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村口的雾还没散。
云小糖把储物戒检查了一遍，凤凰火纹护符已经合成好，三套防具也叠得整整齐齐。她抬头看了眼洛无涯，对方正靠在木桩上擦剑，眼神没动。
阿勇背着短矛站在边上，衣服换了新的，手里还拎着司徒明月给的熏烟包。他昨晚睡得不好，眼下有点发青，但站得笔直。
白焰甩了甩尾巴，蹲在她脚边等着出发。
“走吧。”云小糖转身迈步，藏宝图在脑子里刷新，红点稳稳指向东方。
四人顺着林间小道一路往东，脚下是湿泥和碎石混合的土路，走起来有点滑。太阳升到头顶时，前方传来水声。
河面比想象中宽，水流急，浑浊的水面打着漩。几块木板横在上面，两端用烂绳子绑着，随着水流一晃一晃。
“这桥不行。”洛无涯走近踩了下，木板发出吱呀声，边缘已经开始发黑腐烂。
云小糖蹲下来摸了摸板子，手指蹭到一层滑腻的东西。“不是自然腐烂，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阿勇绕到岸边看了看：“下游有拖拽痕迹，像是大型生物爬行留下的。”
白焰耳朵竖起，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
“先别过去。”云小糖退后两步，“我走前面探路，你们等信号。”
她说完抬脚踏上第一块板子，木板晃了一下，水花溅上来打湿了她的裙角。
走到中间时，河水突然翻腾。
一条漆黑的触手从水里冲出来，直接缠住她的小腿，猛地往下拽！
她反应极快，手立刻按向储物戒，同时脑子里调出藏宝图扫描目标。系统弹出提示：【弱点：眼部神经暴露，防御等级Lv2】。
她心念一动，掌心瞬间凝出一支金光短刺——破目锥·Lv2，材料铁片x2+兽牙x3+凤凰蛋壳粉，合成完成。
第二条触手又扑上来，她借力一蹬木板，整个人腾空半秒，在空中把短刺甩出。
“噗”地一声，正中水怪左眼。
那东西惨叫一声沉下去，水面冒起黑泡。
白焰早就冲了出去，虎爪拍断一根缠来的触手，落地翻滚避开另一条袭击。它张嘴怒吼，声音带着压迫感，河面都震了下。
洛无涯拔剑跃上岸侧岩石，重剑劈下，斩断缠住阿勇脚踝的触手。绿色黏液喷出来，落在草地上滋啦作响，烧出几个小坑。
“有毒！”阿勇往后跳开，点燃熏烟包扔进水里。
烟雾扩散，水中怪物动作明显迟缓。
“有效！”他大喊。
洛无涯趁机冲向前，剑锋划过第二头水怪咽喉，刀刃卡进软骨，硬生生扯断它的气管。
第三头想逃，尾巴刚摆动就被一道火线缠住。
云小糖拉开熔火弓，火焰藤蔓射出，牢牢捆住它的尾部，把它拖回浅滩。
洛无涯补上一剑，贯穿头部。
河面终于安静。
三人喘着气，白焰甩了甩身上的水珠，走回来用脑袋顶了顶云小糖的手。
“没事吧？”阿勇跑过来问。
“小腿擦了下，不严重。”她低头看，罗裙破了个口子，皮肤有点红。
洛无涯走过来，把剑插回背后：“你那弓真能穿透结界？”
“试过了，对活物也管用。”她收起武器，“刚才那一箭带了凤凰火纹，不然它不会这么快僵住。”
阿勇看着河面漂浮的尸体：“这些东西以前没见过，像是……变异种？”
“不是本地物种。”云小糖皱眉，“藏宝图没标危险区，但它刚才出现的位置，地图显示是安全路径。”
洛无涯冷笑：“有人改了生态链。”
白焰突然抬头，耳朵抖了抖。
“还有吗？”阿勇握紧矛。
“没了。”云小糖闭眼再扫一遍，“三只都是成年体，没有幼崽信号，应该只是临时栖息。”
她走到岸边查看木板，发现有两块已经被扯断，剩下的摇摇欲坠。
“不能走了。”她说，“白焰，你驮我们跳过去。”
白焰哼了一声，趴下身子。
云小糖第一个爬上它背，接着是阿勇，最后洛无涯跃上来时，虎背微微下沉。
“轻点，本大爷不是拉货的。”白焰抱怨。
“闭嘴。”洛无涯拍了下它脑袋。
白焰猛地起身，助跑几步，纵身一跃。
四人稳稳落在对岸。
阿勇下来后立刻去查地面痕迹。他在下游岩缝里找到一堆碎骨头和黏液残留，用手指捻了捻，闻了闻。
“吃同类。”他说，“而且不是为了食物，是为了吸收能量。”
云小糖走过来看了一眼：“难怪行动模式像傀儡。有人拿它们做实验。”
洛无涯盯着河面：“如果这只是外围守卫，那小镇里的东西更麻烦。”
“所以才要赶在毒圈收缩前进去。”云小糖取出护符分发，“刚做的，加了凤凰火纹，能挡一次精神冲击。”
阿勇接过护符，贴在胸口内袋：“谢谢。”
“别谢太早。”她看了眼天色，“还有不到五时辰路程，必须加快速度。”
队伍重新列队前进。
林子越来越密，树冠遮住阳光，地面铺满落叶。空气开始变沉，呼吸有点闷。
走了约半个时辰，阿勇忽然停下。
“怎么了？”云小糖回头。
“风向变了。”他抬头看树梢，“刚才还是东南风，现在静了。”
洛无涯抽出剑，剑身映出周围环境。
云小糖闭眼刷新藏宝图，路线依旧畅通，但东南角出现一个灰色模糊点，一闪即逝。
“不对劲。”她说，“地图刚才卡了一下。”
白焰伏低身体，尾巴绷直。
就在这时，地面轻微震动。
前方一棵枯树突然倒下，砸出巨大响声。
没人说话。
他们站着不动，盯着那棵树断掉的位置。
断口很齐，像是被什么削断的。
可周围没有利器痕迹。
云小糖慢慢把手放回储物戒上。
洛无涯往前半步，挡在她前面。
阿勇缓缓举起短矛，指向前方树丛。
白焰喉咙里发出低吼。
树影深处，一片叶子轻轻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