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斜照在城西的鑫记银铺门脸上,木质招牌因常年日晒雨淋泛着深褐色,门旁的铜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刘阳明一行人站在铺外,端静格格穿着一身淡粉色宫装,手里攥着母亲留下的旧银簪——这是老工匠当年给她母亲打的,今日特意带来作为“信物”。
“咱们进去后,春桃陪格格先和工匠徒弟说话,我和陈默观察柜台,李卫带着护卫守在门口,别惊动旁人。”四阿哥压低声音吩咐,“记住,先礼后兵,别吓到工匠。”众人点头,推门走进银铺。
铺内弥漫着银器特有的清冷气息,柜台后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低头打制银镯,他穿着粗布短衫,手上沾满银屑,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神警惕:“几位客官想买点什么?本店有银锁、银簪、银镯子,都是手工打的,保证成色。”
端静格格走上前,举起手里的旧银簪:“请问您是鑫记银铺的李师傅吗?这是我母亲的银簪,是当年您父亲李老工匠打的,上面刻着‘兰’字。”李师傅看到银簪,眼神一柔,放下手中的锤子:“这簪子我认得,是我父亲给苏夫人打的,苏夫人当年经常来铺里,还帮我母亲看过病。您是……苏夫人的女儿?”
“我是端静。”端静格格点头,眼眶微红,“母亲上月病逝了,她让我来看看李师傅,说您父亲当年给她留了一样东西,藏在铺里。”李师傅沉默片刻,走到门口看了看,关上门板,压低声音:“苏夫人临走前确实派人给我送过信,说要是她的孩子来,就把‘地基下的东西’交给你们。只是……那东西是我父亲临终前再三叮嘱‘非苏家人或有缘人不能看’,你们……”
“我们是苏夫人的朋友,也是为了查明‘星纹秘密’而来。”刘阳明掏出钥匙吊坠,放在柜台上,“您看这个,上面的星纹和您父亲留下的机关应该能对应。苏明远先生的《时空札记》里提到‘银铺为门,星纹为钥’,我们找这东西,是为了阻止时空紊乱,还天下安稳。”
李师傅拿起吊坠仔细端详,手指轻抚上面的“苏”字和星纹,突然脸色一变:“这吊坠……和我父亲藏在柜台下的凹槽一模一样!他说过,只有拿着这种吊坠的人,才能打开地基下的机关。”他走到柜台后,蹲下身,用手摸索着柜台内侧的木板,轻轻一按,“咔嗒”一声,柜台底部的一块木板弹开,露出一个与吊坠形状完全吻合的星纹凹槽。
“就是这里!”陈默激动地凑过去,刘阳明将吊坠嵌入凹槽,轻轻旋转——只听“轰隆隆”的声响,柜台前的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深约三尺的方形地窖,里面放着一个铜制的盒子,盒子表面刻满星纹,边缘还封着暗红色的蜡,显然是为了防潮。
“这就是‘时间胶囊’?”春桃好奇地问,她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蜡封,“这蜡里加了蜂蜡和松香,能密封几十年不透气。我来试试能不能打开。”她从草药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小心地刮去蜡封,铜盒的盖子应声而开。
盒子里铺着一层丝绸,上面放着三样东西:一本泛黄的日记、一块莹白如冰的晶体(正是陈默提到的时空能量晶体)、还有一张手绘的雍和宫地宫地图。刘阳明拿起日记,封面上写着“苏明远手记”,字迹与《时空札记》如出一辙。他翻开第一页,里面记录着苏明远研究时空门的历程:“康熙五年,偶得星纹石,见其泛蓝光,知其为‘时空之钥’……”
“快看这一页!”陈默指着日记的中间部分,“上面写着‘时间胶囊藏地基,待有缘人开启,晶体需以‘双重执念’激活——对故土之念,对苍生之念,二者缺一不可。地宫之内,鼎镜艾芯齐聚,晶体融泉,时空门可启’!”
“双重执念?”刘阳明心里一震——这不正是他当下的心境吗?对现代故土的思念,对清代苍生的牵挂,两者交织,竟成了激活晶体的关键。他拿起那块莹白晶体,触手冰凉,晶体内部似乎有微光在流动,与星纹石的光芒隐隐呼应。
四阿哥展开地宫地图,上面详细标注着雍和宫地宫的入口(在星纹泉旁的假山后)、通道布局,还有鼎、镜、艾芯的摆放位置:“原来地宫才是时空门的真正激活地点!乾清宫的鼎和铜镜,只是‘引信’,地宫深处的‘时空祭坛’,才是能量汇聚的核心!”
李师傅看着众人激动的神情,叹了口气:“我父亲说,苏先生当年研究时空门,是为了‘回到过去救家人’——他的妻子和孩子在一场瘟疫中去世,他想通过时空门改变命运,却发现‘时空不可逆转’,只能留下这些线索,希望后人能‘守护当下,而非改变过去’。”
刘阳明握着日记的手微微发抖,苏明远的执念与他何其相似!都是想通过时空门弥补遗憾,却最终明白“守护当下”的重要性。他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是苏明远写给后人的话:“有缘人若见此页,当知时空之门非‘归途’,乃‘责任’。若心怀执念,当以苍生为念,以故土为念,二者相融,方得圆满。”
“守护当下……”端静格格轻声念着这句话,她拿起盒子里的一张旧照片(夹在日记里),上面是苏明远和家人的合影,“苏先生也和刘大人一样,有放不下的家人和牵挂吧?”她将照片递给刘阳明,“这张照片,您留着吧,说不定对激活晶体有帮助。”
刘阳明接过照片,看着上面苏明远家人的笑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将照片、日记、晶体、地图小心翼翼地放回铜盒,对李师傅说:“多谢李师傅今日相助,这些东西对我们至关重要。我们会按苏先生的遗愿,守护好时空门,绝不让它成为祸乱之源。”
李师傅点头:“我父亲临终前说,苏先生是个好人,只是太执着于过去。你们能明白‘守护当下’的道理,他在天之灵也会安息。这银铺以后就交给我儿子打理了,我也该去盛京看看苏夫人的墓,告诉她东西交到了有缘人手里。”
离开鑫记银铺时,已近午时。阳光洒在街道上,刘阳明一行人捧着铜盒,脚步轻快却内心沉重。“双重执念……”他轻声念叨,手里的晶体微微发热,像是在呼应他的心境,“看来激活时空门,不仅需要物质条件,更需要内心的平衡——既不能忘了回家的路,也不能丢了这里的羁绊。”
春桃看着他手里的晶体:“那咱们什么时候去雍和宫地宫?晶体激活需要雍和艾芯和星纹泉水,我这就去准备。”陈默则展开地图:“地宫入口在星纹泉旁的假山后,需要用钥匙吊坠打开石门。咱们明日一早就去,趁清晨人少,不容易被发现。”
四阿哥点头:“我会安排御林军在雍和宫外围警戒,防止八爷党漏网之鱼捣乱。端静格格,你就留在宫里等我们消息,地宫危险,不适合你去。”端静格格虽有些失落,却还是点头:“我知道了,四爷。你们一定要小心,要是找到了苏先生说的‘圆满’,记得告诉我。”
回到苏府,刘阳明将铜盒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摆在正厅的案上。日记、晶体、地图,在阳光下泛着不同的光泽,却都指向同一个目标——雍和宫地宫,时空门的终极激活之地。他拿起苏明远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再次默念那句“以苍生为念,以故土为念”,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明日激活晶体时,我来试试。”刘阳明对众人说,“我的执念最符合‘双重’——对现代家人的思念,对大清百姓的牵挂。陈默负责记录晶体激活时的能量反应,春桃准备雍和艾芯和星纹泉水,四爷和李卫负责守护地宫入口,咱们各司其职,确保万无一失。”
众人齐声应下,案上的晶体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蓝光,与窗外的阳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细小的光柱。“它在呼应!”陈默激动地说,“说明你的执念已经和晶体产生共鸣了!明日激活,一定能成功!”
刘阳明看着蓝光中的晶体,心里既期待又平静。期待的是,或许明日就能开启时空门,见到朝思暮想的家人;平静的是,就算开启了,他也不会立刻离开——这里的堤坝还需要加固,鸦片还没完全禁绝,端静格格还在等着“圆满”的消息,这些羁绊,早已让他把大清当成了“第二个家”。
夜幕再次降临,苏府的烛火又亮了起来。刘阳明坐在案前,摩挲着苏明远的日记和那张旧照片,心里明白:藏在地基下的时间胶囊,不仅藏着时空门的秘密,更藏着一个关于“执念与圆满”的道理。明日的雍和宫地宫之行,将是他解开时空谜题、找到“归期”与“羁绊”平衡点的关键一步。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带着双重执念,迎接那场属于他的终极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