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吃得格外热闹。车行老板崔成是个豪爽的东北汉子,再加上在县商务局工作的妻子王楠,两人为人说话干练而且非常热情。
两家人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崔成和王楠对陈默一家能找到失散的亲人由衷地感到高兴,当得知陈汉等人的来意后,崔成和王楠都很惊讶,
一来是因为陈默亲人的条件竟然这么好,崔成连连赞叹好人有好报,又把陈默一通夸。
二来是因为事情竟然就是这么巧,王楠恰好能接触到地方特色产品推广和招商引资的相关工作,于是陈乐言顺势提起了与云绣村合作开发蜀绣项目的事,王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表示会积极关注并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提供便利,无疑为项目的落地又增添了一份助力。
陈汉感慨了一句时来天地皆同力之后主动提了一杯,然后一屋子人又开始聊了起来,期间陈默说了一下对于公开身世的顾虑,崔成夫妻两人表示理解,王楠还更赞同这种做法,
“这种做法确实稳妥一点,只要不过于刻意的隐瞒,然后利用你之前的情况做文章就行,有些人啊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越好他就越是要从中挑出一些毛病来,我们接触这类人太多了。”
陈默一边应着,心中却是感慨,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你永远不知道当初做的事情会给后面的自己带来什么。
…
第二天,陈默一家人跟王楠和崔成留了个联系方式后便搭乘飞机返回了京市。
几个小时的航程后,飞机平稳降落在京都国际机场,走出舱门,重新呼吸到京城那熟悉又略带干燥的空气,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流和鳞次栉比的高楼,陈默顿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短短几天的蜀省之行,经历了贫困山村的冲击,见证了跨越生死的深情,解决了合作障碍,还意外拓展了一丢丢人脉。
明明假期开始的时候还说这哪也不去的陈默现在只能说上一句真香。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回到了家中。
“总算回来了!”陈乐一伸了个懒腰,“还是家里的沙发最舒服!”
韩曼也笑着点头:“是啊,出去一趟才知道家里好,不过云绣村那地方,真是让人心里放不下。”
至于陈汉和陈乐言则已经开始低声交谈着后续的工作安排,云绣村的项目需要尽快推动。
苏婉晴和沈熹微跟在陈默身边,两人看着陈默的侧脸,眼神都有些复杂,这次旅行,她们看到了陈默不为人知的一面,在这个平平淡淡的世界中,一个能看见“鬼魂”的男人身上自然会散发着一点额外的魅力。
“陈默,”
沈熹微凑近了些,小声问,“你答应乐言哥的歌,什么时候写啊?”
“一会儿写。”陈默回答道,脑海里其实已经有一些旋律和词句在盘旋。
苏婉晴轻声说:“如果需要我们帮忙,随时说。”
陈默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
旅途的疲惫涌了上来,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陈默躺在自己久违的床上,却没有立刻睡着,一幕幕云绣村的景象在脑海中闪过。
关于那些精细的针线,那些沉淀的情感,那些无声的等待与坚守。
陈默摇摇头将多余的杂念甩了出去,毕竟要选出来的这首歌最好还是用作宣传比较好,这时,陈默脑海中突然蹦出几句歌词,这首歌本身就像是用音符和词句绣出的一幅锦绣,既有技艺的描绘,又有情感的倾注,还完美点题。
在床上打坐调息了一会儿之后,陈默打开了电脑,然后将娘家嫁妆提现。
约摸四十分钟后,陈默才出房间就看见陈汉和陈乐言在下面客厅中一人一台电脑劈里啪啦的在写着什么。
“哥,关于蜀绣的韵味,我觉得有一首歌特别契合,叫《蜀绣》,我刚发给你了。”
陈默边下楼边指着手机, “这首歌的意境和词曲就是为蜀绣量身定做的,用它来做前期推广或者项目形象宣传,可能更容易引发共鸣,也更能精准地传递出那种文化的厚重感和细腻的情感。”
陈乐言将电脑页面切换成跟陈默的聊天页面,然后点开了陈默刚发来的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虽然这些谱子我不了解,但是这首歌歌词确实非常贴切,我会评估在项目推广中引入这首歌的可行性还有具体的运用方式。”
两人正聊着,陈乐一也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了下来,“你们在聊啥呢,有没有能直接吃的,好饿啊。”
陈乐言指了指一边的冰箱,“老白去买东西了,你自己去翻翻吧,正好孙姐昨天才跟我说冰箱里的菜还有些零食都换了。”
陈乐一哦了一声,但是没去冰箱,反而坐到了陈默和陈乐一中间,“算了,我还是等白叔回来吧,哎?哥你看啥呢?”
“小默刚写的歌。”
“这么快吗?我看网上说写歌要挺久的,我看看。”
陈乐言嫌弃的把她挤到一边,“你去看小默的手机,我忙着呢,别烦我。”
陈乐一切了一声,撇了撇嘴,又凑到了陈默这边,“老弟,你给我看看。”
陈默直接将手机递了过去,“姐你会看谱子吗?”
“小瞧姐了吧,姐还有钢琴八级呢,我跟你说,姐牛逼着呢。”话音刚落,对面的陈汉就叭了下嘴瞪了过来。
陈乐一脑袋一缩,然后低头看起了铺子。
“姐,你真会钢琴?”陈默有些惊讶。
“那当然,你想学不,想学改天我教你。”
陈默点点头,“这个还真想学,我只知道调子,但不会弹。”
“你真想学的话让孙姨帮你找个钢琴老师,你让她教你?那你肯定没睡好。”陈乐言突然插嘴道。
陈默挑了挑眉毛,“咋说?”
“就这么跟你说吧,咱们除去固定资产,除去当年找你和慈善的费用,花费最大的就是给你姐找各种兴趣老师,每一个都死贵,每一种她都学不会,我再说的直白点,你姐身上乱七八糟的证书确实挺多的,但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你让她教你….”
…
“你疯了吧?”
电话那头的沈织夏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没疯,我就是要学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