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国早就料到,傻柱根本不敢去举报。
他怕李副厂长,担心被开除——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之前就是因为李副厂长,傻柱才丢了大厨的位置,还被大家排挤。
这回要是再得罪那老家伙,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房子已经没了,要是连工作也丢,傻柱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再说,就算再舍不得秦淮茹,她和李副厂长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举报一个,另一个也逃不掉。
这些念头在傻柱脑子里翻来覆去,他最后决定: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自己根本管不了。
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强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傻柱心里还在纠结,中午吃过饭,刚回到岗位上,小胖和刘岚就匆匆跑过来和他打招呼:“傻柱,你听说了没?厂里又出大事了,还和你有关呢,你一点都不关心?”
“告诉你,咱们轧钢厂新来了个女工!长得可俊了,看着就让人心动。”
“那女工你还认识,就是你之前伺候月子的秦淮茹。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说来也巧,厂里刚空出个女工名额,秦淮茹转头就顶上了。”
“秦淮茹家是有什么大靠山吗?竟能给她安排这样的工作,以前怎么从没听贾东旭提过?”
“我还听说,她进厂就直接当上学徒工,一个月工资二十三块五,厂里还要额外给她两块补贴。”
“这补贴到底是怎么批下来的?秦淮茹还真有点门道,这么抢手的工作,说拿下就拿下。”
“傻柱,你跟秦淮茹那么熟,这事你肯定知道吧?你可藏得够深的啊!”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议论起这件新鲜事。
如今整个轧钢厂都在传这个消息。
一位老师傅对着手底下几个年轻工人叮嘱:
“贾东旭的媳妇秦淮茹来咱们厂上班了!你们几个小子以后离她远点。”
“那可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外头都说她是出了名的乱搞,你们要是不怕将来讨不着媳妇,就尽管去招惹。”
“秦淮茹不是好惹的,听说过咱们厂那个放映员许大茂吗?他就跟秦淮茹扯不清,结果反被她咬了一口,差点吃了花生米,最后赔了一大笔钱才了事。”
“你们要是有钱没处花,尽管去试试。
话我说到这儿了,以后自己掂量,别怪我没提醒。”
老师傅说完就回岗位去了。
几个年轻工人却动了心思。
“你们说,师傅是不是故意吓唬咱们?一个寡妇,真有那么可怕?”
“大师兄,许大茂那事是真的,我亲耳听人说的。”
“是啊大师兄,我还听说秦淮茹跟咱们食堂以前的傻柱也有一腿,现在两人还不清不楚的。”
“可不是嘛,贾东旭一出事,他们大院就有人说秦淮茹的孩子是易中海的,这事你总该知道吧?”
“我也听说了,连易中海那样的老家伙她都招惹,大师兄,咱们还是听师傅的吧。”
“被你们这么一说,我都觉得师傅讲得还轻了。
咱们都得记着师傅的话,离秦淮茹远点,保护好自己。”
……
几个师兄弟说完,都觉得背后发凉——这女人,果然不是善茬。
傻柱今天一直没出屋,所以也没听说这事。
听小胖和刘岚说起时,他都愣住了。
秦淮茹居然来轧钢厂当钳工学徒了?这工作是谁给她安排的?
易中海还在劳改,早就被厂里开除了,就算他想帮秦淮茹,也根本做不到。
那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办到了,傻柱立刻想起昨晚跟秦淮茹乱搞的李副厂长。
想到这儿,他心里一咯噔,这算计得可真够深的。
傻柱不得不承认,秦淮茹这脑子,十个自己都赶不上。
被她耍了这么多年,真不是没道理的。
你看看人家这脑筋,搞个破鞋就把大事解决了。
贾东旭一走,家里顶梁柱就没了,就剩下孤儿寡母的。
那个贾张氏又懒又馋,一点忙也帮不上。
现在全家就靠她那点供应粮,饭都吃不饱,吃完了就只能等饿死。
秦淮茹果断把主意打到李副厂长身上,跟他搞破鞋,工作就安排上了。
不得不说,她真把自个儿的身子用到了极致。
想到这里,傻柱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他气呼呼地撂下菜刀,走出食堂,找李强国闲聊去。
李强国刚从厕所出来,就被傻柱给拦住了。
傻柱问他:“李强国你听说没?我刚听刘岚和小胖说厂里出大事了?”
“秦淮茹今天来咱们轧钢厂上班了,你说这也太巧了吧?是不是那老东西给她安排的?”
“这老家伙还真有手段,一个工作就把她给搞定了,我总觉得这事跟他有关系。”
这时候厕所人虽然不多,可也不是完全没人啊。
这傻柱说话也不分场合,简直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在厕所里这么说秦淮茹,就不怕被人听见?
李强国:“傻柱你说啥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棒梗昨天来厂里偷东西,秦淮茹家有贵人说了句话,棒梗就没事了。”
“今 排个工作而已,这有啥难的?再说了,你小子运气好啊。”
“秦淮茹来厂里上班,你不是天天能见到她?你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傻柱哪高兴得起来,还机会?我还有什么机会?
这秦淮茹,现在已经不干净了,她跟李副厂长搞破鞋才有机会呢!
一想到这里,傻柱就特别恼火。
不过他脑子突然一转,思路一下子打开了。
好家伙。
要是秦淮茹和李副厂长在厂里乱搞,被大伙儿撞见,那还用得着我动手吗?
李强国没在意傻柱的心思,他今天格外忙碌。
早上主任特意交给他几个加工难度大的零件,他回到车间便埋头干起来,主任布置的任务必须完成得漂漂亮亮。
下班铃声一响,李强国快步走出轧钢厂,径直去了纺织厂。
他在那儿和几位女工说了几句话,姑娘们都很开心。
能和这么英俊的年轻人交谈,正是她们求之不得的事。
随后李强国回到四合院。
经过中医院门口的水池时,他看见秦淮茹正在洗衣裳,脸上挂满得意的笑容。
她怎能不得意?昨晚那场“破鞋”
还没闹完,就被傻柱给搅和了,害她白担心一夜。
好在努力没白费,今天就得了个最轻松的岗位。
从今往后她也是有收入的人了,一家子总算不用再挨饿。
往后不管贾张氏是死是活,她都有了真正的保障。
再也不用看那老东西的脸色过日子,大不了分开过,看她能怎样。
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听话,不然就饿死这老帮菜。
傻柱气冲冲地回家,“砰”
地一声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他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秦淮茹,越看越来气。
从前他还把秦淮茹当作女神,谁说她不好他就跟谁急。
当食堂大厨时每天带回来的饭盒,连亲妹妹都吃不上,全给了秦淮茹。
结果呢?她竟把他耍了这么多年,为了一份工作,深更半夜跟别人搞破鞋。
秦淮茹的女神形象在他心里彻底崩塌。
现在傻柱只觉得自己眼瞎,像她这种下贱女人,就该过苦日子。
贾东旭死得太早了,不然非得好好收拾这破鞋不可。
要是贾东旭在天有灵,大概会感动落泪——居然还有人惦记着他。
傻柱打定主意,从今往后再也不当舔狗。
他要赶紧准备彩礼,继续相亲,早点结婚生几个大胖小子。
秦淮茹压根没理会傻柱。
他爱生气就生气,不过是个傻了吧唧的狗东西。
如今她已搭上杨副厂长这条大船,一个傻柱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昨晚早就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把握住,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他懦弱无能,空有心思却没胆量,跟许大茂差得远了。
不过没关系,今晚再想想别的办法,无论如何也要把傻柱哄到自己这边来。
无论用什么方法,秦淮茹都非得怀上孩子不可,那将是贾东旭的遗腹子。
有了这个孩子,她以后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贾家,别人也不会再说三道四。
要不然,她总觉得处处受制,尤其是对贾张氏那个老不死的。
看见李强国,秦淮茹高兴地上前打招呼:“李强国,今天你下班可够晚的呀,之前不都早早回来的吗?今后咱们就是厂里的工友了,还得请你这个小组长多多关照啊。”
她声音不小,故意让来往的人都听见,就是要让整个四合院知道——她秦淮茹不再是个小寡妇,而是光荣的工人了。
果然,这话一出,附近好几个还不知道消息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阎埠贵快步走过来问:“秦淮茹,你刚才说什么?你成了大钢厂的工人?怎么可能呢?贾东旭是被厂里开除的,岗位早就没了,就算有,也轮不到你来接班啊?”
阎埠贵嘴里问着,心里却波涛翻涌。
秦淮茹竟然进了轧钢厂当女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海中没有作声,他已经知道消息,今天也看见秦淮茹在车间上班了。
他猜测,秦淮茹肯定是和厂里有什么门路,否则这样轻松的岗位根本轮不到她。
这个年代,工会的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的人一走,立马就有人顶上。
秦淮茹突然来上班,肯定费了不少力气。
秦淮茹笑道:“三大爷,您这话说的,我家不是有个亲戚嘛,人家不干了,就把这工作让给我了。
再说了,贾东旭已经走了,人死为大,您也该对他尊重些,您说是不是?”
秦淮茹心里得意,却也没给阎埠贵好脸色看。
这老东西,当初还想在贾东旭的葬礼上算计捞钱。
如今她成了光荣的女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算计自己。
阎埠贵一张老脸顿时难看了起来,特别是听到“尊重贾东旭”
那句时。
那张老脸涨得通红,配上稀疏的头发,简直像猴子屁股似的。
好家伙。
秦淮茹家里还有这种亲戚?他怎么从没听说过?
要真有这样的亲戚,她哪会过现在这种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