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顾容旭发出一阵瘆人的大笑声,眼神里写满了幸灾乐祸。
林苗苗惊恐地躲到秦澜背后——不好,顾同学这是发瘟了?
纪博文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上前捡起掉在地上无人问津的香蕉,吐出一句,“刚才那位不是大婶,是顾先生请来的贵客。”
他确定,林苗苗刚才绝对当对方是女佣了。
呃,林苗苗打了个震惊的嗝。
他不可思议地指了指女人跑走的背影,又指了指顾容旭,不会吧,难道说刚才那位就是......?
顾容旭闭上嘴,惨然地点了点头。
这下连秦澜都不由露出吃惊之色,眉头打结。
他们还以为能打动顾首富这颗老心的,不说是艳丽无双,风情万种的大美人,那也绝对是优雅智慧兼备,心机美貌都不缺的大家闺秀,最不济也是够得上‘年轻貌美’四个字,可刚才的那个女人,哪一方面看来都不具备啊!
她看来起码有四十几岁了,脸色苍白失血,一头长发简单地披在脑后,眉宇间带着刻印在骨子里的愁苦之色,一双眼睛如泣如诉,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哭出来似的。
气质是怯懦柔弱的,一身衣服更是朴素无华,整个人像是狂风中随风摇摆的柳絮,好像一场暴雨就能将她打得七零八落。
林苗苗为什么会喊她大婶,因为对方眼角的皱纹出卖了她的年龄啊。
他就再怎么想,也想不到顾首富看上的第二春是那样的啊。
他真以为人家是首富家的佣人来着。
林苗苗忏悔:“我看错顾首富了,人家就不是以貌取人的男人。”怪不得他能当首富呢,人家看得是内秀啊。
随即他恨铁不成钢地冲着顾容旭瞪了一眼,“顾同学,这么一位大婶就把你给欺负了,你要不要先反省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太没用了。”
那位大婶一看就是打不还口骂不还嘴的人,顾容旭得废物成怎么样,或者是干了什么,才让他爸气得要将儿子赶出门的。
真不是自己的原因?
顾容旭,顾容旭恨不得喷出一口血来,他怨念地看了林苗苗一眼,游魂似地飘了进去,瘫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秦澜拉了拉林苗苗,有些人不能光看表面,那个女人是怎么样的人不好说,但是顾家父子关系恶化是真的,顾容旭落于下风也是真的。
毕竟,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顾家的客厅自然是富丽堂皇,气派非凡的。
林苗苗拉了秦澜坐下,纪博文将香蕉放在茶几上,就下去安排人送来茶水。
等品尝过首富家的茶水,林苗苗好奇地环顾了四周一眼,没有看到那位大婶的身影。
不会躲在哪里偷偷哭吧,就因为自己误把她当佣人。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给我们讲讲你首富爹和大婶的爱情故事,他们是怎么干柴撞上烈火,老树发芽的?”
顾容旭压着抱枕,他不想说话。
“说不说,别逼我使用暴力啊,我不信你没有调查过。”为了满足八卦之心,林苗苗也是拼了,干脆威胁上了。
“还是我来说吧。”纪博文无奈地插话。
顾容旭背后偷偷的打听过,消息来源于顾首富专属的司机,可靠度百分之百。
据说那是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他载着顾首富从公司加班回家的路上,就在电闪雷鸣之际,从路边冲出来一道白色的人影,那是他刻骨铭心的一刻,也是张嘴骂娘的一瞬,因为只要再差那么一点,他就要遭遇职业滑铁卢——撞死人。
碰瓷?林苗苗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
纪博文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碰瓷就简单了。
那个差点被车撞死的人就是林苗苗眼中的大婶,也是顾首富现在心尖尖上的人,她名字叫做白若溪,当时还没碰到车就昏过去了。
顾首富不是冷血的人,他下车查看 ,没想到见到的是一个倒在雨水中,饱受虐待满身伤痕的女人。
她就像是一只快要碎掉的花瓶,一朵经受摧残的残花,一本残破的书页,躺在雨水污泥里,如果没有人帮着拾掇修补,就要化为虚无。
谁也不明白那一瞬间是什么打动了顾首富,反正他亲自抱起人,不顾自己百万定制的西装被污水弄脏,不顾千万豪车沾上了泥垢,风驰电掣地将人送进了医院。
而后,辛辛苦苦地守了一夜。
等人醒来后,顾首富已经拿到了她的信息,白若溪,四十三岁。
她早年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初恋,没想到好景不长初恋暴露了本性,不仅没有好好待她,反而经常对她拳打脚踢,虐待成性,几次将白若溪打进医院。
简而言之,初恋是一个家暴男。
白若溪常年以泪洗面,日子像是泡在了苦水里一样。
她也曾试图离开初恋,可是初恋就是个人渣,硬是缠着她不放手。
俩人十几年间分分合合,纠纠缠缠,就如白若溪身上的伤疤,永远没有愈合的时候,最绝望的时候,她更是几次寻死。
遇上顾首富的那晚,白若溪又遭受了初恋的毒打,她再也忍受不了逃了出来,想要跳河一了百了,却意外被顾首富救了。
顾首富以无比地耐心照顾她,一边轻易地解决掉了她的初恋,让人答应离婚。
白若溪就这么幸运地从已婚变离异,恢复单身。
等出院后,顾首富就顺理成章地将她接回了顾家,白若溪成了顾家名副其实的座上宾。
自此后,就开启了顾容旭水深火热的日子。
纪博文正讲述中,外面传来动静,顾首富回来了。