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格外深沉,铁壁关城墙上火把通明,映照着一张张凝重的面孔。姑苏破穹站在城楼最高处,破妄之瞳穿透夜色,望向远方。三十里外,点点火光如同繁星,那是苍狼王朝大军的营火,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看来这次他们是倾巢出动了。”萧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镇北侯一身戎装,腰佩长剑,神色肃穆。
姑苏破穹点了点头:“斥候回报,至少有二十万大军,由血狼王兀术亲自率领。”
“兀术...”萧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此人骁勇善战,是苍狼王朝第一猛将,去年就是他率军攻破了我们的左翼防线。”
两人正说话间,林婉儿和鹰眼也登上了城楼。林婉儿换上了一身轻甲,英姿飒爽,与她平日里的温婉形象判若两人。鹰眼则是一身黑衣,背负长弓,眼神锐利如鹰。
“破穹,破穹营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战。”林婉儿轻声道。
姑苏破穹回头看了一眼校场方向,三千破穹营将士已经整装待发,在晨曦微光中肃立,鸦雀无声。经过这些天的训练,这支精锐部队已经初具锋芒。
“不急,先看看对方的虚实。”姑苏破穹沉声道。
天色渐亮,远方的营火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滚滚烟尘。苍狼王朝的大军开始向前推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向铁壁关涌来。最前方是数万骑兵,马蹄声震天动地,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好大的阵仗。”鹰眼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放在以前,我早就溜了。”
姑苏破穹笑了笑:“现在想溜也晚了。”
他仔细观察着敌军的阵型。苍狼王朝的军队以骑兵为主,机动性强,但攻城能力相对较弱。不过这次他们显然有备而来,军中携带着大量的攻城器械,云梯、冲车、投石机一应俱全。
“看来他们是打算强攻了。”萧战皱眉道,“传令下去,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城墙上顿时忙碌起来,弓箭手就位,滚木擂石准备就绪,修复后的不动如山阵也开始运转,一层土黄色的光晕笼罩在城墙上空。
就在这时,敌军阵中冲出一骑,直奔关下。那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身着狼皮战甲,手持长矛,气势汹汹。
“城上的人听着!”那将领用生硬的汉语喊道,“我乃苍狼王朝先锋大将巴特尔!谁敢出城与我一战?”
这是北境战场上的惯例,大战开始前往往会有武将单挑,既能提振士气,也能试探对方虚实。
萧战正要说话,姑苏破穹却抢先一步:“侯爷,这一战交给我吧。”
不等萧战回答,他已经纵身跃下城墙。这一跃轻飘飘的,仿佛一片落叶,稳稳地落在关前空地上。
巴特尔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狞笑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姑苏破穹。”
“没听说过!”巴特尔大喝一声,催动战马,长矛直刺而来。这一矛势大力沉,矛尖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姑苏破穹不闪不避,就在长矛即将及身的瞬间,身形微微一晃,险之又险地避开矛尖,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抓住了矛杆。
“下来吧!”他轻喝一声,用力一拽。
巴特尔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被硬生生从马背上拽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姑苏破穹已经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
“就这点本事也敢叫阵?”姑苏破穹摇了摇头,“回去告诉兀术,想要破关,派个像样点的人来。”
他这一手震惊了双方将士。巴特尔在苍狼王朝中也是有名的高手,居然一个照面就被生擒,这实力差距也太大了。
城墙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北境将士士气大振。而苍狼王朝那边则是一片哗然,显然没料到铁壁关中还有这样的高手。
巴特尔羞愤交加,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姑苏破穹的脚如同山岳般沉重,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杀了我吧!”巴特尔怒吼道。
姑苏破穹却松开了脚:“杀你易如反掌,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回去告诉兀术,现在退兵还来得及。”
巴特尔愣了片刻,这才狼狈地爬起身,头也不回地跑回本阵。
萧战在城墙上看得目瞪口呆:“破穹,你怎么把他放了?”
姑苏破穹重新跃上城墙,淡淡道:“杀一个巴特尔无关大局,反而会激怒对方。现在这样,既能挫敌锐气,又能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虚实。”
果然,巴特尔回去后,苍狼王朝的攻势明显迟缓了许多。大军在关外三里处停下,开始安营扎寨,似乎是在重新评估铁壁关的防御力量。
“看来他们今天不会进攻了。”韩文清判断道。
姑苏破穹却摇了摇头:“不要大意。传令下去,今夜加强警戒,我担心他们会夜袭。”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当晚子时,关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无数黑影如同鬼魅般向城墙涌来。苍狼王朝果然发动了夜袭!
“敌袭!敌袭!”警钟长鸣,城墙上一片忙碌。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数以万计的苍狼士兵扛着云梯,如潮水般涌向城墙。他们显然是想趁夜强攻,打北境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放箭!”萧战一声令下,箭如雨下,冲在最前的敌军顿时倒下一片。
但后面的敌军毫不畏惧,继续向前冲锋。很快就有云梯搭上了城墙,敌军开始向上攀爬。
“破穹营,出击!”姑苏破穹大喝一声。
早已严阵以待的破穹营将士立刻分成数百个三人小队,各自守住一段城墙。混沌三才阵在这一刻展现出惊人的威力,三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备,将攀上城墙的敌军一一击退。
“左边交给我,右边你们负责!”
“注意配合,真元不要断!”
“第三队过来支援,这里顶不住了!”
城墙上喊杀声震天,但破穹营的阵型始终不乱。每个三人小队都像一个独立的战斗单元,既能独自作战,又能与其他小队相互配合。
姑苏破穹也没有闲着,他在城墙上快速移动,哪里形势危急就出现在哪里。混沌龙象印频频出手,每一拳都能将数名敌军轰下城墙。
“统领,西段城墙吃紧,敌军上来了!”一名士兵急匆匆来报。
姑苏破穹立刻赶了过去,只见那段城墙上已经爬上来数十名敌军,守军正在苦苦支撑。他二话不说,直接冲入敌群,拳脚齐出,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是姑苏破穹!快撤!”敌军中有人认出了他,惊恐地大叫。
但已经晚了。姑苏破穹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倒地。不过片刻功夫,这段城墙上的敌军就被清理一空。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天色微亮,苍狼王朝才鸣金收兵。关墙下尸横遍野,至少有数千敌军在夜袭中丧生。
“我们赢了!”城墙上爆发出欢呼声,将士们相拥庆祝。
姑苏破穹却面色凝重。这一战虽然守住了城墙,但破穹营也伤亡了近百人,而且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望向远方苍狼王朝的大营,隐约感觉到几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那里汇聚。
“血影尊者...终于要出手了吗?”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