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11 点的卡塞尔学院，3 号宿舍的墙灰还在簌簌往下掉，楚子航盯着电脑屏幕上 “胡萝卜猪肘配鲜虾浓汤” 的字眼，又添了句 “今日图书馆自习时，偶遇教授讨论学术问题，收获颇丰”。
这是他写给妈妈的邮件，每一句关于 “平静校园生活” 的描述，都像一层温柔的滤镜，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窗外冲天的血焰，装备部地下实验室的爆炸，已经把半边夜空染成了暗红。
隔壁宿舍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陌深抱着两本厚厚的《北欧神话考据》走出来，他最近的论文方向是北欧神话和龙族历史的联系。
“在给阿姨写邮件？” 陌深探头往里看，瞥见屏幕上的邮件内容，忍不住笑，“又跟阿姨说学校很平静？刚才装备部二次爆炸，我在图书馆都能感觉到震感，师兄这‘平静’说得也太心虚了。”
楚子航关掉邮件编辑页，转而点开 “守夜人讨论区”。
“我妈妈要是知道学校天天爆炸，估计不会让我来美国读书，她之前在网上找不到卡塞尔学院的资料，还给施耐德教授打过电话。”
陌深凑过去看他的电脑屏幕，正好瞧见生物馆刚发的帖子 ，“200 条蛇类逃逸，含亚马孙巨森蚺 2 条，原矛头蝮 20 条，详细列表后续群发”。
他将资料放到床前，感慨道：“好家伙，生物馆的饲养池也炸了？之前修爬行动物学那门课，教授还说亚马逊巨森蚺能绞死水牛，这要是溜到宿舍区，不得把路明非吓哭？”
“校工部已经在围捕了。” 楚子航滑动鼠标，翻到副校长 “守夜人” 的最新回复，“副校长说森蚺爬钟楼了，正在喊救命。”
陌深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出声：“副校长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这次也算遭报应了。对了，你看到施耐德教授的回复没？说执行部不负责给装备部擦屁股，这吐槽够直接。”
两人正说着，远处又传来一阵闷响，虽然比之前的爆炸轻些，却还是让宿舍的窗户颤了颤。
陌深探头往楼下看，只见救火车的灯光还在闪烁，几个校工部的壮汉戴着防毒面具，正扛着水管往井口喷水，一边喷还一边聊天，看那样子，倒像是在参加什么轻松的活动。
“装备部这次动静够大，估计明天曼斯教授的课要延迟了。”
陌深收回目光，想起自己还没整理完的论文资料，“我本来想今晚把《北欧神话与龙族的联系》那篇论文的比对部分弄完，结果这一炸，思路全断了。”
“明天可以去执行部档案室查资料。” 楚子航想起之前看到的《冰岛中世纪石刻档案》，“里面有 1992 年冰岛遗迹的拓片，或许能帮你补充论点。”
陌深眼睛一亮：“真的？那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我之前找遍了图书馆的书，都只找到神话文本描述，缺实物佐证，要是有拓片，论文的说服力就强多了。”
楚子航点头，刚要说话，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红色悬赏帖，“谁能联系日本皇室？需包下东京明治神宫一夜，婚礼用途。” 发帖人是 “狄克推多”，正是恺撒的 Id。
陌深也在手机上看到了消息：“恺撒之前就一直说，他在找结婚合适的地方，想给诺诺一个惊喜，没想到他居然想包明治神宫，够大手笔。”
楚子航滑动鼠标，看着下面飞速刷新的回帖，有起哄的，有出主意的，还有人问 “是不是要请全校吃喜酒”。他关掉讨论区，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一起吃个夜宵吧。”
陌深表示没问题：“对了，要带老路一起去吗？”
楚子航刚拉开宿舍门，闻言回头看了眼陌深，“他说要通宵练拳皇，你现在未必能叫的动。”
“放心，我有办法叫他。” 陌深掏出手机，点开和路明非的聊天框，直接发了条语音：“老路，你快看论坛，听说今天晚上男生宿舍可能被蛇群袭击，要不要先和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消息发出去没十秒，路明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老陌！我马上来！你和楚师兄一定要等我！”
陌深挂了电话，忍不住笑：“师兄你看，这不就把老路叫上了吗？”
楚子航没想到陌深是这样的做法，说道：“明非最近确实有些沉迷游戏，让他歇一歇也是好的。”
两人走到食堂时，路明非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了，面前摆着一个空的饼干袋，正盯着手机屏幕看。
见他们过来，立刻挥挥手：“老陌！楚师兄！你们快坐，我已经点好夜宵了？”
“就是不知道校工部将蛇类回收的怎么样了，我刚跟小黄鸭约了明天对战，他说要跟我比‘三问模式’，我得提前练练。”
“先吃饭，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陌深把服务员刚端来的饺子推到路明非面前，“你再这么痴迷拳皇，小心古德里安教授扣你学分，上次你论文里都写“耶梦加得的招式像拳皇里的必杀技’，教授看了都哭笑不得。”
路明非吃了个饺子说道：“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日服拳皇第三呢！”
楚子航刚要开口，三人的手机突然同时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一条来自昂热校长的通知：“明日上午九点，楚子航、陌深、路明非、恺撒?加图索，速到校长室集合，有重要任务安排，不得迟到。”
“校长明天找我们？” 路明非放下筷子，有些惊讶。
陌深看完信息后，收起手机，“校长突然召集我们四个，大概率又要出外勤了。”
楚子航也同意陌深的看法：“明天早点起，别迟到。今天晚上明非就到我们宿舍休息，我和陌深的宿舍楼层高，基本不会有危险。”
第二天上午九点，四人准时在校长室门口汇合。恺撒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金发梳得一丝不苟，陌深和路明非则显得有点狼狈，二人昨晚很晚才睡着。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进去吧。”凯撒指挥道。
几人刚走进校长室，就见昂热校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放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旁边还摊开着一张日本海区域的地图。
他抬了抬眼，示意四人坐下，开门见山：“叫你们来，是有一项紧急任务要交给你们，‘龙渊计划’。”
“龙渊计划？” 陌深往前坐了坐，“看地图是关于日本的任务？”
“没错。” 昂热校长把地图推到四人面前，指着日本海中部的一个红点，“我们的卫星监测到，这里的海底深处藏着一枚龙类胚胎，能量波动越来越强，再过不久可能就要孵化。你们的任务，就是前往日本，摧毁这枚胚胎。”
恺撒皱了皱眉：“日本分部那边怎么说？他们对当地海域更熟悉，难道不参与？”
“日本分部会提供技术支持，包括深海探测设备和潜艇。” 昂热校长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但核心执行必须由你们四人负责，凯撒是你们这个小组的组长。”
“你们是学院目前最优秀的年轻专员，进入胚胎的领域时，神经回路会被它干扰，血统越优秀，抗干扰能力越强。”
路明非看着地图上的红点，咽了口唾沫：“深海任务？我之前只在游戏里见过深海场景，现实里会不会有危险？比如…… 遇到巨型章鱼或者之前逃逸的森蚺？”
“放心，日本分部会提供最先进的防护装备。” 昂热校长拿出四份文件，分给四人，“这是任务详情，包括胚胎的位置、能量特征，还有日本分部对接人的联系方式。明天你们就乘坐我的私人飞机出发，先去日本分部汇合，后续行动听从分部的安排，但核心目标只有一个，摧毁胚胎。”
陌深翻开文件，里面详细记录着日本海下胚胎的探测数据，还有几张模糊的水下照片。
他抬头看向昂热校长：“需要我们携带特殊武器吗？比如装备部的炼金炸弹？”
“装备部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专门针对龙类胚胎的炸弹，会派专人将其运送至日本。” 昂热校长站起身，“任务紧急，你们今天好好准备，别出岔子。记住，这次任务绝对不能失败。”
四人点头应下，走出校长室时，阳光正好洒进了树屋。恺撒看了眼手里的文件，挑眉道：“日本？正好我可以顺便看看明治神宫的场地，说不定任务结束后，就能筹备婚礼了。”
“都什么时候了，凯撒你还想着婚礼！”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万一深海里有高阶龙类守护，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
“放宽心，情况再差学院也不会让我们出事的。” 恺撒说完，转身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我先去跟诺诺说一声，陌深你们三个也赶紧准备吧。”
陌深看着手里的文件，想着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预感，这次日本之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楚子航似乎看出了陌深的心思，说道：“别担心，我们四个一起行动，不会有问题的。”
“但愿如师兄你说的，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