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松在这儿，一定会怀疑人生。
以“一米半径安全距离”为铁律的柯律，
眼下不仅原则被打破，还让人随意在自己身上作为。
虽然沈昭白很有分寸，
但有人能把手落在柯烬身上，还不被扔出去，本身就很诡异！
沈昭白离得太近，近到柯烬不敢抬眼跟他对视。
目光只虚虚落在前方往下，沈昭白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衣领子上，
不可避免地，看见了他明显的锁骨，
一瞬间，柯烬脑子里冒出的念头，是在上面舔一下。
他羞愧侧头，合上眸子，努力抛掉脑子里卑劣的想法，
握着手心，任由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
沈昭白的动作很快，不妨碍柯烬脑子里某些画面闪的更快。
见到沈昭白第一眼，
柯烬脑子里的沈昭白，就没有正常穿衣服的。
沈昭白能离他这么近，显然是不讨厌自己的，
在他原本的世界里，这种程度的互动，跟勾引没有区别。
沈昭白不过是借机跟他做些肢体接触，
柯烬不该扫兴，想要吃到人，必须主动和果断。
他的手腕，自己抬手就能握住，
沈昭白身形跟他差不多，但到底是刚毕业的学生，
柯烬能轻易把他压倒在沙发上，咬着他的耳朵，问他为什么要解开两颗扣子，
除了方便他在上面啃咬、留下痕迹，柯烬想不到别的理由。
依沈昭白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承认，
欲拒还迎，是最抓人心肝的，
柯烬会强忍着，坏心思的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等他忍不住，开口求饶，邀请自己进去……
在柯烬“进去”的前一秒，
沈昭白扣好了胸针，后退跟他拉开距离，扫着他胸前的位置，
点评道，“很合适，配得上柯律。”
柯烬抬眸回神，眼里多了几分看不清的情绪。
“多谢。”
柯烬神色肃沉，似是打算走了，
弯腰扯过位子上的外套，搭在胳膊上，垂在身前。
步子却没动，扫到沈昭白的领口，说了句，
“沈先生真是大方。”
沈昭白一愣，眉心蹙了蹙，
“柯律不必在意，确实只是小东西，没别的意思。”
有没有意思，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柯烬火气直窜，这里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
正打算告辞，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人，
嘴里喊着“昭白”，抬手就往人手腕上牵。
柯烬本就压着火气，在沈昭白有动作之前，精准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扯到自己身边。
果然，他一只手钳住沈昭白的手腕还有富余……
“昭白？”
来人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语气不太好，
“爷爷刚病倒躺在家里，你还有心思约会？”
“不是，”沈昭白否认，倒没挣开柯烬的手，“这是我的离婚律师，董寒，你不要把人都想得那么龌龊。”
柯烬手指一颤，松开沈昭白，手臂落回身侧。
这里面最龌龊的人，估计就是他了。
董寒快速扫一眼柯烬，蹙起眉低声道，“我不会跟你离婚。”
连反驳的语气都没有，平静地像在陈述事实。
“你们说完了吗？”董寒的语气算得上平和，“跟我一起回家吧？你出来太久了。”
这跟柯烬想的不一样。
他以为，董寒应该是个精明算计、态度恶劣的人。
但现在看，他除了看见沈昭白手腕处突然多出一只手时语气不受控制，
整体来讲，算个温和的人。
哪怕提起离婚，也没有歇斯底里，显然早有了打算，态度坚决。
客观来说，
如果董寒这些年并没有跟其他人的恋爱关系，
他在这段婚姻关系里，还真算是仁至义尽。
唯一的错处，大概是三年都没能得到沈昭白的倾心，
真是废物。
跟他回家？
他们两个算哪门子的家！
柯烬原本的火气只集中在一处，现下连心火也烧起来。
这原本不关他的事，他有一百个理由也管不着，
原本，柯烬也是打算离开的。
他应该做的，是顺着他们的话，趁机离开，让他们自己解决。
但，柯烬能接受跟沈昭白的分别，
不代表可以接受，看着别人把沈昭白从自己这里带走。
从见到沈昭白那一刻起，这个人就该是他的所有物，
董寒想从他这里抢人，这涉及到雄性尊严问题。
虽然算他自作多情，但他不允许。
“我送你回去。”
柯烬淡淡说一句，也没什么动作，只等沈昭白发话。
他几乎可以确定，沈昭白不会拒绝自己，
就沈昭白会给他戴胸针这一点看，自己在他这儿的好感度，一定在董寒之上。
“那就麻烦你了。”
沈昭白侧头朝他笑笑，似乎很开心。
柯烬的火气散了不少，朝董寒不明显挑眉，“带路吧。”
董寒眉头皱得更紧，但没说什么，
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视两圈，转身出了门。
柯烬十分庆幸，自己今天出门开了辆黑灰色的布加迪，
跟四个圈的商务车相比，起码气势上，董寒完败。
“要我帮你拿外套吗？”
“哦，不用。”
柯烬快步走向驾驶室，先一步坐进去，展开外套盖在自己腰部往下，
见沈昭白看着自己，解释一句，
“我这是上热下寒，腿部保暖。”
沈昭白不知信没信，点点头没再说话。
十分自觉的在操控面板上输入目的地，不知为何解释道，
“这是我爷爷住的老宅，我不住这里。”
柯烬“哦”了一声，
车子启动，开出去好一会儿，目视前方问，
“那你住哪儿？”
沈昭白没说话，拿出手机低头点几下，
柯烬听见自己手机响了两声，
“发给你了，定位和门牌号。”
柯烬身子一僵，又听见他道，
“你们事务所的地址我知道，以后需要什么证据或资料，叫闪送也方便。”
很合理。
看得出来，沈昭白真的很想离婚，
对他这位律师，给足了尊重和配合。
多好的孩子，
柯烬肯定不会让他失望，
或许，还能给他带来惊喜……惊吓。
到老宅外面，
沈昭白照旧说了些感谢的话，
下车后，关上车门前说了句，“车不错。”
柯烬被他说的心花怒放，就算现在只能看着他跟董寒一前一后进老宅，也不怎么在意了。
掉头时，看见路边车位上，董寒停好的车，
柯烬嘴角一勾，一脚油门踩下去，
砰——
两辆车头相撞，商务车毁容，布加迪微瑕。
柯烬心情更好，转着方向盘一溜烟跑了，只留下一串汽车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