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景阳宫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颜正在处理一份份例纠纷,起因是御膳房的太监和浣衣局的宫女为了半斤面粉吵了起来。
“明明是你们浣衣局多领了半斤面粉,还不承认!”御膳房的太监涨红了脸,大声嚷嚷。
“胡说!我们明明是按单子领的,是你们自己记错了!”浣衣局的宫女也不甘示弱,叉着腰反驳。
苏清颜看着他们争吵,眉头微微皱起。她拿起领物单仔细核对,发现上面的签名确实有问题。御膳房的领物单上,签名的是一个叫小禄子的太监,可据她所知,小禄子前几天就生病请假了,根本不可能来领面粉。
“这个签名是谁签的?”苏清颜问道。
御膳房的太监眼神闪烁:“是……是小禄子让我代签的,他说他病得厉害,来不了。”
“代签?”苏清颜冷笑,“我早就说过,领物单必须由本人签字,谁许你们代签的?”
就在这时,浣衣局的宫女突然开口:“苏主子,我知道是谁签的!是小禄子的相好,洗衣房的小红!他们俩经常偷偷摸摸地见面,肯定是小红帮他签的!”
“相好?”苏清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在宫里,宫女和太监结为“对食”是常有的事,虽然不被允许,但也没人深究。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利用这种关系来钻“双签制”的空子。
“你说的是真的?”苏清颜问道。
“千真万确!”浣衣局的宫女肯定地说,“我们都看到过好几次了,小禄子偷偷给小红送东西,小红也经常帮小禄子干活。”
苏清颜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让人把小禄子和小红叫来,分开审问。起初,两人还想狡辩,但在苏清颜的追问下,终于承认了结为“对食”的事实,也承认了代签领物单的事。
“你们可知罪?”苏清颜冷冷地问。
两人吓得连连磕头:“奴才知罪!求苏主子饶命!”
苏清颜看着他们,心中有些复杂。她知道,在这冰冷的皇宫里,宫女和太监们难免会感到孤独,想要找个伴也情有可原。可他们不该利用这种关系来破坏宫规,更不该影响份例的正常发放。
“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们。”苏清颜说,“但代签的面粉必须交回来,而且要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谢谢苏主子饶命!”两人感激地说。
处理完这件事,苏清颜却没有感到轻松。她隐隐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对食”这种现象,在宫里由来已久,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利用这种关系来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她让容嬷嬷去调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对食”的案例,以及他们是否涉及份例纠纷。容嬷嬷很快就回来了,脸色凝重。
“主子,查到了。宫里的‘对食’还真不少,光是我们知道的就有十几对。而且,其中几对还涉及到前几起毒案的线索。”
“什么?”苏清颜大吃一惊,“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嬷嬷压低声音:“我们查到,之前给惠嫔下毒的那个小太监,和御药房的一个宫女是‘对食’。那个宫女经常给小太监传递消息,还帮他弄到了毒药。还有,德妃宫里的周瑞,也和洗衣房的一个宫女关系密切,那个宫女最近还偷偷给周瑞送过几次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苏清颜的脸色越来越沉。她没想到,“对食”这种看似只是男女私情的事,竟然会和这么多阴谋诡计扯上关系。这些“对食”小团体,就像一个个隐秘的网络,在暗中传递消息,实施阴谋,对后宫的秩序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看来,是时候好好整顿一下了。”苏清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知道,这件事很难办,可能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但为了后宫的安宁,她必须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