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巫蛊疑云,将军府惊现邪物
沈清棠将那封密信捏得死紧,指节泛白。
夜风已命人将昏迷的黑衣人拖走,巷中只剩她与顾景珩二人。
她抬眸看向他,眉眼间透着一丝担忧:“裴仲元竟敢用巫蛊之术对付你……此事若不尽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顾景珩神色平静,却掩不住眼中冷意:“北境巫蛊向来隐秘,寻常人难以施展,更何况是潜入将军府?看来,背后之人早有布局。”
“不仅如此。”沈清棠低声道,“若他们真拿到了你的生辰八字,便可借助血符和人偶施法。七日内未解,便会被操控心神……这比毒药更可怕。”
顾景珩轻轻一笑,语气却寒如霜雪:“所以,我们必须抢先一步。”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夜风便匆匆赶来报信。
“小姐、顾公子!”他压低声音,“我们在黑衣人住所的地窖里发现了一具木箱,里面装满了血符与人偶——其中一人偶胸口插着银针,上面刻着‘顾景珩’三字。”
沈清棠心头一沉,脸色瞬间变了。
顾景珩接过木箱中的那人偶,仔细端详片刻,眉头微皱:“这手法,竟与北境巫蛊极为相似。能布下此局者,绝非寻常之人。”
他抬起头,目光沉稳:“事不宜迟,我即刻进宫面圣。”
然而,朝堂之上,却并非一帆风顺。
皇帝听完顾景珩的呈报,面色凝重,但裴仲元却冷笑出列,拱手道:“陛下明鉴!此等巫蛊邪物,不过是顾家自导自演,意图构陷臣子罢了!”
“裴大人此言差矣。”顾景珩淡然回应,“证据确凿,岂能凭空捏造?”
太后娘娘坐在高位之上,轻叹一声,缓缓开口:“此事牵涉重大,不可草率决断。哀家以为,不如请老郡主主持调查,公正裁断。”
老郡主乃皇族长辈,德高望重,向来公正无私。
皇帝虽心存疑虑,但也无更好人选,只得点头应允。
退朝后,沈清棠早已在宫门外等候。
见顾景珩走出皇宫,她迎上前去,低声问道:“如何?”
顾景珩摇头:“裴仲元否认一切,太后又提议由老郡主查案,事情恐怕不会简单收场。”
沈清棠略一沉思,忽而”
“谁?”
“江南绣娘周翠娘。”
顾景珩微微挑眉。
“她曾师承北境巫蛊大师,对这类符咒颇有研究。若能请她辨认这些符纸,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你认识她?”
沈清棠颔首:“母亲生前与她交好,我小时候也见过几次。只是她隐居多年,不知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顾景珩听罢,当即道:“既如此,我去安排,请她以绣庄名义前来京城。”
数日后,一位年约四旬、气质温婉的女子悄然入京。
她在看过那些血符与人偶之后,脸色骤变,指尖轻抚符纸上斑驳的痕迹,低声道:“这是北境‘蚀魂阵’的手法,若不及时解除,七日内便可借血缘之力侵蚀心智。”
沈清棠心头一震:“你是说,只要还活着的人,就会被控制?”
周翠娘点头:“没错。若对方掌握足够的信息,甚至能引导目标做出违背本心之事。”
“那……有没有办法破解?”顾景珩沉声问。
周翠娘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需找到符纸源头,并将其逆转。但这需要极高的绣工与符咒知识,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
沈清棠眼神微闪,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教她绣花时的画面。
她缓缓伸手,接过那张血符,轻声道:“让我试试。”
顾景珩注视着她,目光复杂:“你有把握?”
“没有十成,但有八分。”她抬眸看他,语气坚定,“我会用苏绣技法,试着还原符纸上被隐藏的字迹。”
周翠娘闻言,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头:“若真能做到,确实是个办法。”
夜色渐深,绣房内烛火摇曳,沈清棠坐在案前,指尖轻抚那张泛红的符纸,心中一片清明。
她拿起绣针,轻轻刺入符纸一角,如同当年母亲教导她绣牡丹般细致入微。
顾景珩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动作,眼中多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柔软。
这一刻
而这,才刚刚开始。第407章:绣符破阵,真相初现
烛火摇曳,绣房中静得只能听见针尖轻触符纸的细微声响。
沈清棠凝神屏息,手中银针如蝶舞般轻盈游走,沿着符纸上斑驳的血迹细细挑拨。
她额角微汗,目光却坚定如铁。
“这道暗纹……”她低声自语,“藏着字迹。”
顾景珩站在她身后,双手交叠于胸前,神色沉稳如水,但那紧绷的肩膀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看着沈清棠的动作,心中第一次生出一丝不确定——若她失败,不仅会毁掉证据,更可能引来反噬。
周翠娘站在一旁,神情肃穆:“小心些,蚀魂阵最忌强行破解,稍有差错便会引发心魔。”
沈清棠点头,指尖稳住,一针一线,宛如母亲当年教她刺绣时的模样。
那一幕幕温柔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的手也愈发稳健。
终于,在绣针轻轻一挑之下,一张原本看不出异样的符纸,竟缓缓浮现出一行小字!
“调令——即刻执行‘影控’,以确保顾家世子彻底为我所用。裴仲元亲笔。”
空气仿佛凝固。
沈清棠缓缓抬头,与顾景珩四目相对,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果然!”她咬牙低声道,“他们早就在布局控制你!”
顾景珩接过符纸,眉峰如刀削般冷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个裴仲元,竟敢算计到我头上。”
夜风匆匆赶来,拱手禀报:“小姐、顾公子,慧空大师已至门外。”
沈清棠收起针线,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绣粉:“请大师进来吧。”
佛门高僧慧空大师步入绣房,目光落在那张符纸上,合十长叹:“阿弥陀佛,此蛊术源自北境邪宗,若非有精通之人拆解,后果不堪设想。”
“大师可识得此术?”顾景珩问。
“老衲曾在西域见过类似手法。”慧空大师点头,“若不尽快焚毁所有符纸,并由高僧诵经净化,恐仍有残留邪气。”
“那就快动手。”沈清棠毫不犹豫。
一场破阵除蛊之仪随即展开,佛光笼罩将军府,香烟缭绕之间,那些邪物被一一焚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息,最终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三日后,皇宫大殿。
皇帝面色阴沉,案前摆放着那张还原后的血符副本。
裴仲元跪在殿下,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
“陛下!”顾景珩将证据呈上,声音冷静而锋利,“臣未曾构陷任何人,证据在此,请裴大人解释!”
皇帝怒视裴仲元,沉声喝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裴仲元浑身发抖,终是承受不住压力,噗通一声跪地,连连叩首:“草民……草民冤枉啊!是……是有人逼我!我只是听命行事……”
“是谁?”皇帝厉声追问。
裴仲元面如死灰,颤声吐出三个字:“影卫长老……”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太后娘娘微微蹙眉,皇后则眼神一凛。
皇帝重重拍案:“传旨下去,查封裴府,拘押所有涉案人员!”
退朝后,顾景珩与沈清棠并肩走出宫门。
“总算扳倒了一块绊脚石。”顾景珩轻声道。
沈清棠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却无半分轻松之意:“幕后之人,恐怕才真正可怕。”
就在这时,夜风悄然靠近,压低声音禀报:
“小姐,刚刚从裴府搜查出一封密信……上面提到了一个人——‘真正的顾家继承人’。”
顾景珩脚步一顿,沈清棠猛然回头。
“什么?”
夜风递上密信副本,声音极低:“上面写着……‘假世子已控,真世子囚于江南古寺’。”
沈清棠面色骤变,指尖微微发颤。
她缓缓翻开密信,只见那几个字赫然跃入眼帘,仿佛一道惊雷劈开她平静的心湖。
真正的顾家继承人?
原来……他并非唯一的继承人?!
她转头看向顾景珩,却发现他正盯着密信,神色从未有过的冷冽。
这一刻,她知道——他们的战斗,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