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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典韦惧怕婚礼仪程繁琐遭李虺嗤笑,遂争辩曰:“大哥,那些繁文缛节,俺不惯之。成婚需行此礼、践彼仪,俺只觉不畅快。”

典母呵斥:“抢媳妇便畅快?人家娘家已寻至你大哥太守府,教娘颜面何存?逆子!此几日,你哪儿也不许去!待你大哥婚毕,便为你二人办礼;之后,你需留居太守府,不得外出 —— 待媳妇有孕,方可归营。”

李虺暗喜:典母既出家长威严,想来典韦之子典满,不久便将出世。

未料典韦闻 “留府造人” 之令,竟欣然应允 —— 大出李虺所料:“如此甚好!俺便与媳妇居府中,哪儿也不去。”

言罢,还牵张沛菡之手,二人相视而望,典韦脸上竟露羞涩。

李虺暗自惊叹:“典韦今日何异?莫非年届中年,初尝情爱,便难自抑?此等情态,实难想见。”

遂开口叮嘱:“闻生,生子乃美事,然需保重身体。”—— 本欲言 “勿沉迷酒色”,然见张沛菡在侧,终是不妥,故改口。

后续,在戏志才主持下,李虺于穿越五载后,终行正式婚礼,得成完整之家。唯憾婚礼虽成,却未能入洞房 —— 他如提线木偶般,一一践行汉代婚仪。除合卺、拜天地外,其余礼节之繁,远超预期:单是束发之仪,便行了两回。

然既不能入洞房,婚礼毕,李虺便与麾下文武畅饮,至东摇西晃,入洞房后便一头栽倒床上。

“亲爱的,来,容吾摸摸咱儿。” 李虺无羞无臊,手直探王洁衣内。王洁亦无甚反应 —— 二人暗通款曲已逾两载,今既怀身孕,何谈羞耻?

“主公,是男是女尚未可知,主公何以知是儿?”

李虺舌头发大,含糊道:“汝已生三儿,此必亦是儿。”

王洁微带嗔意:“妾身唯叔至一子,何时生过三儿?”

李虺眼神迷离望之:“此乃叔至所言 —— 叔至为老三,前两子皆夭折,莫非非也?”

王洁一脸无奈:“前两子夭折者,非妾身所生,乃正室之子。且生第二子时,正室难产而亡,叔至之父方娶妾身。”

李虺方悟:王洁唯生陈到一子,故其身态紧致;若非其自润力强,恐多遭罪。

李虺婚礼后,继之便是典韦婚礼。观典韦五大三粗,张沛菡娇小可人 —— 典韦身形足抵两个张沛菡,反差至极。典韦显是心不甘情不愿,敷衍完婚礼流程,待送入洞房,竟自扛新娘子奔去,引得众宾客哄堂大笑。

唯张恢观此景,苦甚吞黄连 —— 本欲借婚事从李虺处谋利,未料反赔女儿、土地,兼之粮食。酒宴上众人谈笑,张恢却独饮闷酒。

彭蠡泽长江入口,二十艘数十丈巨船 —— 世人从未见之 —— 自此处顺江东去。此等巨船,皆以豫章水军现有战船中尺寸相同者改造连接而成,且拆去半数船只之上层建筑,铺以木板,成宽阔主甲板。每船船头,皆有两艘二十余丈大型楼船并排拖拽顺流,宛若后世长江之大型拖轮。

甲板下层船舱,满储大小酒坛;为防碰撞碎裂,每坛皆以草绳缠绕为缓冲。

时当鱼虾肥美之季,江面上多有渔船撒网。陡然见此庞然大物顺江而下,渔舟皆急收网,避向两岸。

李虺与戏志才坐前方楼船顶层船舱,隔窗观这支规模虽小、体量却巨的船队劈波斩浪。

“志才,管承若见我等战船,岂会不驾船遁逃?哈哈哈……”

“主公,管承岂会逃?彼尚待饮船上‘湖水’矣。”

念及管承发现酒坛秘密后铁青之状,李虺颇感期待。

“主公,日前忠已令宋神臂往管承处,言以‘云中仙’代粮食。初管承不许,然待其使人往青州打探后,便即反悔,许以酒代粮。”

李虺闻言生趣,急问:“哦?此为何故?”

戏志才摇扇轻笑:“主公可知一斤‘云中仙’在青州可换几多粮食?”

“非二十五斤乎?”

“今已至三十斤矣。”

李虺闻之,知青州乃至中原粮价已恐怖至极,竟至有钱难买。况汉朝货币本少,官员俸禄以粮计,赏赐亦布帛之属;其经济模式,仅较原始以物易物稍强,欲行金融等现代之法,实乃天方夜谭,连基础货币都不完善,空手套白狼,难矣。

且乱世将临,除黄金、粮食为硬通货,货币购买力下降、贬值乃必然;唯五铢钱因总量有限,或可免此劫。

“志才是言,青州粮价又涨?”

“主公,非唯涨耳,且将续涨。管承非愚者,青州黄巾最猖獗,土地多荒废,粮食年减,粮价自年增。管承若要粮食,愈吃愈少;且海上潮湿,粮久存易霉,不若酒窖藏便。有酒在,粮食可随时兑换。管承悟此,方许以酒代粮。”

李虺颔首:“此管承倒善算计。惜乎,其纵算尽,亦算不到末日将临。待仲严换回,吾必令其知‘后悔’二字如何写!”

戏志才略一思索,反问道:“主公,何以不收管承?管承乃海贼,若收归麾下,他日主公造海军,岂非得事半功倍?”

李虺愣然一笑,摇头:“志才莫以为海贼可摇身成海军。志才亦见甲板下昔年置桨手处,今已成货仓,仅十数人照看六台发动机,此巨拖船便可纵横大江。今后水战乃至海战,皆非往日战法。海贼多之不多,少之不少。且仲严乃吾师兄,管承敢以之要挟索粮,吾岂能容他!”

戏志才缓缓颔首,悟李虺之意:“主公之意,今后水战无关兵力多寡,当以战船数量与优劣取胜耶?”

李虺笑而点头:“志才果为智者!今后水军乃至海军,当以学堂读过书之童子为主。纵从民间征募水军,亦先充陆战队,一边操练,一边授舟船操作与新水战之法,再择优而用,方能成真正水军将士。”

言及此,戏志才却有不解:“主公,学堂童子本为日后各地官吏预备,若水军亦取之,恐不足用。”

“志才,海军欲强,非百年不可,需数代人之力。待日后,学堂当设海军学院,专育海军各类人才。仅识文断字,已难满足日后海军之需。”

戏志才若有所思,点头问:“主公之意,莫非欲以奇技淫巧为主流,提工匠之位?”

李虺闻言笑而摇头:“志才何出此言?莫非以吾铁匠出身,便有意抬工匠地位?”

“呃…… 难道主公非此意?”

“志才,所谓奇技淫巧,不过是士人抬高自身、贬低他人,对有用发明之蔑称耳。然恰是此等‘奇技淫巧’,终令其高傲付出代价。能令一亩地出数十石稻,能令万石大船无桨逆行,能令千斤之物腾空上九霄,此非诗书子集可办也!”

戏志才闻后半段话,竟不敢信:“主公所言,除无桨大船忠眼见为实,其余一亩地出数十石稻?千斤之物何以上天?”

李虺叹口气,暗忖:“何以上天?若非飞机能飞,汝此生亦见不到吾。” 遂曰:“志才,吾所言皆可成,尚有诸多看似不可之事亦能成。唯今力有不逮,能造此大船已属不易,余事需循序渐进,恐吾辈此生亦难尽见。然一亩地出百石粮,有此大船,或可实现。”

戏志才得肯定答复,甚为兴奋:“主公,一亩地出百石粮,乃今产量数十倍!现有土地,当养数十倍百姓,主公霸业无人可挡!然忠长至今,未闻一亩地收两石粮者,稻何以出数十石?”

李虺闻言,真想自扇一耳光,暗忖:“脑子一热,竟提后世杂交水稻。此事实难解释,当问袁公。早知前世当查杂交之理,谁料竟遇穿越这般荒唐事。” 遂曰:“志才,此事非吾所长。吾唯知有此可能,若令吾亲种数十石稻,嘿嘿,实难为之。”

戏志才闻李虺不知种法,骤感失落:“唉,主公若知高产之法,非唯霸业可期,更得民心。如今天下百姓,能吃饱者几何?主公若有高产之法,百姓必慕名来投,乱世之中,百姓乃争霸根基也。”

李虺知其言有理,然杂交水稻非一蹴而就,袁公亦经多年选育方得。忽灵光一闪,念及 “优中选优” 四字:“嗨,杂交吾不会,选颗粒大之种慢慢培育,此笨法或有成效,至少不致一亩仅收一石余。此番归豫章,便设试验田。”

船队沿长江东行入海,再沿海岸北折,奔青州而去。时当九月,受季风影响,沿岸洋流自北向南,遂成逆水行舟,航速放缓。幸长江段顺流疾行,为航行争得不少时日。

然两月期限将满,时间紧迫。为早至青州,免管亥伤残,李虺调整发动机停机间隔,确保每隔一段时间,有半个时辰满功率全速航行。

面对壮阔大海,李虺忽念曹操《观沧海》,然不知汉乐府唱法,未敢在戏志才面前舞文弄墨。

所幸一路天公作美,无狂涛巨浪,顺利抵东莱郡南部胶州湾一带。因不知管承海岛具体位置,遂在风平浪静海湾抛锚,派人上岸快马寻宋神臂,令其引路。

海上待三日,寻宋神臂之人终携其及部众返回,其中尚有管承派往宋神臂军中的小头目。李虺闻其身份,与戏志才对视一笑,管承必是觊觎 “云中仙”,恐船队失向,故派人引路,亦欲先验货。

李虺懒理此将死小卒,仅命周泰陪饮 “云中仙”。未料周泰不慎将其灌醉,幸宋神臂部有识海路者,引船队向管承海岛进发。

宋神臂初见李虺,青州黄巾幕后主使,管亥、戏志才皆其麾下。未待戏志才引荐,忙跪地行礼:“渠…… 啊,不!主公在上,属下一拜!” 情急间,险些唤出 “渠帅”。

李虺上前扶之,安抚道:“宋将军免礼!今后皆自家人,无需多礼。汝虽已归降,青州诸部仍需汝周旋安抚;待吾取青州,再改弦更张,正式编入我军。然目下对外仍以黄巾自居,免为朝廷所知,徒生麻烦。”

宋神臂觉李虺所言有理,且重用于己,复跪地表忠:“主公放心!青州司马俱、徐和已死,余皆小股势力。若敢造次,宋某定为主公剿灭,收其众为用!”

李虺暗忖:“此宋神臂,表忠未免过急。” 遂曰:“宋将军无需如此,只需各守地盘,待我军他日自海上登陆即可。”

此言令宋神臂一惊,瞥见脚下巨船,忽悟:“原来主公欲自海上取青州,而非跨中原而来?”

李虺笑曰:“宋将军果智勇双全!我水军已能跨海远征,青、徐之地不过探囊取物,早晚为我所辖,将军必有建功之机。此番前来,一为救吾师兄管亥,二为接走青州黄巾裹挟之部分百姓。吾亦为汝等备足‘云中仙’,可换十万石粮,汝等按需换粮,无需忧无百姓便无粮,今‘云中仙’甚过五铢钱管用。”

宋神臂闻言大喜:初戏志才承诺接走百姓、供粮草,黄巾首领皆觉划算,既有人管饭,又免养耗粮百姓,两全其美。

然未久,有黄巾首领渐觉不妥:青州距豫章数千里,粮草何以运至?手中数十万百姓何以迁走?此等疑虑困扰众首。幸戏志才临行前留程普、韩当二人,除统确山所领兵马,管亥之兄管戌旧部亦暂归二人辖制。此二人所部战力惊人,兵力亦为青州黄巾之最,故一众大小首领虽心有疑虑,亦不敢妄动。

得李虺一番解释,宋神臂终是安心,曰:“主公,此等巨船,岂非一船可载万人?二十艘船仅需四趟,青州百姓便可尽迁豫章!”

李虺微蹙眉,摇头道:“一船载万人,过挤矣,船舱气味亦恶。若有人生病,必大范围传染,此不妥。一船最多载四五千人足矣 —— 无非多跑几趟,何急之有?且骤迁数十万百姓至豫章,安置亦成难题。”

这番话令宋神臂费解,然李虺既已发话,其唯听命而已。观此等前所未见之巨船,宋神臂已知李虺实力雄厚,百姓暂留青州亦无妨,粮草之事日后向李虺求助便可。

正是:

巨舰拖舟凌海浪,醇醪藏计赚贼酋。

迁民不急早求成,霸业根基稳如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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