双她曾经偷偷地、怀着少女心事注视过无数次的、深邃却总是浸着冰霜的眼睛,此刻正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看不出丝毫情绪涟漪。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瞬间凝固、冻结。周围同学的欢声笑语、自行车驶过的铃响、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所有背景音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抽走,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叶安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彻底停滞了,心脏在胸腔里失控地、疯狂地擂动,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血液猛地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灼热,又迅速回落,留下手足无措的冰冷和一阵轻微的眩晕。她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想喊他的名字“裴渊”,或者问一句“你怎么在这里”,却发现声带像是被冰冻住,又像是被棉花堵死,竟发不出任何一个清晰的音节。

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质疑、以及那点可悲的、连自己都唾弃却未曾完全熄灭的少女怀春心事,在此刻轰然对撞、炸开,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失了声,只剩下巨大的慌乱和无措。

就在她心跳如鼓、血液倒流、几乎要不管不顾转身落荒而逃的瞬间,站在她面前、沉默地审视了她片刻的裴渊,却先开口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像AI朗读一段冰冷的文字,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甚至懒得过多解释的事实。

他直接跳过了所有可能存在的、尴尬或必要的开场白,比如“好巧”,比如“最近怎么样”,甚至懒得寒暄一句“要去图书馆?”,只是用极其平淡的口吻,扔下了三个字:

“随便逛逛。”

三个字。轻描淡写,冰冷疏离,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延伸的意味。

没有对她此刻明显失措、脸色苍白的神情表示丝毫疑问,没有对那场已然公开、将两人命运强行捆绑的婚约发表任何看法或试探,更没有一丝一毫旧识重逢(即便过去交集不多)该有的、哪怕是最流于表面的客套寒暄。

那语气平淡得,就像他们只是在这条路上偶然遇见的、最最普通的、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甚至,比陌生人更冷淡——陌生人至少还会因为不小心挡了路而说一声“抱歉,借过”。

这句完全出乎意料、近乎荒谬的回应,像一盆掺着尖锐冰碴的冷水,对着心神激荡的叶安歆当头淋下,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翻腾汹涌的复杂情绪,只留下一种彻骨的、令人牙齿发冷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看轻的、冰冷的清醒。

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她这里觉得翻天覆地、无法接受、痛苦挣扎到几乎要崩溃的事情,在他眼里,真的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甚至完全不值一提、无需任何解释的小事。

小到他连一句最敷衍的解释或最虚伪的伪装都懒得给予。

“随便逛逛”?在她学校的图书馆附近?穿着这样一身明显是正式商务着装、与校园氛围格格不入的行头?

叶安歆看着他那张毫无破绽的、俊美却如同冰雕般缺乏生气的脸,忽然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可笑,连带着刚才那些剧烈的紧张和慌乱,此刻都变成了无比讽刺的自作多情。

她所有的挣扎和痛苦,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都成了一场无声的、自导自演的、极其滑稽的独角戏。

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或许期待他能有所不同、能有一丝解释的微小期待,也终于“啪”地一声,轻飘飘地,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冰冷。

她极轻地、几乎不易察觉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用力压下瞬间涌上鼻端的酸涩和冲击眼眶的热意,强迫自己挺直那微微颤抖的脊背,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同样冷淡的、甚至带着一丝刻意模仿的疏离弧度。

“哦。”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巴巴的,没有任何温度和情绪,像秋日枯叶落地的声响,“那……不打扰裴总‘闲逛’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自己的视线一般,猛地低下头,抱着沉重的书本,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维持住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尊严和平稳,迈开脚步,近乎逃离地从他身边快步走过,裙摆带起一阵微弱的风。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似乎极其模糊地感觉到,他那道没什么温度的目光在她紧绷的侧脸上停留了极短暂的一瞬,快得像一阵错觉的风。

但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只是更加快了脚步,仿佛身后是什么噬人的深渊。

裴渊依旧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如松,看着她几乎是仓惶逃离的、纤细而决绝的背影,眼神深邃依旧,如同万年不化的寒潭,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变化。

仿佛真的,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心血来潮地……随便逛逛。

只有他自己心底最深处知道,这片位于城市东南角的大学城,与他今天原本所有的行程安排,南辕北辙。

阳光依旧明媚而慵懒,林荫小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依旧熙攘。

方才那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交锋,没有在任何人心中留下痕迹,仿佛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投入大海。

除了那个逃也似离开的女孩心里,那本已冰封的心湖之上,又被狠狠凿开了一道新的、深可见骨的裂痕,呼呼地灌着冷风。

“安歆!”

叶安歆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住。

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血液似乎都凝滞了片刻。

那个声音,她听了太多年,从初中时情窦初开、小心翼翼地将它珍藏在心底,到后来每次听到都伴随着心跳加速和隐秘的欢喜,再到如今……如今听到,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和钝痛。

她没有立刻回头,只是闭上眼,极快地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几乎要溢出的情绪重新压回心底,然后,才慢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转过身。

他站在那里,似乎也是刚从令人疲惫的应酬中脱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一丝不苟的领带被微微扯松了些,露出一点衬衫领口。

他看着叶安歆,那双总是平静无波、深不见底,甚至时常带着审视和冷意的眼眸,此刻在明灭的光影交错间,竟似乎翻涌着某种复杂难辨、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晰的情绪,像是某种激烈的挣扎,又像是一种深沉的、无法言说的疲惫。

两人之间隔着短短几步的距离,空气却仿佛瞬间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只剩下无声的、尖锐的对峙和无数未能宣之于口、却在彼此心间汹涌流淌的暗涌。

叶安歆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里没有了往日见到他时或羞涩或慌乱的光芒,也没有了当初崩溃时的绝望泪水,只剩下一种经历过巨大失望和彻骨伤害后的死水般的平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本能的警惕。

她在等,等他叫住她,究竟还想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裴渊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有许多话已经到了嘴边——或许是解释,或许是安抚,或许是出于某种目的的辩解。

但所有那些预先或许设想好的、带着精明的算计和冷漠目的的话语,在她那双过于清澈、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此刻只剩下平静麻木的眼睛注视下,都显得无比苍白、虚弱,甚至可笑。

他利用了她多年纯粹的感情,步步为营推动了她最抗拒的婚约,这一切的背后,是那份冰冷的、足以将她彻底物化的对赌协议。

事实如此赤裸而丑陋,任何粉饰和谎言都是徒劳,只会显得更加卑劣。

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着某种早已摇摇欲坠的东西。

最终,裴渊似乎耗尽了所有支撑的力气,那些平日里武装到牙齿的精明算计和冷酷伪装,在这个疲惫的夜晚,在这个他伤害至深的女孩面前,土崩瓦解,露出底下或许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无力与空洞。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几乎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叹息,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干涩和……一丝近乎卑微的哀求意味:

“安歆……”

他又停顿了一下,仿佛说出接下来的那几个字,需要耗费他毕生的勇气和尊严,以至于他的指尖都微微蜷缩起来。

“……不要恨我。”

这句话轻飘飘的,几乎一出口就要消散在走廊冰冷粘滞的空气里。虚弱得没有任何分量。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重锤,毫无预兆地、狠狠地砸在了叶安歆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

不要恨我?

多么简单,又多么……自私到极致的一句话。

他做出了那些选择,亲手将她推向舆论和命运的风口浪尖,推进痛苦的深渊,将她的真心和未来都明码标价地放上了利益的赌桌。

如今,在一切似乎无法挽回的时候,他却只敢这样轻描淡写地、苍白无力地祈求一句“不要恨我”?

仿佛恨意是他唯一需要承担的成本,而她的痛苦和破碎,都无足轻重。

叶安歆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经放在心里珍视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到麻木的疼痛,随即又被一种铺天盖地的、冰冷的荒谬感所覆盖。

她嘴角极轻微地、几乎看不见地扯动了一下,却绝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极致悲哀和嘲讽的流露。

她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也没有像当初那样情绪失控地哭闹质问。

她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翻涌着剧烈的痛楚、彻骨的失望、最终的了然,以及一种近乎怜悯的冰冷。

仿佛要将这一刻的他,连同这句苍白的话,彻底刻进记忆里,然后焚毁。

然后,她什么也没有说。

决绝地转过身,没有丝毫犹豫和留恋,伸手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象征着与过去和此地隔绝的门,一步一步,步履甚至称得上平稳地。

自始至终,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裴渊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塑,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那句苍白无力到可笑的“不要恨我”仿佛还在冰冷的空气中尴尬地、徒劳地回荡着,反而更加衬托出他此刻的孤立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可悲。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东西,有些光,或许从他选择踏上那条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道路开始,就已经永远地、不可逆转地失去了。

而恨与否,从来不是由他来决定,更不是他能祈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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