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队出场时，个个昂首挺胸，为首的队长金珉浩用生硬的中文嚷嚷：“东亚功夫都是花架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大韩武道的厉害！”他身后的队员跟着起哄，动作夸张地比划着跆拳道的架势，引得看台上一阵嘘声。
赵盘按捺不住怒火，刚要上前，被白小艾拉住。她冲他使个眼色，旋身掠入场中，裙摆翻飞间已踢出三道腿影。韩国队员显然没料到这看似娇弱的姑娘如此迅猛，慌忙抬臂格挡，“咔嚓”一声脆响，两人手臂瞬间麻掉，剩下的人见状，嗷叫着一拥而上。
白小艾身形如蝶，脚尖在对手肩头轻点，借力旋身，手肘精准磕在一人肋下，同时腰间发力，后踹正中另一人膝盖。她没用暗劲，却把巧劲使得淋漓尽致，每一招都踩着对方的破绽打，看似轻盈的动作里藏着狠辣——这是江辰教她的“借力打力”。
赵盘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见队友被绊倒，立刻跨步上前，一记崩拳砸在地板上，震得韩国队员脚步踉跄。他顺势抓住一人的胳膊，过肩摔接膝撞，动作干脆利落，看得沈冰凤在看台上直攥拳，眼睛死死盯着场中，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韩国队的踢腿虽然凌厉，却总被华夏队员轻巧避开。金珉浩急了，大吼着使出看家本领“回旋踢”，腿风带着破空声扫向白小艾后脑。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场边的江辰忽然抬眼，目光淡淡扫过金珉浩的脚踝。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带着无形的压力。金珉浩只觉脚踝一麻，旋身的力道瞬间泄了，落地时踉跄着差点摔倒。白小艾抓住机会，手肘顶向他胸口，金珉浩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后退三步，脸上血色尽褪。
没等他站稳，赵盘已经冲到面前，拳头停在他鼻尖前一寸：“还吹不吹？”
韩国队队员见状，哪里还敢恋战，拖着金珉浩灰溜溜退场，离场时还不忘嘴硬：“这次是大意了！”
看台上掌声雷动。沈冰凤快步走下场，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江辰身上，他正低头听白小艾说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俊。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江辰，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江辰抬眼，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颔首：“挺好。你呢？”
简单三个字，却让沈冰凤喉咙发紧。她有太多话想问——当年为何突然消失？这些年在哪里？是不是早就把她忘了？可话到嘴边，只剩一句带着颤音的：“我……我挺好的。”
朱雀远远就看见沈冰凤站在江辰面前，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她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很自然地挽住江辰的胳膊，半边身子都靠在他身上，抬头对沈冰凤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沈总，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来了。”
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指尖在江辰胳膊上轻轻划了下，像是在宣示主权：“江辰现在可是我们金盾局的人了，当初为了把他挖过来，局长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沈冰凤看着朱雀与江辰之间那份亲昵自然的互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看得出来，你们……在一起了？”
“是啊。”朱雀毫不避讳，仰头看了江辰一眼，眼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我们俩确实挺般配的，对吧，老公？”
江辰被她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算是默认。
沈冰凤的目光落在江辰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映着朱雀的身影，温柔得让她有些移不开眼。她张了张嘴，有太多话堵在喉咙口——想说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就惦记着他，想说这一年来没少打听他的消息，想说哪怕知道他身边有人了，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他。
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挺般配的。”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怅然，“你们……挺好的就好。”
江辰自然能感觉到沈冰凤那复杂的眼神，里面有失落，有遗憾，或许还有一丝未曾说出口的情愫。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有些感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提反而徒增尴尬。
朱雀把两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她轻轻捏了捏江辰的胳膊，对沈冰凤笑道：“沈总这次作为赞助商，可得多支持支持我们华夏队啊。等比赛结束了，我和江辰请你吃饭。”
这话既给了沈冰凤台阶，也不着痕迹地划清了界限。
沈冰凤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一定。你们先忙，我那边还有点事，先过去了。”
她转身离开时，脚步似乎比来时沉重了些。阳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透着几分落寞。
江辰看着她走远，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朱雀仰头看他：“怎么？心疼了？”
“别胡说。”江辰捏了捏她的脸颊，“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她。”
“这有什么对不住的？”朱雀哼了一声，“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和你在一起，光明正大。她要是早点表白，说不定还有机会，现在啊……”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没机会咯。”
江辰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却也没反驳。
朱雀见他不说话，反而凑近了些，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过说真的，沈总确实是个好女人，可惜啊，她遇上的是我朱雀看中的男人。”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认真。
江辰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莫名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别胡思乱想。”
朱雀在他怀里蹭了蹭，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
不远处的看台上，沈冰凤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江辰将朱雀紧紧拥在怀里的画面。她轻轻吸了口气，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脸上重新挂上了属于商业精英的从容淡定。
或许，这样就很好。
他有人陪伴，她也能时常看到他，知道他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比武场的喧嚣依旧，各国队伍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角逐。而这短暂的三人相遇，像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一阵涟漪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属于自己的那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