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洞外的风声透过砖窑的缝隙,像野兽压抑的喘息,裹挟着沙砾刮过砖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指甲在轻轻挠着石壁。

我蜷缩在煤炉边,炉火的微光只够映亮我膝上那张牛皮纸,上面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昏暗中蠕动,炭笔的痕迹在火光下泛着暗哑的灰光,像某种古老咒文的残片。

通过顾昭亭塞在耳蜗里的微型耳机,我听见的不是风声,而是另一个空间里的死寂,以及死寂中一声突兀的纸片摩擦声。

嘶啦——

那声音干燥、脆弱,像一片枯叶在水泥地上被漫不经心地踩过,纸页边缘的纤维断裂,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紧接着,是阿九压抑到极致的吸气声,短促而尖利,仿佛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带耳机里的电流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那种精心构建的冷静世界被一颗天外飞石砸出裂缝的惊骇——他的手指一定在微微发抖,指尖冰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而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

“阿毛妈……糖罐……”

他的声音几乎是气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却清晰得像在我耳边低语,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压抑的震颤。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不是因为他发现了线索,而是因为“阿毛妈”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瞬间开启了我记忆里尘封最久、最温暖也最潮湿的角落——那股混杂着糖果甜香与旧木柜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童年巷口的阳光正斜斜地洒在脸上,暖得发烫。

顾昭亭就坐在我对面,他察觉到我身体瞬间的僵硬,眼神锐利地投过来,用口型问:“怎么了?”

我抬起手,示意他安静。

耳机里,阿九的呼吸变得粗重、混乱,像破旧风箱在艰难抽动。

我听见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刺耳噪音,金属腿刮过水泥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然后是他在狭小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的声音,皮鞋底一下下敲击地面,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跳上,沉闷而规律,像倒计时的钟摆。

他没有再说话,但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他在恐惧,一种源于记忆被唤醒的、无法向上级汇报的私人恐惧——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能想象他喉结上下滑动,试图吞咽却咽不下去的干涩。

我缓缓摘下耳机,递给顾昭亭。

煤炉的火光跳动了一下,映出他脸上关切的疑问,火苗在瞳孔中摇曳,像两簇不安的幽光。

“阿毛妈杂货铺,”我低声说,声音有些干涩,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一丝铁锈味,“就在我们家那条巷子的拐角。我小时候,姥爷每次带我拍完照片,都会去她那里给我买一根水果糖。”

顾昭亭接过耳机,塞进自己耳朵,眉头紧锁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边缘,指腹传来细微的塑料摩擦感。

我则闭上眼睛,任由那股混杂着糖果甜香和旧纸张霉味的记忆洪流将我淹没。

阿毛妈是个很胖、总是笑眯眯的女人,她的杂货铺里什么都有,从酱油米醋到小学生用的作业本。

她的糖罐是个巨大的玻璃罐子,放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阳光照进去,像一罐子碎掉的彩虹,糖纸在光线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斑,映在她汗湿的额头上。

她总会让我自己伸小手进去抓一把,抓多少都算我的——指尖触到糖果的凉意,糖粒在掌心滚动,甜香从鼻腔直冲脑门。

阿毛,她的儿子,比我大几岁,有点轻微的智力障碍,但画画特别好。

他总坐在杂货铺门口的小板凳上,用粉笔在地上画画,画巨大的向日葵,画天空中飞翔的怪鸟,粉笔与水泥地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某种隐秘的密码。

社区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傻子,但我姥爷说,阿毛看见的东西,我们看不见。

后来呢?

后来,旧区改造,巷子被推平,建起了崭新的、一模一样的居民楼。

阿毛妈的杂货铺自然也没了。

再后来,我听大人们说,阿毛妈生了重病,没多久就走了。

而阿毛,则被送去了“福利院”。

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不明白“福利院”对阿毛那样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现在,伴随着耳机里阿九颤抖的呼吸声,和那句“活体模型L系列,编号替换周期=心跳停止后72分钟”的冰冷日志,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脑中成形。

“他在做什么?”我问顾昭亭。

“他打开了窗户,好像在看那张发票。然后……他在电脑上疯狂地敲字,像是在删除什么。不,是在反复输入又删除,像在和自己吵架。”顾昭亭凝神听着,为我实时转述,“他离开了座位,走向了门口……又停下了。回来了。他又坐下了。他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不可能’‘为什么是她’‘她怎么会知道’……”

“她”?阿九说的“她”是指谁?阿毛妈?还是……我?

我猛地睁开眼,从顾昭亭手里拿回牛皮纸和炭笔。

我的金手指,那该死的、如同神罚的记忆力,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阿九刚才输入的那个权限代码——mK - 1993。

1993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上小学的年份,也是姥爷的胶卷记录里,“焚化演练”最频繁的一年。

但mK是什么?

不是某个项目的缩写,太随意了。

那感觉,更像是一个人的代号,或者……名字的缩写。

我的记忆宫殿里,无数张姥爷拍摄的照片、无数页他用蝇头小楷记录的档案飞速闪过。

我像一个疯子般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搜寻着“mK”和“1993”这两个关键词的交集。

突然,一张合影照片在我脑海中定格。

那是1993年夏天,在北山疗养院(研究所的前身)门口拍的集体照。

前排是院领导,后排是研究员和实习生。

姥爷作为“特约摄影师”,也在后排的角落里。

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瘦弱、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胸前别着一枚实习生胸牌。

她低着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的记忆自动放大了那枚胸牌,上面的字迹清晰浮现——实习助理:茅凯丽。

茅凯丽。

mK。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我立刻调取与她相关的档案。

茅凯丽,1993年7月进入研究所实习,法医专业的高材生,沉默寡言,但专业能力极强。

她的实习报告里,多次提到对“尸体信息交叉校验”的优化算法,这与阿九那套速记逻辑的底层思维高度吻合——都强调信息的“冗余验证”与“动态校准”,如同在尸体上反复比对指纹与齿模。

她和阿九,很可能师出同门,甚至可能是同学或者前后辈。

然后,在1993年底,她的档案记录戛然而止。

离职原因:因病休养。

再往后,就再也没有她的任何记录了。

“因病休养”,多么温和的词。就像“焚化演练”一样。

我明白了。

mK - 1993,不是一个代码,是一个墓志铭。

茅凯丽,就是最初的“model K”,甚至是“L系列”的灵感来源。

而阿九,他不仅认识她,他甚至可能……参与了定义她的那套规则。

他看到我留下的那道未完成的弧线,认出的不只是自己的笔迹习惯,更是茅凯丽当年可能和他一起探讨过的逻辑算法。

他以为是见鬼了,见到了一个来自过去的亡魂,在用他最熟悉的语言,对他发出质问。

所以他才会喃喃自语:“她怎么会知道?”

“昭亭,”我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我们必须拿到那个U盘。”

“现在去?”顾昭亭皱眉,“太冒险了。阿九的情绪很不稳定,他随时可能上报异常。而且旧区那边,即便废弃了,也一定是他们重点监控的区域。这更像一个陷阱。”

“不是陷阱,”我断然道,“这是一个求救信号,或者说,一份遗书。它不是留给‘他们’的,是留给‘记得’的人的。阿毛妈,她一定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察觉到了什么。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把线索藏在她儿子最喜欢的地方,用她杂货铺的发票作为信标,把它交给命运。”

命运把这张发票吹进了阿九的窗户,而阿九的反应,则通过我们的窃听,把它交到了我的手上。

这是一场跨越了数十年,由死者、疯子和追寻者共同完成的接力。

“阿九不会上报的,”我笃定地说,“至少现在不会。一个人如果开始怀疑自己坚守了十几年的系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杀害故人的帮凶,他首先会做的,不是求助,而是自我验证。他会疯掉,或者……他会想办法找到真相。那张发票,对他而言,既是惊吓,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顾昭亭沉默了片刻,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的计划是?”

“声东击西。”我指了指那本复刻的暗码本,“阿九现在是惊弓之鸟,他的注意力一定高度集中在‘西区L - 7’这个我抛出的诱饵上。他会反复回看监控,分析数据,试图找出那个‘心跳残留’的真相。他会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证明我是个幽灵,或者戳穿我的谎言。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要去阿毛妈杂货铺的旧址,”我继续说道,思路越来越清晰,“但不是现在。要等到天亮前,凌晨四点。那是城市最疲惫、监控最松懈的时候。而且,我们不能空手去。”

我撕下另一张牛皮纸,用炭笔在上面飞快地画了一张草图,是北山疗养院的侧面结构图,并在其中一个不起眼的通风管道口做了标记。

炭笔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

“阿九今晚不会睡了。他会像困兽一样在办公室里打转。我们得给他找点事做,让他把目光从旧城区移开。”

我把图纸递给顾昭亭:“你得想办法,让这张图‘意外’地出现在疗养院外围的垃圾桶里,要看起来像是被仓促丢弃的。不需要太明显,只需要让夜间巡逻的人能发现就行。他们一旦发现这张图,就会立刻上报,整个疗养院的安保系统都会被调动起来,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他们的注意力,会全部集中在防范‘内部入侵’上。”

顾昭亭接过图纸,点了点头,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把水搅浑,让所有的鱼都看向一个方向。而我们,去另一个方向捞东西。”

“对。”我呼出一口浊气,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触感微凉,“他让我怀疑系统,我就让他怀疑自己。现在,‘他们’让他怀疑内部出了叛徒,他就会更倾向于相信,那张发票是某个知道内情的‘自己人’在向他传递消息。他会更加保护这个线索,而不是上报它。”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和阿九之间,建立起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我们像是在下一盘盲棋,棋盘是整个城市,棋子是彼此的记忆和恐惧。

我出的每一招,都在精准地拨动他内心最脆弱的那根弦。

而我,也正被这盘棋拖入更深的黑暗。

茅凯丽,阿毛,这些鲜活的名字,不再是档案上冰冷的文字,他们是我童年记忆里温暖的碎片。

如今,这些碎片被一一翻开,背面却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姥爷,你到底记录下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顾昭亭已经起身,开始准备夜行的装备,动作无声而高效,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则重新将目光投向煤炉里跳动的火焰。

炭火在燃烧,发出哔啵的轻响,像是在为那些被抹去的生命唱着最后的挽歌,火星偶尔迸溅,落在我的手背上,带来一瞬间的灼痛。

我们必须拿到U盘。

那里面藏着的,或许不只是交易记录和罪证,更是那些“活体模型”在被彻底抹去前,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声呐喊。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噬人。

而我们,必须成为比黑暗更早醒来的东西。

爱读书屋推荐阅读:造化一炁神诀原神:一株草也可斩落星辰天之湮永恒界四合院:家有七仙女,我真忙原神:最可爱的魔神!年代快穿之炮灰随心所欲童年回忆:从恐龙宝贝继续开始开棺大吉股市风云之逆袭传奇盗墓:开局大慈大悲手魔法这么练也是可以的吧帅小白封神路火影之星噬黄亦玫每日一问,宝宝今天亲亲吗快穿:疯批宿主在线作妖熊出没:异界幻想亮剑:满级悟性,手搓M1加兰德绝宠妖妃:邪王,太闷骚!逆天仙途:废柴的崛起亮剑:我只能卖民用品怎么了?快穿精灵梦叶罗丽我当大圣姐姐这些日子,操碎了心雁行录俏寡妇搞钱上瘾,小狼狗他求贴贴四合院:和贾东旭一起进厂重生九零小辣椒职业大神竟然是邻家哥哥穿越七零年代:冬至春又来七零:暴躁小妹靠打人救爹暴富啦一人之下:非主流艺术家的成长重生做富婆:有钱又有闲修无敌仙路我的大小美女老婆逃婚当天,我傍上了大佬人在奥特:开局这个世界开始娘化德哈:重温旧梦快穿之万人迷路人甲摆烂攻略指南诡异降临,狂印冥钞的我无敌了鬼律师卿本佳人,奈何要做母老虎救命!病弱小可爱他超乖穿越火影陪四代目长大天道闺女之九门小师妹爱人祭天,大小姐杀疯了认亲侯府被替嫁,玄学祖宗闹翻天穿书女配太嚣张,绿茶白莲心慌慌亲爱的请抓牢天道九叶本姑娘体重二百八花见花开人人夸
爱读书屋搜藏榜:火影人之咒印七零军嫂娇又凶,海军老公拿命宠世子爷的黑莲花,能有什么坏心思白月光降临,季总沦陷了快穿:在狗血的全世界路过宜修重生,脚踩纯元上位诸天签到,从四合院开始萌妃快扶我起来吃糖穿越农女种地忙全民转职:我召唤魅魔雅儿贝德白月光岁月静好,主角团负重前行洪荒:从云笈七签开始重生成猫守护你结巴女生成为教授的历程为什么我又重生了致命游戏:归梦快穿:当狐狸精绑定生娃系统后我是黎家姑娘快穿之绝美工具人拒绝做炮灰逆世仙途:林风飞剑诛魔一秒一罪奴,女帝跪求我别反!霍欧巴,宠我如初领证后,周队长宠妻成瘾高冷大叔甜宠妻穿越不穿补丁裤,我在民国当首富美小护与腹黑男神医生的恋爱史娇软答应说:皇上臣妾又有身孕了重生:拒绝当舔狗,我同桌超甜斗罗:穿成唐三,开始修仙七零小知青被军官宠麻了尘埃花成长记百炼谱仙缘竹马为我弯腰诸天:从成为刘沉香开始崛起柯南世界里的失控玩家徐千金和他的教练女友四合院生活乐无穷午夜交易所竹影深几许与主角相爱相杀的那些事道乡之修道成仙灵兽归元记摄心妖妃倾天下魂穿之杀手王妃不好惹我在觅长生迷情浴爱偷听我心声后,全家都想逆天改命诸天从噬灵魔开始某美漫的超级进化
爱读书屋最新小说:邪恶反派?No,是猫猫可爱!兽世做女皇诗酒趁年华:我靠文抄走上巅峰僵约:我江湖神棍,气疯马小玲穿成背景板丫鬟?那我可要摸鱼了现代吕祖在八仙扫地老爹,仙帝求我当掌门超神:基因融合神医下山和女总裁闪婚太监重生:这一世我要做快活王执与念折骨为诗万界盗帝:从秦时开始长生渣女宠夫计划启蒙丫鬟亡国公主:拿捏五个疯批权臣幽冥录:心上诡途当东北撩精遇上霸总:姐迷不死你锦书云深:姝色倾天下霍格沃茨:命运之上宗主老登,真是你女儿先动的手!恶毒女配不洗白穿越大明女法医重生国民偶像之C位出道逆时典当行:用未来换真相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火影:我,千手神乐征服忍界幽冥眼:井中血罗盘丹毒真相折玉阙侯门重生之傲娇灰姑娘的打脸逆袭报告师尊,小师妹她靠邪修杀疯了时空乱流!从海贼开始纵横万界车祸醒来,我成了完美犯罪克星大小姐的修仙复仇日志无限西游提瓦特:一人之下战封神让你写歌挣钱,你干翻娱乐圈Re:如果当时的情况不同呢港综,每天签到一瓶九味地黄丸听见太子心声后,废柴良娣杀疯了资本家小姐随军孕三胎惊艳家属院怎么办,我被七位师姐包围了女穿男之墨兰科举路蔚蓝海岸之恋修罗战神:奶爸携神算萌娃破局兽世:黑豹兽尊把我宠成部落宝侧写师陈默一章一个人性小故事误嫁豪门:总裁的复仇工具穿越后拒当恋爱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