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死有余辜!
步骘护在孙权身前,剑尖直指程普呵斥。
弑兄恶徒,必遭天谴!
程普用尽最后气力发出诅咒,随即轰然倒地。
江东将士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亲眼所见。
这位年轻的领袖,竟亲手终结了孙氏两朝元老的性命!
抗命者,杀无赦!
孙权高举染血佩剑,厉声震慑三军。
城下战场。
潘璋怒火中烧:连三朝老臣都杀,当真禽兽不如!
太史慈黯然叹息:伯符在天之灵,如何能瞑目......
二人果断调转马头,在箭雨袭来前安然撤回曹军阵营。
战报很快传到大帐
将军妙计已成 孙权阴谋已被我军识破
懦夫行径!竟还杀害了程普将军!
太史慈怒目圆睁地汇报军情
江东军士气已溃 正是进攻良机
曹烁手中天龙戟寒光一闪:全军出击 攻破钱唐 生擒孙权!
嘹亮的号角声响彻战场
数万曹军列阵推进 如潮水般涌向钱唐城
孙权勉强维持镇定 喝令士卒死守城池
然而已无力回天
若非先前变故 这七千江东子弟尚可一战
可潘璋的指控与程普之死 早已动摇了军心
曹军刚一攻城 守军便节节败退
转瞬间 江东防线全面崩溃
孙权声嘶力竭地呵斥 连斩数名逃兵仍无法挽回败局
区区反间计 竟让我七千将士顷刻瓦解?
望着远处飘扬的曹字大旗 孙权眼中满是愤恨
主公 局势危急 钱唐已不可守
原定计划失败 须立即撤往海港启航
步骘急切劝谏
孙权长叹一声:全军撤退 即刻登船出海!
话音未落 便匆忙向码头逃去
主帅离城 守军彻底崩溃
城门洞开 吊桥落地 曹军旗帜插上西门城楼
不到半个时辰 孙权已登上旗舰
兄长 发生何事?
留守船上的步练师惊慌询问
步骘黯然道:太史慈潘璋投敌 助曹军攻陷钱唐 粮草未及备齐 必须立即启航
步练师神色骤变,顿时慌了手脚。
孙权冷声道:眼下仅有三十艘海船,粮草不过六万斛,如何容纳这么多兵马?
主公,事已至此,只能舍弃一些了。步骘低声道。
孙权仍在迟疑。
这七千余名将士是孙家的根基,亦是他退守辽东后,在公孙度麾下安身的倚仗。少带一人,便少一分卷土重来的底气。
正犹豫间,江东败兵已如惊弓之鸟,疯狂涌向港口。
后方尘烟滚滚,曹军铁骑疾驰而来。
孙权肝胆俱裂,嘶吼道:起锚!立刻开船!
号令一下,三十余艘海船未等士卒登完,便匆忙斩断缆绳,仓皇离港。
数千江东兵卒被弃于岸边,哀嚎乞求。
转瞬之间,曹军铁骑杀至。
这些江东士卒如蝼蚁般,或被铁骑碾碎,或坠海溺亡。
孙权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自己辛苦积攒的兵力,被曹军尽数屠戮于海岸。
船影渐远,最终消失在海天交界处。
血染残阳时,杀戮才得以止息。
曹烁踩着遍地尸骸,踱至海边。
极目远眺,逃遁的敌船已仅剩模糊帆影。
大将军,终究晚了一步,叫孙权那厮溜了。曹操摇头轻叹,颇觉惋惜。
太史慈怒目圆睁,急声道:请大将军调拨战船,末将愿率军出海追击,定叫那孽障无处可逃!
子义且宽心。曹烁唇角微扬,我早说过,孙权插翅难飞。
太史慈面露疑色。
回城。曹烁勒转马头,坐等孙权自投罗网!
言罢,他策马直奔钱唐城而去。
江东近海,波涛暗涌。
太史慈按下心中疑虑,随曹烁返回城中。
此时钱唐湾外海,碧波万顷。
孙权立于船尾,望着渐行渐远的陆地,终于长舒一口气。
纵使曹 ** 兵如神,此番退至海上,又能奈我何?
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我军尚有三千余众,即便远赴辽东,亦有一战之力。
主公雄才大略,假以时日,必能借公孙氏之力重整旗鼓!
步骘在一旁描绘着未来图景。
孙权正欲立誓复仇,忽闻贾华惊呼:前方发现敌军战船!
少年统帅脸色骤变,急忙登高眺望。
只见四十余艘巨舰横亘海面,帅旗上的字迎风猎猎。
是曹军水师!
步骘声音颤抖,难以置信。
孙权面色煞白,喃喃道:曹军战船怎会在此?
步骘瞬间想通其中关窍。
曹军水师分明早已料定他们的退路,提前十余日便自长江出海设伏。
莫非...曹公早就算准我军的撤退路线?
这个念头令他遍体生寒。
孙权踉跄后退,眼中尽是惊骇。
就在旬日前,孙策尚统领三万大军挥师建业。
六百四十
彼时的他方至钱唐,正四处征调舟楫。
曹烁仅凭这些零碎线索,竟能料定江东众 ** 跨海遁逃!
如此未卜先知之能,岂是寻常之辈可为?
孙权怔立当场,心神俱震,手足无措。
各船江东兵卒乱作一团。
贾华哭喊道:主公!钱唐已陷敌手,海路又被曹军水师封锁,我等该当如何?
孙权浑身颤抖,六神无主地望向步骘。
步骘只得锵然抽剑,厉声喝道:退无可退!唯有拼死杀出血路,方有生机!
......
孙权猛然惊醒,钢牙咬碎:传令三军!今日不是曹军死,便是我们亡!冲阵——
三十艘江东战船硬着头皮,向着曹军水师发起冲锋。
曹军旗舰甲板上。
大将军真乃神算!孙氏兄弟果真要走海路!
吕蒙望着逼近的江东战船,拊掌惊叹。
身旁蒋钦、丁奉二将亦是心悦诚服。
吕蒙寒刃出鞘:传令各舰全线压上,休教走脱一艘敌船!
战鼓震天。
七十余艘艨艟巨舰乘风破浪,如乌云压境般扑向江东船队。
这场不对等的厮杀骤然爆发。
江东楼船尚且不敌宝船,遑论这些轻舟小舰?
不足半个时辰,三十余艘战船或遭击沉,或被迫降。
无一生还。
落日熔金时分。
吕蒙已率亲兵登上孙权旗舰,将这位江东之主逼至舷侧。
贾华、马忠皆已战死,步骘束手就擒。
此刻的孙权身侧再无一人,形单影只立于船尾。
袁玄德之流不过尔尔,孙伯符再勇猛又如何,皆非我家主公敌手!
孙仲谋,你也妄想与主公共争天下?
何不先自照一番,看看够不够格!
吕蒙执剑直指,厉声讥讽。
铛啷——
佩剑坠地,孙权面如死灰,颓然跪倒。
斗志尽丧,形同枯木。
......
钱塘城中,华灯初上。
城内城外笙歌鼎沸,觥筹交错。
曹营将士正大快朵颐,庆贺江东平定之功。
府衙大堂内,庆功宴正酣。
众将推杯换盏间,唯太史慈独坐闷饮,连声叹息,满面憾色。
子义,莫非对本将平定江东有所不满?
曹烁斜睨而来。
太史慈慌忙抱拳:末将既已归顺,岂敢有二心。只是......
只是未能手刃孙贼,引为毕生之憾。
曹烁一语道破。
太史慈黯然垂首。
亲卫忽入内禀报:吕将军已自海路还师,候令求见。
满堂欢宴声骤歇。
子义,本将既许你诛杀孙贼,绝不食言。
曹烁把玩酒樽,扬袖道:传吕子明。
太史慈惊疑不定之际,吕蒙已昂然入堂。
末将奉令设伏钱塘湾,尽歼逃敌。生擒孙权及其党羽二十人,听候发落!
捷报声震屋瓦。
堂上众人听闻此言,皆是又惊又喜。
太史慈面露讶异之色:莫非大将军早已料定孙氏兄弟会出海逃遁,特命吕蒙率水师在海面拦截?
若非如此,尔等怎会相信孙权小儿能逃出本将军的掌控?
曹烁一声冷哼,间接证实了曹操的猜测。
曹操暗自思量:大将军如此神机妙算,难怪孙伯符会败在他手中。能败在这等雄主手下,倒也不算冤枉......
曹烁当即下令,将孙权及其党羽尽数押上堂来。
片刻之后,十余名形容狼狈的俘虏被带上大堂。为首者正是孙权,其后跟着步骘兄妹及其心腹部众。
太史慈一见孙权,顿时双目赤红,怒发冲冠。
孙权!
曹烁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惊惶失措的俘虏,冷声道:你真以为自己能逃出本将军的掌心?
孙权浑身一颤,咬了咬牙,一声跪倒在地。
大将 ** 兵如神,末将输得心服口服!甘愿归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这位江东之主此刻全无往日威风,为了活命早已将尊严抛诸脑后。
孙伯符也算是个英雄好汉,竟有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弟弟,当真是死不瞑目。
曹烁的讥讽之言字字诛心。
孙权羞愧难当,只能低头不语。
主公!
步骘悲愤交加:你怎能对曹贼如此卑躬屈膝?这般贪生怕死,如何配做我步骘的主公!
孙权面红耳赤,不敢与步骘对视。
曹烁冷笑道:步骘,看来你是准备以死明志了。
曹烁挥手示意,冷声道:“把他拉出去砍了。”
士兵们一拥而入,架起瘫软的步骘。这位方才还在慷慨陈词的谋士此刻面色煞白,裤管竟已湿透。他原以为能凭三寸不烂之舌博得赏识,谁知等来的却是明晃晃的屠刀。
“将军开恩!小人愿效犬马之劳——”步骘的膝盖在青砖上磨出血痕,冠冕歪斜也顾不得扶正。侍从掰开他扒着门框的手指时,指甲缝里嵌满了木屑。
殿角突然传来环佩叮当。身着素罗裙的步练师踉跄扑到阶前,云鬓散乱地叩首:“求将军网开一面!”她抬头时,泪珠正划过腮边那颗胭脂痣。
曹烁转着玉扳指的手忽然顿住。潘璋会意近前低语:“此乃步氏嫡女,传闻孙权...”
“过来。”曹烁勾了勾手指。步练师咬着唇膝行而前,发间金步摇随动作簌簌作响。当冰凉的佩刀托起她下巴时,监斩官发现主公今日擦刀格外仔细。
跟了我,保你富贵荣华,性命无忧。
曹烁目光凌厉,语气不容置疑。
若宁死不从,便送你与步骘地下相见!
步练师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向曹烁。
这小子,倒学起我当年的做派了。
曹操暗自摇头,刚杀了她兄长,转瞬就要她顺从,未免太过狠绝。
跪伏于地的孙权双拳紧握,耻辱如烈火灼心。
当众强占步练师——这分明是刻意折辱!
他齿间渗出腥甜,却不敢显露半分恨意。
生死一线,速决!
曹烁已不耐催促。
步练师指尖掐入掌心。若苟且偷生,将背负千古骂名;可若慷慨赴死......
倒是个硬骨头。来人,拖出去斩了。
曹烁突然厉喝。
死亡的恐惧瞬间击溃所有挣扎。
将军开恩!练师愿终身侍奉!她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