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向大地，网络世界却早已沸腾。
关于昨晚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役，热度不仅没有消退，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各大论坛、微博、朋友圈，甚至是国外的推特和脸书，全都被同一个话题刷屏了。
“号外，号外！最新消息！”
“楼上的别号外了，你家刚通网吗？整个地球都知道了好吧！”
“就是啊，现在连我楼下卖煎饼果子的大妈都在讨论吉米狗冒烟的事儿。”
“不得不说，帅凡这次真的是又创造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
“他不但赢了那个号称算力无敌的吉米狗，而且还用一盘棋把吉米狗给下解体了！”
“我昨晚看直播的时候，看到那火花带闪电的画面，我都惊呆了，真是够变态的。”
“能把人工智能下到cpU过载、硬件解体，足以说明这‘珍珑棋局’的复杂程度简直是天文数字级别的。”
“要知道，吉米狗的后台运算速度可是能媲美超级计算机啊，每秒亿万次的计算量都扛不住。”
“这简直就是用人类的大脑，硬生生地烧毁了机器的电路板，太科幻了。”
在对贺凡的崇拜之余，也有不少网友对昨晚现场发生的一幕表示了深深的困惑。
“其实，我一直没弄明白一件事，想请教一下各位大神。”
“为什么现场那些九段的围棋国手，像常皓、柯云他们，看了棋局都特么的吐血了？”
“对啊，我看直播的时候也盯着棋盘看了好久，除了觉得黑白子有点密之外，啥感觉没有啊。”
“这演得也太假了吧，感觉像是在拍武侠片似的，还吐血，怎么不走火入魔呢？”
这时候，一位Id叫“棋坛扫地僧”的网友幽默地回复道。
“请问楼上的这位兄台，您围棋几段的水平？”
那位质疑的网友很老实地回道：“劳资没有段位，连五子棋都下不利索，怎么啦？”
“棋坛扫地僧”发了一排大笑的表情：“哈哈哈哈，我靠，你连一个段位就没有的渣渣居然好意思出来质疑。”
“你的耳朵没有聋，眼睛也没有瞎，但你的脑子里没有围棋的逻辑啊。”
“不但那些现场吐血的九段棋手在采访里说了，帅凡自己在赛后也解释过了。”
“这个‘珍珑棋局’是一个巨大的逻辑黑洞。”
“只有九段的顶尖棋手，因为他们懂棋理，才会下意识地过度去研究、去计算其中的变化。”
“他们的脑力瞬间超负荷，心神受损，气血上涌，才会导致吐血。”
“而像我们这种普通人，或者是低段位的棋手，因为你根本达不到那种境界。”
“所以你看都看不懂棋局里的杀机，就跟看天书一样。”
“你自然没有受到任何精神上的冲击和影响。”
“这就叫‘无知者无畏’，或者是‘傻人有傻福’。”
“当然，这也意味着你更加破不了这个棋局。”
这一番解释，让无数网友恍然大悟，同时也更加对贺凡的手段感到敬畏。
“原来是这样，看来读书少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色啊。”
“但是帅凡说了，这棋局有破解的方式。”
“可是他太坏了，居然卖关子不告诉我们，说是怕我们听不懂。”
“强烈要求帅凡公布答案啊！我有强迫症，不知道答案我睡不着觉！”
就在网友们聊得热火朝天，纷纷猜测破解之法的时候。
突然，又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论坛里弹了出来。
“号外！这次真的是号外！绝对的一手瓜！”
“怎么啦？是不是又出什么大事了？难道吉米狗复活了？”
“不是！是关于帅凡的！”
“刚才我翻墙看了一下脸书（Facebook），关注了那个西班牙的胡安王子。”
“他在十分钟前刚刚发布了一条重磅动态！”
“他爆料说，帅凡准备开新书了！”
“而且重点是，胡安王子说，帅凡在书中会以故事的形式，公布珍珑棋局的解法！”
这条消息一出，瞬间引爆了书迷和棋迷的双重热情。
“我靠，是不是真的啊？”
“脸书？好像是老外用的多，我们国内媒体都还没报道呢。”
“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西班牙的老外怎么可能爆料得出来？”
“一定是假消息吧，现在的营销号太没底线了。”
“楼上的别不信，是真的！我已经去核实过了！”
“你们还记得帅凡有一位铁哥们吗？就是那位西班牙王子胡安。”
“这几天帅凡跟吉米狗的人机大战，他就特意飞来了我们国家呢。”
“昨晚我还看了他接受我们国家记者采访的视频，他就站在贺凡身边，关系铁得很。”
“所以如果是他曝出的料，那绝对是内部消息，应该就是真的了。”
“哇哦，帅凡又要写新书了？这生产力也太恐怖了吧！”
“那我们这下有眼福了。”
“话说帅凡最近写书挺勤快的哈，简直是触手怪转世。”
“《大唐双龙传》还在连载，《福尔摩斯探案集》也在更新，现在又要开新书？”
“这些书可都是经典啊，每一本都让人欲罢不能。”
“严重期待帅凡的新书，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
“既然要破解珍珑棋局，那肯定是跟围棋有关的吧？”
“应该是武侠吧，只有在武侠的世界里，琴棋书画这些元素才能完美融合。”
“期待中！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同上！只要是帅凡的书，我无脑入！”
……
就在网友们沉浸在对新书的期待和讨论中，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大洋彼岸的酷哥公司，也就是吉米狗的研发方，终于从昨晚的混乱中回过神来了。
他们突然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吉米狗虽然毁了，但那堆残骸里，可是包含了他们最核心的芯片技术和传感器技术啊！
那可是价值数亿美金的商业机密！
于是，酷哥公司官方突然在推特和微博上同步发了一则严肃的申明。
申明中语气强硬地要求天朝棋院，立即、完好无损地归还吉米狗的“遗体”。
一开始，吃瓜网友们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帮米国佬又在作什么妖？”
不过还是有记性好的网友，很快就想起了昨晚直播结束时的画面。
“我靠，我记得当时酷哥公司的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们在离开鸟巢的时候，好像是一脸嫌弃，根本没有把吉米狗带走哈。”
“我也记得，当时地上一地零件，他们看都没看一眼。”
“可是，既然他们自己扔了，现在找我们要，关我棋院什么事？”
“就是啊，吉米狗都已经解体成那样了，留着那堆破铜烂铁有什么用？”
“当废品卖都嫌占地方。”
这时候，有懂行的“技术帝”出来科普了。
“嘿嘿，楼上的各位，不要忘了。”
“吉米狗虽然被烧毁了，但它可是集结了全球最顶尖科技的产品。”
“虽然说它被帅凡虐成了渣，可是你也不能否认它的高科技含金量。”
“那里面的芯片架构、神经网络算法的硬件载体，都是无价之宝。”
“而且在人工智能这个硬件领域，我们确实暂时还不如人家。”
“中院的大佬们肯定早就盯着这块肥肉了。”
“现在米国人反应过来了，怕技术泄露，所以急着要回去。”
“这就好看了，现在就看我们天朝棋院怎么回应吧。”
“希望能硬气一点，别轻易还给他们！”
……
当天下午三点时分。
天朝围棋院的官方微博，不负众望地做出了正式申明。
当大家看了这份申明的内容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随即，屏幕前爆发出了无数声“噗嗤”的笑声。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那种“你懂的”、“干得漂亮”的诡异笑容。
网友们简直要笑惨了，纷纷在评论区留言。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神特么的‘当废品处理了’！”
“这理由找得，简直是清新脱俗，毫无破绽！”
“楼上笑什么？要严肃点！”
“本来就是烧毁的废品啊，既然是废品，当废品处理了不是很正常嘛？”
“就是，必须是当废品了，难道还供起来吗？”
“我们要响应国家号召，做好垃圾分类。”
“我只能说，棋院给出来的这个回答，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我也信啊！我举双手双脚相信！”
“对，我们都相信！那玩意儿肯定已经在炼钢炉里化成铁水了（手动滑稽）。”
对于棋院的这个回复，远在酒店的酷哥公司代表吉米，当然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堆“废品”的价值。
他们还没有离开天朝，于是当天下午，吉米就带着律师和翻译，气势汹汹地跑到了天朝棋院。
他们是要个说法，更重要的是，要回核心部件。
……
天朝棋院，院长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办公桌上，一杯清茶正冒着热气。
聂镇国院长端坐在椅子上，神态安详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而在他对面，吉米正一脸焦急，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吉米操着那一口生硬且蹩脚的天朝语，大声说道。
“院长先生！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吗？”
“你们给出的那个‘废品’回复，我实在不能接受！”
“那是我们公司的核心资产，不是垃圾！”
“还请您立刻、马上把吉米狗还给我们。”
“如果你们保管了，我们愿意付一笔高昂的保管费给你们。”
聂院长放下了文件，摘下老花镜，无奈地摊了摊手。
他的表情极其诚恳，甚至带着一丝无辜。
“吉米先生，请坐，别激动。”
“你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真的。”
“丢了东西嘛，谁都着急。”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保管你们的那个什么……哦，吉米狗啊。”
聂院长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的表演。
“你是知道的，昨晚上比赛结束后，现场太乱了。”
“当你们走得那么匆忙，连头都没回。”
“我们棋院的工作人员，包括我本人，都以为贵方是不要那个吉米狗了。”
“毕竟它已经冒烟了，散架了，看起来已经没什么用了嘛。”
“我们以为那是你们留下的电子垃圾。”
“于是，为了保持鸟巢场馆的整洁，也为了不影响后续的活动。”
“我们就叫了现场的保洁员，把那玩意儿给打扫收走了。”
“至于保洁员把它弄到了哪个废品回收站，或者是扔到了哪个垃圾桶。”
“这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了。”
“对此，我代表棋院，向贵方深表歉意。”
吉米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No！院长先生！”
“你的这个理由太荒谬了！我绝对不能接受！”
“那是一台造价上亿美元的机器！怎么可能当垃圾扔了？”
“我要投诉！我要起诉你们！”
聂院长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吉米先生，你拍桌子也没用啊。”
“事实就是如此，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你要知道，我们是棋院，是搞体育竞技和文化交流的。”
“我们没有任何义务帮你们收管你们遗弃的废品。”
“法律上讲，那是你们主动抛弃的物权。”
“吉米先生，我后面还有很多的公务要处理。”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留你了，慢走不送。”
吉米听了这话，心中恼怒不已，肺都要气炸了。
可是，他还真的拿这个油盐不进的聂院长没办法。
就算闹到国际法院，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棋院私吞的情况下。
他也告不了聂院长。
毕竟，当时众目睽睽之下，确实是他们自己先跑的，把东西扔在那儿没人管。
最后，吉米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咬着牙问道：“好，院长先生。”
“既然是被保洁员收走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是哪一位保洁员把吉米狗带走的吗？”
“我要去找他！我亲自去废品站找！”
“请把他的联系方式和名字给我，这总可以吧？”
聂院长听了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
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才缓缓回道。
“吉米先生，真是抱歉啊。”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也是刚才听后勤人事部的人汇报说的。”
“他们说，那位负责打扫卫生的保洁员，并不是我们棋院的正式员工。”
“他是临时工。”
“临时工？”吉米愣住了，“什么意思？”
聂院长耐心地解释道：“你也知道，那天是春节，正式员工都放假回家过年了。”
“而且我们国家人口众多，就业压力大。”
“所以很多人就会出来做日结的临时工，补贴家用。”
“他们基本上是做一天算一天，拿完钱就走人。”
“因此，我们对他们的入职登记也不会有什么过高的要求。”
“只要能干活就行，甚至都没留身份证复印件、以及联系方式。”
“昨晚是因为鸟巢的活动太忙了，人手不够。”
“我们就临时在路边招了几位临时工。”
“今天一大早，结完工资，他们就没来上班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住哪里，现在到哪里去了。”
“人海茫茫，这上哪儿找去啊？”
聂院长说完，还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听完这番话，吉米彻底傻眼了。
又是临时工？！
这个词他听过，在天朝的新闻里，这简直是一个无解的神级存在。
什么事儿都是临时工干的，干完就消失，查无此人。
好吧，临时工又一次完美地背了这个锅。
不过这次，背得真是太好了，简直是为国争光。
吉米看着聂院长那副“我也很无奈，我也很想帮你”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这不仅是输了棋，连底裤都输没了。
吉米没法，只好铁青着脸，带着手下怏怏而退。
至于他死心没有，以后还会不会通过外交途径来要。
那就不是聂院长现在关心的事情了。
反正他接到的最高指示就是：
咬死不松口。
死活不承认收走了吉米狗。
问就是临时工干的，问就是当废品卖了。
这就是天朝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