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秘境悬于诸天极东的鸿蒙气海之中,是一片由上古鸿蒙本源凝成的禁地。秘境之外,层层叠叠的鸿蒙气浪翻涌,气浪之中蕴含着撕裂天地的禁制之力,哪怕是帝境巅峰的修士,稍不留意便会被气浪绞成齑粉;秘境之内,更是布下了九层鸿蒙禁制,从外层的“鸿蒙幻域”到核心的“本源锁魂阵”,每一层禁制都对应着上古鸿蒙的一道法则,唯有勘破法则真谛,方能踏入下一层。
林舟一行人的妖族战船抵达鸿蒙气海边缘时,便被一股磅礴的鸿蒙之力阻拦。战船的妖力护罩在气浪的冲击下剧烈震颤,护罩上的妖火瞬间黯淡,青麟妖皇拼尽全力催动妖力,才勉强让战船停在气海之外,不至于被气浪卷入秘境深处。
“这鸿蒙气海的禁制之力,竟比归墟的虚无之力还要霸道。”青麟妖皇的脸色微微发白,亿万年修为催动到极致,才堪堪抵挡住气浪的侵蚀,“秘境的九层禁制,每一层都有不同的法则核心,若是找不准破解之法,就算强行闯入,也只会被禁制抹杀。”
林舟站在船头,六枚天道本源碎片在他体内缓缓旋转,暗红色的血海之力、金色的佛道之力、暗蓝色的归墟之力、银白色的星河之力、赤色的焚天之力与混沌之力交织,形成一道淡淡的六色金光护罩。他的目光穿透翻涌的鸿蒙气浪,望向秘境深处——那里,第七枚碎片的气息被九层禁制层层掩盖,却又在碎片共鸣之下,与他体内的六枚碎片产生了一丝隐秘的联系,指引着禁制的破解之法。
“墨尘,你从冥域古籍中查到的鸿蒙禁制线索,可还清晰?”林舟转头看向墨尘,后者手中正捧着一卷泛黄的古籍,古籍上用上古文字记载着鸿蒙秘境的零星秘辛。
墨尘指尖拂过古籍上的文字,眉头紧锁:“古籍中记载,鸿蒙九层禁制,第一层‘鸿蒙幻域’以‘心’为钥,需勘破自身执念,方能走出幻境;第二层‘时空乱流’以‘势’为钥,需借天地之势,逆改时空轨迹;第三层‘万法归寂’以‘空’为钥,需摒弃一切力量,以肉身感悟鸿蒙法则……只是越往后的禁制,古籍记载越模糊,只知核心的第九层‘本源锁魂阵’,需以鸿蒙本源为引,才能破解。”
苏清瑶轻抚着昆仑镜,镜面倒映出鸿蒙秘境的轮廓,镜光之中,竟隐约能看到一道身披鸿蒙霞光的身影在秘境核心徘徊:“西昆仑的古籍中提及,鸿蒙守护灵本是上古鸿蒙本源所化,与混沌魔帝同出一源,却在鸿蒙初开之时叛出混沌,镇守秘境。此灵性情古怪,既不属诸天仙佛,也不附虚无魔众,独守秘境亿万年,想来是知晓一些上古秘辛。”
林舟心中一动,六枚碎片的共鸣愈发强烈,他能感觉到,秘境深处的守护灵,似乎也在感应着碎片的气息,那道气息之中,既有敌意,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熟稔,仿佛与他体内的混沌之心,有着某种上古时期的联系。
“先闯第一层禁制。”林舟当机立断,抬手引动第六枚碎片的血海之力,暗红色的金光融入斩尘剑中,“青麟,你率妖兵守在战船之上,若有玉皇大帝或混沌魔帝的援兵赶来,立刻阻拦;我与清瑶、墨尘入秘境,闯禁制,寻碎片。”
青麟妖皇点了点头,周身妖力再次暴涨,将战船的护罩加固到极致:“放心去吧,只要本座还有一口气,便不会让任何人靠近秘境半步!”
林舟、苏清瑶与墨尘纵身跃出战船,落入鸿蒙气海之中。刚踏入气浪,三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入第一层禁制——鸿蒙幻域。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不再是翻涌的气浪,而是一片熟悉的场景:林舟幼时修炼的凡间山谷、苏清瑶在西昆仑的月华殿、墨尘执掌的冥域鬼府,每一处场景都真实得令人心悸,无数道执念化作的虚影在场景中徘徊,试图引诱三人沉溺其中。
“这幻境是以我们的执念为引,切莫沉溺!”林舟咬碎舌尖,葬天玄光自眉心迸发,银白色的净化之力如潮水般冲刷识海,那些虚假的场景瞬间消散大半。
苏清瑶则引动西昆仑的月华之力,昆仑镜悬于头顶,月华神光洒落,将周身的执念虚影尽数驱散;墨尘祭出镇魂幡,黑色的幡旗展开,无数道阴魂嘶吼着吞噬幻境中的执念之力,让幻域的法则出现了一丝裂痕。
林舟抓住这丝裂痕,引动六枚碎片的力量,斩尘剑上的六色剑气暴涨,朝着幻域的核心劈去。剑气所及之处,幻域如玻璃般碎裂,三人终于走出第一层禁制,踏入了第二层“时空乱流”。
第二层禁制之中,时空轨迹错乱,前一刻还是鸿蒙初开的混沌景象,下一刻便化作诸天覆灭的末日画面,无数道时空之刃在乱流中穿梭,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时空缝隙,永世不得脱身。
“借天地之势,逆改时空!”墨尘大喊一声,引动冥域的幽火,幽火融入鸿蒙气浪之中,竟与乱流中的时空之力产生了共鸣;苏清瑶则将昆仑镜的月华之力引向天地,借月华之势,暂时定住了错乱的时空轨迹。
林舟趁此机会,引动星河本源之力,银白色的星力如同一道定海神针,刺入时空乱流的核心。星力与时空之力交织,竟硬生生逆改了乱流的轨迹,为三人开辟出一条通往第三层禁制的通道。
接连闯过三层禁制后,三人已是气喘吁吁,修为消耗大半。第三层“万法归寂”禁制之中,所有力量都被压制,无论是天道碎片的金光,还是冥域的幽火、西昆仑的月华之力,都无法动用,唯有以肉身感悟鸿蒙法则,方能继续前行。
林舟盘膝而坐,摒弃一切力量,以肉身触碰鸿蒙气浪。气浪之中,上古鸿蒙的法则真谛涌入识海:鸿蒙初开,混沌为基,虚无为辅,三者相生相克,共筑诸天……这些秘辛,竟是连诸天古籍都未曾记载的上古真相。
就在林舟感悟法则之际,秘境深处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凡夫俗子,也敢窥探鸿蒙法则?今日,便让你们葬身在这秘境之中!”
话音未落,一道身披鸿蒙霞光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鸿蒙守护灵。此灵形似人身,却无具体面容,周身的鸿蒙之力翻涌,既有无上的神圣,又有混沌初开的暴戾,显然是刚从沉眠中苏醒。
“鸿蒙守护灵,”林舟缓缓站起身,虽无法动用力量,却依旧神色坦然,“我等并非有意窥探鸿蒙法则,只是为了第七枚天道本源碎片而来。此碎片关乎诸天存亡,还望灵主成全。”
守护灵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霞光翻涌,竟直接朝着林舟拍来:“诸天存亡,与本座何干?混沌魔帝许诺,只要本座拦下你,便赐本座混沌本源,让本座重归混沌;玉皇大帝也派人传话,若能取你性命,便封本座为鸿蒙天帝——区区碎片,算得了什么!”
霞光裹挟着鸿蒙之力,威力远超之前的禁制,林舟躲闪不及,被霞光擦中肩头,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禁制的壁垒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苏清瑶与墨尘想要相助,却被守护灵布下的鸿蒙屏障挡住,无法靠近。
“灵主可知,混沌魔帝与玉皇大帝,皆不可信?”林舟强撑着起身,六枚碎片虽无法动用,却在体内微微震颤,“混沌魔帝只想借碎片开启虚无界,覆灭诸天;玉皇大帝则想独占碎片,掌控诸天命运——灵主若助他们,最终只会落得与墟主、渡厄禅师、冥河老祖相同的下场。”
守护灵的动作微微一顿,霞光之中,竟闪过一丝犹豫:“你怎知这些?莫非你知晓上古秘辛?”
林舟心中一动,引动体内的混沌之心,混沌之力虽被禁制压制,却依旧散发出一丝微弱的气息:“灵主与混沌魔帝同出一源,却叛出混沌,镇守秘境,想来是知晓混沌魔帝的野心。上古时期,鸿蒙、混沌、虚无三界本是一体,却因魔帝的野心,才分裂为三——如今魔帝想借碎片之力,融合三界,覆灭诸天,灵主岂能助纣为虐?”
守护灵沉默良久,周身的霞光渐渐收敛,显然是被林舟的话触动:“即便如此,本座也不能将碎片交予你。你体内的虚无印记,已与六枚碎片产生共鸣,若集齐九枚碎片,印记便会彻底爆发,届时,你只会成为魔帝的傀儡,反而会加速诸天的覆灭。”
就在此时,秘境的第四层禁制突然传来一阵异动,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中窜出,手中握着一柄暗紫色的匕首,朝着守护灵的后心刺去。匕首之上,既夹杂着玉皇大帝的仙元,又有虚无界的力量,显然是玉皇大帝安插在秘境的内应。
“灵主!玉皇大帝有令,若你不肯诛杀林舟,便取你性命,夺取碎片!”内应的声音带着阴狠,匕首的速度快如闪电,直刺守护灵的本源核心。
守护灵猝不及防,被匕首擦中后心,鸿蒙本源瞬间外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林舟见状,立刻引动刚刚感悟的鸿蒙法则,虽无法动用力量,却能借法则之力,朝着内应挥出一掌。
掌风裹挟着鸿蒙法则的真谛,竟直接震退了内应。内应见偷袭失败,脸色大变,转身想要逃窜,却被墨尘的镇魂幡缠住。苏清瑶趁机祭出昆仑镜,月华神光射向内应,神光所及之处,内应的伪装被瞬间撕碎,露出了真实面目——竟是虚无界安插在玉皇大帝麾下的卧底。
“虚无界的走狗!”守护灵怒喝一声,周身霞光暴涨,一掌拍向内应,“本座早该猜到,玉皇大帝的内应,怎会有如此精纯的虚无之力!”
内应被守护灵一掌拍中,神魂瞬间崩碎,只留下一道虚无界的传音符,符中传来虚无界主尊的声音:“鸿蒙守护灵,本尊重启上古盟约,只要你助本界覆灭诸天,便赐你鸿蒙与混沌双重本源,让你成为三界共主!”
传音符碎裂,守护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陷入了挣扎。林舟趁此机会,开口道:“灵主,虚无界主尊的承诺,不过是镜花水月。上古时期,你与燃灯古佛、归墟墟主(未叛之前)立下的‘诸天守护盟’,难道你都忘了?你们曾立誓,守护诸天,抵御虚无,如今墟主叛盟,燃灯古佛圆寂,只剩你一人,岂能再背弃盟约?”
“诸天守护盟……”守护灵低声呢喃,周身的霞光开始闪烁,显然是尘封的上古记忆被唤醒,“本座……竟忘了此事……”
就在此时,六枚碎片在林舟体内突然爆发,六色金光冲破了“万法归寂”的禁制压制,与秘境的鸿蒙本源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第七枚碎片的气息从秘境核心传来,竟是在指引林舟前往第九层禁制。
“灵主,若你肯助我破解九层禁制,拿到第七枚碎片,我便以天道碎片立誓,待覆灭虚无界后,将鸿蒙本源归还秘境,让你永守鸿蒙,不再受外界纷扰。”林舟的声音带着诚恳,六枚碎片的金光在他周身流转,充满了诚意。
守护灵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也罢,上古盟约,本座终究不能背弃。随本座来,第九层‘本源锁魂阵’,唯有以本座的鸿蒙本源为引,方能破解。”
守护灵抬手一挥,鸿蒙霞光化作一道通道,直通秘境核心的第九层禁制。林舟、苏清瑶与墨尘跟随着守护灵,穿过层层禁制,终于抵达了第九层。
第九层禁制之内,一座巨大的本源锁魂阵矗立在中央,阵眼之上,第七枚淡紫色的天道本源碎片静静躺在那里,碎片之上,刻着上古鸿蒙与混沌、虚无三界的起源符文。阵外,混沌魔帝的魔元之力与玉皇大帝的仙元之力交织,显然是两人早已在阵外布下了后手。
“小心,此阵已被魔帝与玉皇大帝的力量侵染,若强行破解,便会触发锁魂之力,抹杀闯入者的神魂。”守护灵提醒道,抬手凝起一道鸿蒙本源,注入阵眼之中,“本座先以鸿蒙之力压制阵中的魔元与仙元,你趁机夺取碎片。”
鸿蒙本源注入阵眼的瞬间,锁魂阵的运转瞬间迟缓,阵中的魔元与仙元之力被压制到极致。林舟抓住机会,引动六枚碎片的力量,朝着第七枚碎片抓去。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碎片的瞬间,阵外突然传来一阵恐怖的魔息,混沌魔帝的分身竟亲自降临,手中凝起一道混沌魔球,朝着林舟砸来:“林舟!本座等这一天,等了亿万年!第七枚碎片,绝不能落入你手中!”
魔球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直刺林舟的丹田。守护灵见状,立刻挡在林舟身前,鸿蒙霞光凝成一道护盾,挡住了魔球的攻击。护盾碎裂,守护灵口吐鲜血,本源再次受损。
“灵主!”林舟大喊一声,不再犹豫,一把抓住第七枚碎片。碎片融入体内的瞬间,七枚碎片的力量形成共鸣,他的修为直接突破到了鸿蒙帝境,混沌之心内的虚无印记虽再次躁动,却被七枚碎片的力量死死压制,甚至出现了一丝被净化的迹象。
“不可能!七枚碎片的共鸣,竟能压制虚无印记!”混沌魔帝的分身不敢置信地嘶吼,周身魔息暴涨,想要再次出手,却被守护灵的鸿蒙霞光死死缠住。
“走!”林舟拉起苏清瑶与墨尘,朝着秘境之外疾驰而去。守护灵则与混沌魔帝的分身大战在一起,鸿蒙之力与混沌魔元在秘境核心碰撞,震得九层禁制剧烈震颤。
三人冲出鸿蒙秘境,回到妖族战船之上。青麟妖皇见三人平安归来,松了口气:“怎么样?碎片拿到了吗?”
林舟点了点头,抬手拿出第七枚碎片,淡紫色的碎片在他掌心闪烁着光芒:“拿到了,但混沌魔帝亲自出手,守护灵为了掩护我们,与魔帝的分身大战,怕是凶多吉少。而且我发现,这枚碎片之中,藏着北溟之渊的线索——第八枚碎片,应该就在北溟之渊。”
苏清瑶看着碎片上的符文,眉头紧锁:“北溟之渊是诸天极北的寒域,由上古冰神镇守,此神与玉皇大帝渊源颇深,且北溟之渊的冰狱禁制,能冻结一切力量,想要拿到第八枚碎片,怕是难如登天。”
墨尘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我从内应的尸身中查到,虚无界主尊已联合混沌魔帝、玉皇大帝,准备在北溟之渊设下最终杀局,一旦我们踏入,便会被三方势力合围。”
林舟握紧手中的斩尘剑,七枚碎片的金光在他体内流转,虚无印记的异动虽已平息,但他能清晰感觉到,印记与碎片的联系愈发紧密,同时,守护灵提及的“诸天守护盟”,也让他意识到,这场战争,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复杂——上古时期的盟约、三界的起源、虚无界的终极阴谋,都藏在最后两枚碎片之中。
“不管有多难,第八枚碎片必须拿到。”林舟的目光望向诸天极北的方向,那里,是北溟之渊的所在之地,“休整片刻,我们即刻前往北溟之渊。”
战船之上,众人开始休整,无人察觉,林舟体内的第七枚碎片之中,一丝微不可查的混沌魔元,已顺着碎片的共鸣,悄悄侵入了虚无印记之中。而在北溟之渊的深处,上古冰神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林舟……七枚碎片,已触碰到北溟的底线。第八枚碎片,便是你的绝路。”
混沌魔帝的本体坐在虚无界核心域,望着昊天镜中林舟拿到第七枚碎片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七枚了……还差两枚。林舟,北溟之渊的冰神,会替本帝完成最后的布局。待你踏入冰狱的那一刻,便是虚无印记彻底觉醒,诸天覆灭之时。”
凌霄宝殿内,玉皇大帝看着手中的密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鸿蒙守护灵竟叛助林舟……看来,只能动用北溟的冰神了。传我旨意,命冰神开启冰狱禁制,若能诛杀林舟,夺取碎片,便封她为北溟天帝,统御诸天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