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沈昭白被脸上一阵濡湿的触感唤醒，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下意识抱住身上的人。
“阿烬，睡觉。”
沈昭白还没从睡眠状态抽离出来，闭着眼拍拍他，动动身子，试图把人拢进怀里。
身上的人没让他得逞，
俯趴在他身上，捏着沈昭白的下巴一个劲儿亲吻。
沈昭白意识回笼，眉心一点点往中间挤压，在黑暗中睁开眼，
“阿……”
沈昭白开口瞬间，柯烬抓住机会探进牙关，
呼吸变得粗重，
手掌从后腰一点点往下探去。
“阿烬！”
噗通一声，
柯烬被侧翻到另一边床上，动静很大，沈昭白估计是气急了，没有收力。
总归在床上摔不疼，沈昭白第一眼没去看他，
趁这个空档坐起身，去摸床头灯，
还没碰到，又被整个人扑过来的柯烬压倒。
“不开灯。”
柯烬声音低哑，说完，俯身在他脸上亲吻。
沈昭白长叹口气，没再反抗，开口道，
“不闹了好不好？阿烬。”
“你觉得我在闹？”
柯烬含住他的颈肉碾磨，沙哑着嗓子问他，
语气里带着死寂般的平静，
“我没有在闹，沈昭白，我想要你，想睡你，想把你每天*到起不来床。”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跟你玩儿过家家吗？”
柯烬解开他的睡衣扣子，手掌抚过他每一寸皮肤，
“如果我这样你也不觉得过分，为什么不给我？”
柯烬扯出一声死水般沉寂的轻笑，宣告自己的决定，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
柯烬沿着他的锁骨，一点点吻下去，
“沈昭白，你对我的每一步退让，在我看来都是勾引，
是你一步步把我带到这里的，你不该负责吗？”
柯烬冷不丁咬了一口，用牙齿碾了碾，
沈昭白疼得轻吸口气，戳了戳他额头，“你发什么疯？”
“对，我就是发疯！”
柯烬被刺激到，克制的声音变成低吼，
攥住沈昭白后颈的衣领，扬臂一把扯下来，
“我每天发疯一样的想见你，
把你发给我的每一个字当宝贝一样数，
加班加点压缩时间，结束后立刻跑来见你，
你呢？沈昭白，你有把我放心上吗！”
“我，我没有？”
沈昭白捏了捏额头，动动身子试图起来，
柯烬反应极大，制住手腕不让他动，
“你如果在乎我，就不会让我找不到你，不会连我的消息都错过。
沈昭白，
我是不是说过，你去哪里都要告诉我，
尤其是见那个姓董的！
你动不动往老宅跑，不就是为了见他吗！”
柯烬自嘲一笑，
“我一个离婚律师，没资格去你沈家老宅，正好方便了你们两个私下见面吧！
沈家老爷子亲自给董寒提供证词，
你们一家三口，是在拿我这个律师玩什么家庭情趣吗？
沈昭白，你要真不想离婚，又何必去事务所找我！”
“我没见他，阿烬，”
沈昭白忽然想起公司楼下的事，改口道，
“在公司见过一面，我踹了他一脚，他估计还在医院。”
“呵~”
柯烬居高临下俯视他，墨色的瞳仁在黑夜里深沉冷锐，
“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沈昭白，上次我开车撞人的时候，是你先心疼把他拉开的吧？”
“我有什么可心疼的？”
沈昭白气急，听他胡言乱语，太阳穴隐隐作痛，
“你是律师，撞人这种事是你能做的吗？”
“你想发疯可以，我陪着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只要你好好说话，阿烬，有什么我不能依你的？”
“你总是这样，”
柯烬的眸子有片刻出神，又很快清醒，
黑沉的目光，注视着沈昭白依旧没太大起伏的凤眸，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温不火没反应，好像对你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柯烬俯下身，口中热气扑洒进他的耳朵，含了含沈昭白的耳尖，
“沈昭白，不是你跟你爷爷说，我是你的离婚律师吗？”
“你对离婚律师都这么宽容吗？”
柯烬沿着他耳侧，往下亲吻，
突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涩发哑，
“沈昭白，只要是离婚律师，就可以对你做这些事吗？”
“如果那天你遇到的不是我，今天压在你身上的，是不是……”
“柯烬！”
啪，
一声轻响，
沈昭白挣开的巴掌落柯烬脸上。
不重，只能感受到掌心擦过皮肤的触感，
但在寂静夜色里，声音十分明显。
两人同时愣住，
黑暗里，柯烬纯黑色的瞳仁亮了一个度，目光炯炯盯着面前的人。
“你，”
柯烬抬手，摸了摸自己刚被打一巴掌的脸，
“你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隐隐透着一分不该有的兴奋。
“你先胡说八道。”
真是头脑发热，什么话都说。
沈昭白教训他是应该的，不然没个头了。
“我胡说八道，你就会生气？”
？
沈昭白推开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诡异地看他，
“你喜欢看我生气？柯烬，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我没有！”
柯烬一把搂住沈昭白的腰，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沈昭白，你告诉我，你还这样打过别人吗？
你是不是还在乎我？
你最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
不敢想，一巴掌能让他这么有自知之明，
比之前不知道歪到哪儿的胡言乱语靠谱多了。
“你觉得我不在乎你？”
沈昭白捏住他颌骨，迫使他抬头，
开口前，先碾了碾他的唇瓣，
“阿烬，是个人就会有脾气，会有底线，
我不对你发脾气，是舍不得你受委屈。”
“怎么会是不在乎你？我明明很爱你。”
“你，你说什么？”柯烬咽了咽嗓子，牢牢抓住沈昭白的手臂，“你再说一遍。”
“爱你，”
沈昭白胡乱揉揉他头顶的软发，
“很爱你，
允许你做一切事，这不是不在乎，
这是我允许的，你在我生命里的专属特权。”
“真的？”
柯烬不可置信看着他，瞳仁神采发亮，
“真的吗？沈昭白，你别骗我。”
“不骗你，”
沈昭白把人往自己身上抱了抱，脑袋按进自己肩窝，无奈道，
“所以，不要再说那种气话，就为了给我添堵吗？”
“不说，我不说了，”
柯烬在他肩头止不住地蹭，深深吸气，
“沈昭白，你身上的味道好香，我可以把你当美味蛋糕吃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