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就在你出生那天，叛忍宇智波带土悄悄潜入了木叶。”
“当时你妈妈刚生下你，身体正处于最虚弱的状态，带土趁机掳走了你，以此要挟你爸爸。”
“后来你爸爸虽然救回了你，带土却转而抓住你妈妈，从她体内强行引出了九尾。”
“从……从我妈妈体内放出来的？”鸣人瞳孔骤缩，显然被这个消息震得不知所措。
“没错。九尾是世间九只尾兽之一，实力极强。为了掌控它的力量，同时限制它，人们会用封印术将它封在某个人体内，这个人便被称为‘人柱力’。”
“人柱力……那我妈妈，就是上一任九尾人柱力？”
“正是。至于带土为何要抓九尾，我之后再跟你细说。”神乐顿了顿，继续道，“你爸爸随后与带土展开激战，最终将他击退。可你妈妈因为被抽离尾兽，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为了不让九尾脱离木叶的掌控，也为了让刚出生的你能承受住九尾的力量，你爸爸将九尾的查克拉一分为二。一份封进自己体内，另一份，则封印在了你的身上。”
“做完这些后，他因为施展禁术耗尽了生命力，最终和你妈妈一起离开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鸣人垂着头，声音轻得像在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其实你爸爸把九尾封在你体内，是盼着村里人能把你当成封印尾兽的英雄，能尊敬你、接纳你。”
“英雄？”鸣人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茫然。
这个词，和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实在太过遥远。
“可惜，那一夜九尾暴动，木叶死伤无数。村民们对九尾的憎恨太深，这份恨意随着九尾被封印进你体内，也一并转移到了你身上。”
“我……”鸣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过往那些被冷眼相待的画面，突然像潮水般涌进脑海。
“后来三代火影严令大人们不准提起这件事，可他们对你的冷漠，还是潜移默化影响了孩子。”
“那些同龄人也学着远离你，把你当成异类。”
“村里人这么做确实不对，但是他们中不少人的亲友都死在了九尾之乱里，要让他们真心接纳封印着九尾的你，本就很难。”
“更何况，他们对你的排斥里，还藏着对九尾的恐惧。”
“他们怕九尾哪天再暴动，怕它再毁了村子。”
“种种情绪加在一起，才让你一直过着被孤立的日子。”
神乐把事情大体都告知了鸣人。
“鸣人，你恨村里人吗？”
“我……我……我不知道……”
鸣人咬着下唇，心里像被揉成了一团乱麻。
有委屈，有不甘……
但“恨”这个字，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那你怪你爸爸吗？怪他把九尾封在你体内，让你承受这些？”
“这个……我……我也说不清楚……”
“那你埋怨九尾吗？因为它，你才过着这样的生活。”
“我……我不知道……”
鸣人反复重复着这句话，眼眶终于再也撑不住，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
他想起小时候独自坐在秋千上的黄昏，想起商店老板刻意避开的眼神，想起同龄人远远喊他“怪物”的声音……
那些孤独的时光，此刻都化作了无法言说的酸楚。
“神乐哥哥……我……我……”他想倾诉，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任由眼泪不停落下。
神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恨就恨吧，怨就怨吧。他们本来就做得不对。不管是那些冷漠的村民，还是让你背负这一切的爸爸，就连九尾，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不用逼着自己原谅，委屈了就说出来。”
“我……呜呜呜……”
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终于冲破防线。
鸣人哭了起来，肩膀剧烈颤抖着，哭声里满是这些年的孤独与不甘。
而他体内的九尾，从始至终都在听着。
它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明明是人类贪图它的力量在先。
它不过是为了自由才反抗，才报复。
可听到神乐连自己也一并指责时，九尾虽气得胸腔发闷，却也只能强行按捺。
没办法，打不过。
等鸣人终于哭够，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情绪才稍稍平复。
他抹了把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对了……神乐哥哥，为什么对抗叛忍、封印九尾，都是我爸爸在做啊？”
“因为，你的爸爸，波风水门，是四代火影。”神乐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鸣人心上。
“啊？！”鸣人猛地瞪大眼，整个人都僵住了，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得不知所措。
“不信的话，你看看照片上的爸爸，和火影岩壁上第四个雕像是不是一模一样？”
鸣人慌忙掏出照片，指尖都在发颤。
他反复对比着照片里的金发男人和记忆中岩壁上的雕像，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第一次看到照片时觉得莫名熟悉！
原来自己的爸爸，就是那个无数次抬头仰望的火影雕像！
一股从未有过的自豪感，悄悄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那……我的妈妈呢？你知道她的事吗？”鸣人攥着照片，眼里满是期待。
“关于你妈妈，我知道的不多。”神乐故意放缓了语气，“当年九尾之乱时我才十岁，没见过你爸爸妈妈。你爸爸的身份，也是我当上五代火影后才知道的。”
他其实清楚玖辛奈的一切，只是不愿现在说破。
等鸣人日后尝试控制九尾力量时，玖辛奈留在尾兽查克里的意识自会与他相见。
那时由玖辛奈亲口诉说过往，远比他转述更有力量。
鸣人眼中的光暗了暗，却还是很快打起精神：“那神乐哥哥，你之前说的尾兽、还有那个叛忍带土，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乐没有再隐瞒，把宇智波带土的过往一五一十道来。
包括他与波风水门的师徒情、与卡卡西的同伴羁绊，还有晓组织剩余的成员、以及他们收集尾兽的真正目的，全都告诉了鸣人。
“为什么大家都要抢尾兽的力量啊？”鸣人皱着眉，满心不解。
他因为九尾受尽排挤，若不是遇到神乐，恐怕至今还活在孤独里。
所以，这让他实在无法理解“争夺尾兽”的执念。
“因为人类的贪心。”
神乐的回答很直接，“人类觊觎尾兽的力量，想据为己有，可尾兽不愿被封印、失去自由，自然会拼命反抗，一有机会就报复人类。”
“想要获得尾兽的力量，自然就得做好被它反噬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