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个Ip跳转模式…不是随机…是斐波那契数列的变体…”
“酶切位点…如果反向嫁接…可以中和毒性…”
“血氧饱和度下降…需降低肺动脉压…静脉推注…”
他甚至在无意识的痉挛中,模糊地发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极其专业的医学指令词语,声音嘶哑微弱,却精准地指向了缓解他当前危急状况的关键!
正在抢救的医生先是愣住,随即震惊地发现,病人无意识呓语所指出的抢救步骤,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细细推敲,竟似乎是应对这种未知复杂中毒反应后的唯一可能路径!
“快!按他说的试试!降低肺动脉压!准备他说的那种药物!”主治医生在震惊之余,果断做出了冒险的决定。
一场由病人自身“指导”的奇特抢救展开了。
而此刻,“刺魂”正站在医院对面一栋大楼的天台,用高倍望远镜冷漠地观察着。
他看到了病房内的混乱和抢救,看到了医生们面对病人的突发情况,竟无从下手。
他摩挲着左臂那半面燃烧的鬼面纹身,指尖停留在鬼面的眼角。
一次意外的打断,一个实习生的错误,一种诡异的药物反应,竟让一场致命的毒杀,演变成了一场离奇的他杀闹剧收场。
刺魂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鬼面纹身在夜色下仿佛真的在燃烧。
任务出现了意外,但也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他无声地退到阴影中,如同从未出现过。
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像是绷紧的弦,骤然断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过于规律、过于强劲的“嘀——嘀——”声,频率快得惊人。
“血压190\/110!心率140!还在上升!”护士的声音变了调,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字。
主治医生额头沁出冷汗。
刚才病人那阵无意识又精准无比的医学呓语,让他们鬼使神差地用了药,确实暂时稳定了崩溃的边缘。但此刻,情况正向另一个极端狂飙!
“准备降压药!镇静剂!”医生急吼。
然而,还没等护士取来药物,所有指标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天花板,猛地定格了一瞬,然后开始……极速回落!
不是衰竭式的下降,而是如同退潮般,稳定、迅速地向正常值范围靠拢。血压:130\/85。心率:75。血氧饱和度:99%。
这怎么可能?!所有医护人员都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监测仪。这违背了所有医学常识!那种复杂的药物中毒叠加术后虚弱,就算抢救过来,也绝无可能如此迅速地自我调节到完美状态!
更令人震惊的变化发生在病床上。
博士苍白如纸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血色,甚至透出一种健康的红润。他因伤痛和虚弱而深陷的眼窝渐渐充盈,呼吸变得深沉而平稳,胸膛有力起伏。
那几乎被判定为严重受损的神经系统,似乎正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强行修复、贯通。
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仪器规律的声音和医护人员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
博士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
下一刻,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病人初醒时的迷茫、浑浊的眼神。那双眼睛里锐光四射,清澈得吓人,仿佛能洞穿一切,带着一种近乎非人的冷静和极致的专注。
他甚至没有适应光线的过程,目光直接精准地扫过病房内的每一个人、每一台仪器,最后落在自己手背的留置针上。
他微微蹙眉,似乎在进行高速心算,随即,用一种清晰、冷静、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声音略微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静脉滴注速度过快,超出我当前肝脏代谢负荷阈值0.3个单位。立刻调整为每分钟35滴。”
“左肺下叶仍有3%左右微小肺不张,需要调整卧姿至侧卧30度,加强拍背引流。”
“另外,我需要最近72小时的全部生命体征监测数据图表、用药明细、血液生化及影像学报告。现在就要。”
整个病房的人,从资深主治医生到实习护士,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这哪里像是一个刚从鬼门关抢回来、昏迷了多日的重病人?
这精神状态、这思维速度、这精准到可怕的医学指令…简直比他们这些医生还厉害!
主治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发颤:“陆…陆博士?您感觉怎么样?”
博士的目光转向他,锐利如手术刀:“感觉?我的基底代谢率比受伤前提升了约18.5%,神经传导速度异常活跃,海马体记忆检索效率超出常规范围。感觉很好,好得不同寻常。”
他顿了顿,眉头微锁,仿佛在体内感知着什么,“之前注入的异常物质,与我体内残留的麻醉剂、抗生素发生了未预期的催化反应,暂时性大幅提升了我的生理机能和认知能力。但这种状态恐怕不稳定且不可持续。”
他抬起手,自己熟练地调整了一下鼻饲管的位置,动作流畅得根本不像个病人:“立刻按我说的做。并且,我需要立刻见林小雪和我的其他同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余地,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权威。
医护人员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却又高效地执行着他的“医嘱”。调整滴速、改变体位、准备资料…这一切都发生得超乎寻常。
消息像炸弹一样炸开。
当白雪、小机灵、星辰急匆匆赶到医院,推开病房门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博士半坐在摇起的病床上,一手翻阅着厚厚的病历和数据报告,另一只手还在笔记本电脑上快速敲击着键盘,旁边站着几个一脸敬畏又茫然的医生。
听到开门声,博士抬起头。
看到白雪他们,他眼中锐利的光芒微微柔和了一瞬,但立刻又被紧迫感取代。
“你们来了。时间不多,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