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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兰的世界,是寂静的。

七个月大的儿子陈思源是她灰暗生活里唯一鲜活的光,也是她与在外省工地挥汗如雨的丈夫之间最坚实的纽带。她的世界没有声音,儿子的啼哭、咿呀,她都只能通过那双过早染上风霜的眼睛去捕捉,去感受。儿子挥舞的小手,绽开的无齿笑容,甚至睡着时均匀起伏的小胸脯,都是她解读世界的语言。她给儿子起名“思源”,饮水思源,她感念上苍赐予她这个宝贝,尽管命运夺走了她的听觉,却给了她加倍敏锐的视觉和触觉,让她能更专注地感受儿子的存在。

他们住在城乡结合部一片拥挤的自建房里,墙壁单薄得能听见隔壁的咳嗽声——当然,李秀兰“听”不见,她只能从地板的微弱震动去猜测邻居的动静。左右两户,分别住着王家和张家。

王家有个十一岁的女儿,叫王雅婷,长得白白净净,梳着乖巧的马尾,在学校成绩中上,是老师眼里“文静内向”的女孩。张家有个九岁的女儿,叫张雨欣,比王雅婷活泼些,但也算不上调皮捣蛋,顶多是有点“人来疯”。在大人面前,这两个女孩嘴甜得很,“阿姨好”、“叔叔好”叫得勤快。李秀兰虽然听不见,但能看到她们对自己儿子露出的、看似喜爱的笑容,偶尔她们也会凑过来,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碰思源胖嘟嘟的脸颊。

悲剧发生的那天下午,阳光很好,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燥热。李秀兰像往常一样,把吃饱喝足、玩累了的思源放在里屋的床上,轻轻拍着他入睡。确认儿子睡熟后,她掩上房门但并未锁死,她怕万一儿子醒了哭闹她感觉不到,走到外间,开始收拾简单的家务。她的世界一如既往地安静,只有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以及空气中微尘飞舞的轨迹。

她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恶魔正披着孩童的外衣,悄然降临。

王雅婷和张雨欣在门口玩腻了跳皮筋,百无聊赖。王雅婷瞥了一眼李家虚掩的院门,眼神里闪过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诡异光芒。“喂,我们去把那个小不点抱出来玩吧?”她怂恿着张雨欣。

“不好吧?他妈妈在家呢。”张雨欣有些犹豫。

“怕什么?她是个聋子!听不见的。我们就抱出来一会儿,玩玩就送回去。”王雅婷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还有一种对李秀兰残疾的轻蔑。

张雨欣被说动了。两个孩子像两只偷腥的猫,蹑手蹑脚地溜进李家院子,又熟门熟路地摸进里屋。看到床上酣睡的婴儿,王雅婷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将那个柔软、温热的小身体抱了起来。张雨欣在一旁紧张又兴奋地看着。

她们把思源抱到了屋后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这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平时少有人来。最初的几分钟,或许还只是“玩”。她们用手指戳他,捏他的脸,看着婴儿因为不适而皱起眉头,发出细微的呜咽。这呜咽,在寂静的午后微弱得连听力正常的人都未必能察觉,对于屋内的李秀兰,更是无声无息。

但很快,“玩”变了味。

王雅婷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不耐烦,继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她似乎厌恶婴儿那脆弱的样子,或者说,她内心深处某种未被约束的恶意,在这个无人察觉的角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开始用力摇晃怀里的婴儿,然后,像丢弃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将思源重重地摔在铺着碎砖的地上。

一下,两下……

张雨欣起初吓了一跳,但看着王雅婷的动作,她骨子里那种盲从和被压抑的顽劣也被点燃了。她也加入了这场“游戏”。两个加起来才二十岁的女孩,对着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令人发指的虐打。她们踢他,用脚踩他幼小的身躯,甚至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他。她们的笑声(如果那能称之为笑声的话)被压抑着,却充满了残忍的快意。她们的世界里,没有怜悯,没有对生命的敬畏,只有一种扭曲的、发泄般的“乐趣”。

十分钟,在漫长的生命长河里不过一瞬,但对于七个月大的陈思源,却是永恒的黑暗。这十分钟,他的啼哭、他的挣扎、他的痛苦,都被那堵薄薄的墙和母亲残疾的耳朵,无情地隔绝了。

暴行终于结束。王雅婷和张雨欣看着地上不再动弹、气息微弱的婴儿,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们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思源抱起来,胡乱拍掉他身上的尘土,又偷偷摸摸地把他抱回李家的里屋,放回床上。整个过程,李秀兰浑然不觉,她还在外间擦拭着桌子,心里盘算着晚上给丈夫打电话该“说”些什么。

直到她习惯性地进房查看儿子,才发现异常。

思源小小的身体瘫软着,脸色不是熟睡的红润,而是一种可怕的、令人窒息的青紫色。他的小胸脯几乎没有起伏,嘴唇发绀。李秀兰的魂瞬间飞了一半!她扑过去,摇晃着儿子,触手是一片冰凉。她听不见儿子的喘息,但能看到他生命正在急速流逝的迹象。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发疯似的抱起儿子,冲出家门,冲到巷子里,对着遇见的第一个人,发出啊啊的、绝望的嘶吼,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她指着怀里的孩子,脸色惨白,五官扭曲,用尽全身力气比划着“救命”!

好心的邻居反应过来,立刻帮忙拨打120。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将那个小小的、破碎的身体和李秀兰破碎的心,一起载往医院。

抢救室外的红灯,亮得刺眼。李秀兰的丈夫陈大山从工地连夜狂奔回来,一身尘土,满脸泪水,这个憨厚的汉子几乎站不稳。他抓着医生的手,语无伦次地哀求。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重度颅脑损伤,全身多处骨折,内脏出血……七个月的生命,如何能承受那样疯狂的摧残?

陈思源,这个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世界的孩子,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警察很快介入。在调查和证据面前,王雅婷和张雨欣的谎言不堪一击,她们最终承认了罪行。消息传开,整个片区都震惊了。人们无法想象,平时看起来“乖乖女”的两个孩子,竟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议论纷纷中,有对李秀兰夫妇的同情,有对凶手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恶魔,真的不分年龄吗?

法庭上,王雅婷和张雨欣因为未满十四周岁,依法不承担刑事责任。但她们的监护人,需要承担巨额的民事赔偿。经过审理,法院判决王、张两家共同赔偿李秀兰夫妇共计90万元人民币,用于弥补丧子之痛以及相关损失。

90万,买不回一条鲜活的生命,买不回李秀兰世界里的那束光,买不回陈大山盼了多年的儿子。但这,是法律能给失去孩子的父母,一个微不足道的、冰冷的交代。

庭审时,王雅婷和张雨欣的父母,王父和张母,在法庭上表现得痛心疾首,连连道歉,表示会尽力赔偿,教育好孩子。王父甚至当众抹了眼泪,说自己教女无方,对不起李家。张母也哽咽着,表示砸锅卖铁也会赔。

然而,判决书下来后,现实露出了它更加残酷和丑陋的一面。

两家先是互相推诿,都声称自己家更困难。在王雅婷家,王母叉着腰,对前来商议的村干部抱怨:“我们家雅婷还小,不懂事,谁想到会出这种事?90万?这不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吗?我们哪来那么多钱?老王小本生意,赚的都是辛苦钱!”王父则闷头抽烟,一言不发,早没了法庭上的“诚恳”。

张雨欣家更是直接哭穷。张母逢人便说:“我们雨欣都是被王雅婷带坏的!她家孩子大,主意多!我们家就靠我一个人打零工,孩子爸一年到头不见钱,让我们拿什么赔?五万块顶天了!”

拉扯了几个月,在法院的强制执行压力下,两家最终极不情愿地,各自拿出了五万块钱。一共十万,塞到了李秀兰夫妇手里。

王父递钱的时候,眼神躲闪,嘴里嘟囔着:“先拿着,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实在是困难。”

张母则直接把钱往桌上一放,像是完成了一个极其厌恶的任务,转身就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这十万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李秀兰夫妇手心发痛。这不仅仅是钱,这是他们儿子生命的“价格”吗?八十万的缺口,像一张巨大的、沉默的网,预示着后续的艰难。

果然,从那以后,再也要不到一分钱。

法院多次执行,查到的结果是:王家声称生意亏损,账户上没钱;张家更是标准的“困难户”,名下几乎无可供执行的财产。执行陷入了僵局。所谓的“尽力赔偿”,成了一句空话。那九十万的判决书,仿佛成了一张废纸,除了最初的十万,剩下的,都变成了压在李秀兰和陈大山心头的巨石,和无处申告的冤屈。

最让人心寒齿冷的,是后续。

王雅婷和张雨欣,这两个手上沾着婴儿鲜血的女孩,在短暂的“风波”过后,生活迅速恢复了“正常”。因为年龄太小,她们没有被送去任何管教机构,甚至没有休学。风波稍平,她们就被各自的父母若无其事地送回了学校。

王雅婷依旧背着书包,穿着干净的校服,扎着乖巧的马尾。她上课,下课,和同学嬉笑打闹。只是偶尔,当有知情的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时,她会迅速低下头,或者狠狠地瞪回去。她的眼神里,有时会闪过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阴鸷,但更多的时候,她努力扮演着一个“普通”的小学生。她的父母,绝口不提那件事,仿佛那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生活还要继续。他们关心的是女儿的学业,是不能让她被这件事“影响”了前程。

张雨欣年纪小些,似乎“忘”得更快。她依旧活泼,甚至有些没心没肺。她可能并不完全理解死亡的重量,或者,她选择不去理解。在父母的刻意回避和“保护”下,那场血腥的暴行,在她的记忆里或许已经模糊,变成了一个不愿触碰的角落。她照样上学,放学,看动画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们两家的生活,也很快恢复了往日的节奏。王家的小生意照做,张家的麻将声,在夜晚又会隐约响起。他们刻意回避着李家,路上遇见也像见了瘟神一样绕道走。邻里之间,那种刻骨的尴尬和冷漠,比墙壁更厚。

而李秀兰和陈大山的世界,却永远地失常了。

李秀兰的寂静,如今成了折磨她的深渊。以前,寂静里还有儿子的身影可以期盼,现在,寂静里只有回忆带来的噬心之痛。她常常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天。手里摩挲着思源生前穿过的的小衣服,眼神空洞。有时,她会突然冲到门口,仿佛听到儿子的哭声,但门外空空如也,只有风吹过巷子的萧索。她的世界,彻底失去了色彩和意义。丈夫的安慰,她“听”不见,也感受不到了,她沉溺在自己的悲伤里,无法自拔。

陈大山苍老了许多。儿子没了,赔偿成了空头支票,妻子又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几乎崩溃。这个家的顶梁柱,被硬生生压弯了腰。他继续打工,但魂好像丢了一半。工友们的说笑,他插不进去,只是机械地干着活。晚上回到租住的简陋小屋,面对以泪洗面的妻子,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愤怒、无奈、悲伤,种种情绪啃噬着他。他去找过王家,找过张家,得到的只有闭门羹和“没钱”的推诿。他也去找过相关部门,但面对“执行难”的现实,得到的多是同情和无奈的叹息。

那十万赔款,他们一分都没动,像是沾着血的钱,放在那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儿子的惨死和凶手的逍遥法外。

夕阳西下,放学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跑过巷口。 among them, 王雅婷和张雨欣的身影格外刺眼。她们笑着,跑着,融入了放学的人流,奔向她们看似充满希望的未来。而李秀兰家的窗户,却早早地暗了下去,像一口绝望的深井,吞噬了所有的光。

法律的判决,未能抚平伤痕;道德的谴责,在现实的铜墙铁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两个年幼的凶手,她们真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吗?那深植于人性深处的恶,是否会在某个夜晚,悄然叩问她们的良知?而对于失去一切的李秀兰和陈大山而言,公道,究竟在哪里?那剩余的八十万赔偿,以及比金钱更重要的、对生命最起码的敬畏和忏悔,何时才能到来?

这一切,都淹没在都市边缘这片拥挤、嘈杂,却又对某些悲剧选择性失聪的角落里,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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